还是,她从泰国回来,小巷里的那一场精彩的演出。
他是偶然路过,与平常一样下班就回家,他知道那天她会到家,所以比平时更早回来,很久没有见她,想再次看看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演技。
没想到能看到更大的惊喜。
她很沉醉,很乐在其中,看得出来她在为什么事惩罚那个男人,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脚踢在对方腹部的声音,以及那最让人感到美妙的,惨叫声。
但他的注意力不在身下惨绝人寰的男人上,而是在那个温顺乖巧的妻子,兴奋愉悦的脸上。
她下手毫不手软,每当男人惨叫一声她的笑容都扩大一分。
她在享受。
这一点足以让他感到有趣和兴奋,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同类,内心紧闭的大门微微敞开,似乎在迎接谁的到来。
她将男人拉进巷子里,那张虚伪纯真的脸和平时一模一样,她很了解,没有人能看透她的伪装,温声细语,姿态温柔,从来都是她惯有的手段。
“别急,我们先来玩个游戏。”
她柔柔乖顺的嗓音徘徊在巷子里。
那似乎是天使的召唤,殊不知将会是恶魔的玩乐。
他的心跳很平稳,但声音却震耳欲聋般在耳边回荡,眼底暗潮汹涌,诡异至极,却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他很期待,她接下来的举动。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搏击,每一遍话语,都在他心底掀起波澜,他仰着头,拿出一支烟点燃,放在唇边深吸一口。
那种奇怪的感觉更甚,似乎要撕裂一切般来的汹涌,烟雾模糊了五官,看不清如何表情。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大脑,平常能让他带来片刻欢愉的东西此刻显得不重要了。
他好像,找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她似乎结束了,扔掉烟,从墙边站直,站在暗处准备迎接,他的妻子。
见到他她很惊讶,眼底的惶恐和震惊难掩,他却很兴奋,嘴边的笑容温柔,伸出手。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身上沾染的血腥味没有散去,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佯装无事一般将手送到他手里,亲昵的喊他老公。
他等,等她主动开口,等她主动说明。
原本空无一人的世界,多了一个如此有趣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放手。
他要她,主动走进她的世界。
同时,再让他看看,有没有更大的惊喜。
晚上让王婶先回家,他想让他们有私人空间,再来,他想将她压在身下,疯狂做爱。
后来她主动说了,她知道瞒不了他。
但她撒了谎。
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让她一点一点撕开裂缝,完完整整将整个人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他很乐意身边多一个人,多一个有共同乐趣,能与他为友亦为敌的人。
她与谁见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介意杨闻和纪退林与她有什么联系,更不介意之前就对她有兴趣的秦显,她想与谁做爱与谁暧昧,他都不在意,他只在意,这个人能给他带来多大的乐趣。
他很清楚,自己对她没有爱情,没有占有欲,更没有嫉妒心。
只是单纯的,把她当一个有趣的同类。
孩子,蓝宝石项链只是一个引导她的工具,她开始怀疑,她开始感到害怕,但她不退缩,她也觉得有趣,主动试探他,利用秦显探出他的本意,但事实与她预想的不一样,他并不在意秦显。
她摸不透,开始感到焦虑,咬着指尖的动作让他觉得很可爱,她发现了窃听器,却把它放在柜子里不拿出来对峙,她很谨慎也很聪明,但耐不住,进了他的圈套。
她对于窃听器查的很清楚,自然了解那是闰孚和美国合作的产品,他故意自曝,想看看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神色自若,还在装模作样,虚假的笑容和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
她在害怕,想留在沉家。
那么久没见她了,怎么可能让外人干涉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想和她做爱,想再次体验肉体缠绵,世界只有彼此的兴奋感。
她没有停止过对他的试探,他也在逐渐向她透露,想看看她在一点一点看到他不寻常之处时,会有什么做法。
在他足够明显时,她最终问道:“门里……为什么?”
他微微一笑,他已经等这个时候很久了,期待真正抛开虚伪的面具时会是什么情景。
“因为我在做测试。”
测试她会不会成为,站在他面前与他平起平坐的,另一个他。
他要的,始终是一个能和他站在相同高度的人,能是最好的帮手,也能是与之匹敌的敌人。
他不需要依附品,不需要绝对的忠诚,他不喜欢狗,能给他带来刺激感和愉悦感的,是无法掌控的一个,独立的个体。
她明白他的意思,承诺不会再找别的男人,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她很擅长伪装,漂亮的脸蛋说着蛊惑人心的漂亮话,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些对付其他男人的撒娇根本骗不到她,但他乐意与她玩玩,希望回报的,是更大的惊喜。
果不其然,她不乖,和秦显在厕所,和杨闻在酒店,那通电话,是给她的惩罚。
他引诱她说出爱他的话,他期待他们关系的变质,一个不必畏惧的苍蝇,很容易对她的告白挑起怒火。
但他的小狐狸,有过人的手段将他安抚下来。
挂断电话的那天晚上,他翻弄着方秘书送来的照片,一家小酒店的两男一女,只有她跑了出来,而警察赶到,里面的几个人已经失去理智,她掩藏在阴影下的那一抹笑,简直让他愉悦至极。
好可爱。
她手段很多,怎么开心怎么来,一切随心所欲,更是擅长伪装,利用漂亮的脸蛋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发现越来越喜欢她,看见她便有一种暗潮在内心翻滚,想让她永远在自己身边。
他喜欢看她发小脾气的样子,看她如何回击别人,甚至喜欢看她的报复。
她对苏蔓,脾气很大,骂骂咧咧的样子与一开始的时候相差甚远,但他更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去梅沙度假村的车上,他勾着她做爱,她沉浸在欢爱中没发现车已经停下来,他却一直都知道,外面有一抹觊觎车内的人影。
秦显,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她的碎杂。
他看到了他的嫉妒,不甘,甚至是愤怒。
他乐意看见他无力的样子,她是他的,不论是从明面还是暗地,她没有属于过谁,但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根本就忍不住对他的欲望,显而易见她抵挡不住他这张脸,这让事情可以变得更顺利,她看似无欲无求,但对他的脸和温柔根本没有抵抗力。
在外她很乖巧,安安分分做好妻子的角色,对面坐着的秦显视线有意无意放在她身上,这让他起了逗弄碎杂的心思。
前海湾那块地,他看中的就是付款人名字的终身永久权。
他在警告他,她是他的妻子,不论从明显还是私底下,他都无法给她带来任何东西,只有他才能正大光明的宠爱她,而他只配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过客,无法融入。
他很愉悦的看到秦显惨白的脸,更让他感到愉悦的是,方秘书告知他有人在监视他。
那是她的人,他很意外她有自己的团体,这个妻子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多,这更让他加剧了撕开她面具的心。
他照常上班,按规矩应酬,规律休息,她会收到无异常的报告,但梵登,是他透露给她的。
她行动很快,没多久就查到了那家咖啡厅的不正常。
后来,甚至查到了压在箱子里底部的,毒品。
高中从美国转到德国,再考进美国的学府,这一细小的信息被她捕捉到,她开始进攻,要去德国找她的父母。
她查他的行程,查他的信息,甚至在他洗澡的时候翻手机查邮件,谨慎到对自己的弟弟都怀疑,她被吓到的表情很可爱,佯装无事的样子也很惹人爱,他又想做了。
与沉霈去游乐园玩的那天晚上,恰巧有事情需要去一趟梵登,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也是他对她愈来愈喜欢的契机。
服务员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照片中她的人,她也掩藏在他们之中,一切都很完美,装扮也很平平无奇,但他早就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一眼便能认出她。
她看到沉霈的表情难以掩饰,身体轻颤,眼底是快要溢出来的怒意。
但她似乎只是来观察,结束之后就回了酒店,被窝中紧闭双眼的她浑身散发着热气,额间还有一丝汗水,他觉得好笑,忍不住在她唇上吮吸。
她和沉老爷子提起离婚,被沉老爷子训斥了一番,没人理解她,没人知道她的想法,她最终放弃了,是啊,谁会帮她呢,从以前开始沉家对他的印象便是不会动摇的。
她想离婚,这让他有些不愉快,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不想与他有联系了?
本想对她进行惩罚,但她没有停止调查他的意思,甚至手法更快,薛老被翻出来,沉霈也被她查的很死。
她透过蒋母,透过赖涿州,再透过沉霈,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目标,他喜欢看着她害怕又兴奋的表情,那么再加深一步,她又会怎么做呢。
苏蔓死了,她不喜欢她,那么他就帮她除掉。
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装傻一直都是她拿手的表演。
沉霈的突然回国让她起疑,在咖啡店中她录的音在他手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主动暴露的,她知道的越多,她就越危险,但他期待她的回击,他有预感她还有更大的秘密。
他第一次撕开伪装,他让她到梵登来。
测试结果很完美,她不惧怕那些人,更是有胆量与他们对抗。
薛扬是个吸毒到神经麻痹的人,他的做法她不能接受,连带着怒意到他身上。
她要离婚。
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他眼底很冷,对于她,他很喜欢,他了解到这是爱情,不知从何时起有了占有欲,他想让她在他视线下,想除掉每一个在她身边环绕的苍蝇,让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喜欢听见那两个字。
第一次产生将她锁起来的想法,他不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她,必须是他的。
她被枪声吓到,布满水雾的眼睛可怜至极,他低声安抚她,温柔的插入,无套做爱的舒爽让他沉沦,他想和她有个孩子。
一直都知道她脾气很大,这次脾气直接在他身上,他将她锁在A市,她气愤的同时想要折磨他,但他的耐心和脾气一直都很好,这点小打小闹对他来说不足以生气。
不知道她小脑袋瓜在想什么,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她说想和他好好相处,做一对恩爱的夫妻。
他不会选择相不相信她,他想看的自始至终都是她的反击。
她利用秦显引他出来。
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让他低声笑出来,她一向很不乖,用直截了当的方法逼他出现都能接受,但这件事令他萌生了杀人的想法。
秦显在她身上起伏的模样令他恶心至极,他不是一个会发脾气的人,而且鲜少事情能让他动怒,她,做的过了。
沉霈的动作很快,杨闻果然忍不住打电话给她,甚至冲到现场对峙。
她应该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杨闻,沉霈有机会处理掉秦显,但他不打算这么做。
他不愿再等了,从这次开始他不允许她身边有别的男人存在。
他警告她,再有往来的后果,他们的下场便是死。
他开始利用她的情感,他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欢他,不仅仅是脸,更为他处处和她心意的性格。
他喜欢她,这句话从来不吝啬说出口,答应她不在监视她的话也说到做到,他发觉,未知的快感带来的刺激也能让他感到愉悦。
话语似一道道利剑捅破她的围墙,他在逼迫她直面自己,让她敞开心扉完全的爱他,但她很谨慎,死命抓住最后一块砖不放手,明明爱他爱的离不开他,却不愿意承认。
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他带她去梵登,带她见识他的世界,见识真正的杀戮和残忍。
但出乎意料,她对这种事情游刃有余。
她懂枪,懂搏击,更懂人体的要害。
那把枪对准他的时候,他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情绪。
他想过她举着枪对着他的情景,但真正到来,兴奋感比以往更加强烈。
她彻底断绝了自己的退路,他决定,不择手段都要得到她。
“白玉,你爱我吗?”
他眼底的爱意和占有欲在她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她被诱惑般,最终最后一块砖头也被砸下。
她说爱。
那一刻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他只是低低的笑出声,用最愉悦的语气告诉她:“宝贝,我也爱你。”
他们搬去前海湾,那时候的她爱他深入骨髓,那段时光是他们相爱后最热情的时刻,她一直都要粘着他,他在哪她都要跟着走,时常让他哭笑不得。
但没想到,她有胆子再提离婚。
她的人手比他想象中的多,也更加厉害,她就是在威胁他离婚。
他第一次动怒,掐着她的脖子抵在墙上,嗓音冰冷至极。
她在意的是沉家,不是他。
在前海湾的时候他就觉得诧异,她那仿佛将那段时间当生命中最后一刻一般的举动,原来目的在此。
她要离开他。
怎么可能呢,白玉。
要不将她的手脚打断锁在床上吧,或者限制她的一举一动每天只需要像个奴隶一般等着他回来。
他不喜欢狗,但她实在是不乖。
眼神触及到她的时候,她眼中的决绝让他嗤笑。
“我同意。”
看来还差一步,但那一步需要他来走。
薛老想将他完全掌控在手中,这已经违背了之前的条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松开她的手,走向薛老。
很快,就会再次见到她了。
薛老是个难缠的人,更何况他还有一条对他忠诚至极的狗,这一年没有时间看她一眼,这是夜晚失眠的理由,他发疯似的想她。
他决定不了断薛老,而是选择交给法律。
他在做给她看,他需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很快查到她的地址,在她惊讶的表情中将她拉入怀。
他惊讶她生了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她还放不下对他的爱,这让他涌起极致的愉悦感。
她还爱他,事情就简单很多。
现在就剩下,她身边的另一只苍蝇。
杨闻是沉霈亲手去办的,他答应不对他动手,但是,怎么可能呢。
这下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挡在他们面前了,纪退林目前不是一个需要解决的对象,那么现在,只剩下他和她了。
“我们走吧,爷爷打电话来说杨老爷子已经醒了,我们过去慰问几句就回来。”她的声音很轻灵,柔软的小手在他手心里蹭着。
他嗯了一声,看着她边收拾边喃喃着:“哎,杨闻……”
他目光淡淡的看着她,随后一笑,“白玉,听说过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吗?”
从她的面具带有裂痕的那一刻起,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什么?”她疑惑道。
他上前牵过她的手,语气温柔,“事已至此,晚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