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女儿带来的东西拿进去收拾,让她自己坐着吃水果。
温言怎么坐的住,两人一人搬了个凳子坐在厨房里,一边收拾菜,一边说着话。
温父前面打电话来说还有个会,估计要晚一会到家,所以两人都不着急。
大大的玻璃窗,夕阳照进来,这光景还挺温馨的。
温母洗着手里的菜心,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早上你大姨特意打来电话,我们说了没几句话就挂了,我看她的样子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事,你听说什么了吗?”
他们姊妹叁个,老大自己开了个店,不说能挣什么大钱吧,日常的开销什么的也够用。
她老公也是个能干的,在一家国企上班,今年年初刚升了职,年薪很不错。
两人从小有点点不太对付,平时很少打电话,昨天还是说起温言的婚事两人才聊了一会,后面她见人的脸色不太对,很明显就是有什么事,可半天也没见她吭声,她也没好意思开口问。
有些事情,还是得当事人自己开口才好说。
温言摇头 ,这几天也就是最开始她说要订婚的时候信息比较多,过后又跟往常一样,除了父母和周曳的信息再没有别的了,电话也是,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
温母也就是这么一问,没有放在心上,等菜都洗好切好,她便让温言出去了。
无事可做之下,温言只好拿出手机刷刷看有什么感兴趣的视频没有。
突然,一条信息推送——
快讯,彭城南部金水区发生6.8级地震,震源深度二十千米。
温言手的手机一滑落,摔在地上,好在离地面并不是很高,手机安然无恙。
温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过了一百,手几乎是哆嗦的去捡地上的手机,嘴里略带着哭腔的在那喊。
“妈……妈,妈!你快来!”
温母正炒着菜,听见声音,关了火急匆匆的拉开门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言言,你别哭,告诉妈怎么了?”
哭?
温言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哭了,可现在根本没时间多想,满脑子都是刚刚那条信息的循环,她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去找自己的包包。
这反应分明就是出事了呀,温母也急了。
“哎呀,你这孩子快说出啥事了。”
温言翻出周曳的联系方式,听着那嘟嘟的声音,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一秒两秒,一直没有人接,她再也绷不住了,抱住温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
“怎么办……我……我……呜呜……周曳那地震了……6.8级……”
温母的脸色也白了,这等级可不小啊,不过好在她也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人,温言这会已经彻底慌了神,她一边安抚一边让她继续拨电话。
始终都没有接通,几次之后两人都放弃了,想来通讯一时半会是断了,只能在心里祈求一切平安无事。
彭城。
周曳顾不得手上的伤口,努力的举着手机,任由他怎么晃也没有信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了,有点庆幸今天出门的时候加了件外套,不然这兵荒马乱的,想找件衣服都难。
他跟助理都受了点伤,刚地震的时候还好反应比较快,再加上他们是在工地上,有个比较空旷的场地,他们撤出去的及时,只受了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万幸的是震中离他们还有些距离,一些还在搭建的建筑被震倒了,其中有叁个正在作业的工人从架子上摔了下来伤情有些严重,打了急救电话,相信很快就有人来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准备,他同负责人立刻组织人施救,清点现场。
没想到快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人过来,渐渐的人群开始有些急躁,也有些疲惫。
天黑下来,所有人都在这片空地上坐着,没人敢睡觉,这次地震震级不小,时不时的还有余震,都不敢掉以轻心。受伤的人只能简单的包扎一下,周曳坐在一块砖头上,握着手机。
还是没有信号,也不知道通讯什么时候恢复,他知道温言一定担心死了,平时这个时候他们是要通电话或者视频的,这会也不知道她给自己打了多少个。
他漫无目的的想,忽然有个人惊呼。
“上面人说救护车来了,他们已经把路挖出来了。”
说话的人是这个工地的一个负责人,一些昏昏欲睡的人都清醒了,四周可以听见各种打电话的声音。
果然,手机震动个不停,好一会才停止,全都是没有接通的来电提醒,有温言的,还有温母和温父的。
周曳正看着,温言的电话又打进来了,他连忙接起。
“周曳 ……”
明明说好不哭的,可温言怎么都忍不住,尤其是听见熟悉的那一声安抚,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我,吓死我了……”
“我没事,地震的时候我们都在外面不要紧。”
温言才不相信,6.8已经很大了,那边肯定很严重,不然不会连通讯都断了,不放心的挂断了电话又拨了个视频过去,信号不太好,勉强还能保持流畅,在看见周曳的那一刻,她哭的更凶了。
“你混蛋,呜呜呜……你骗我,明明流血了,我都看见了。”
前面地动山摇的,谁都看上去有些狼狈,周曳笑笑,只能应着哄她,温言抹了抹眼泪,忽然道:“我去找你。”
“不行!”
周曳想也不想的拒绝,现在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怎么能让她过来。
温言却十分的坚持,这失联的一两个小时她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见他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温言一脸坚定的看着周曳:“你知道的,我学过急救,我能照顾好自己,你那边现在肯定很需要各种物资,让我就这么干看着什么都不做。周曳,我做不到,我能力有限,可我也想帮忙,最重要的,周曳,我想见你。”
她果然还是这样,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周曳轻轻的笑了一下,也正是这样,当年当他知道她要同周俊舒结婚时才什么都没有说,没把自己一直没有说出口的爱告诉她。
“你就让我过去吧,好不好……”
“好。”
“你……哎?”
还准备劝说的温言差点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