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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行川深知,如若他坦白一切,他便要失去明雪了。明雪性子看似温和柔软,实则刚硬得很,她坚持的事情无人可以劝离,她想放弃的东西亦无人可让叫她重新拾起。
    如果他告诉她真相,她会离开他,从此与他再无干系。而后她会遇见别人,爱上别人,与别人交往……
    秦行川脑海中闪过方才那个男同学为明雪披衣服的情形,他连别的男人对她这种程度的接触都无法接受,又怎么能接受她在别人怀里撒娇,甚至在别人身下承欢……
    绝不可能接受。
    “小雪,”秦行川神色上、语气里尽是柔情,抬手捧着明雪的脸,“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秦家与陈家交好,我从小就把诗瑶当成妹妹看待。以前她生日的时候,我找人给她做了个镯子。后来我跟你交往,总想送你点什么特别的礼物。我想不出来,便去找设计部的人,他们拿给我这个镯子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起来我送给过诗瑶一个一样的镯子。”
    秦行川一向骄傲自信,他自认以他的实力与背景,根本不必也不屑于以谎言获取什么东西。可在明雪这里,他总能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如今甚至信口编出这样的故事来。
    明雪听他这样的解释,虽说这个解释与陈诗瑶的说辞能够对应上,可她并不能完全相信他。同样,她亦无法完全相信陈诗瑶。她陷于矛盾中,无法找到确切的答案,亦不知自己想要怎样的答案。
    秦行川指腹抚过她的脸颊,为她轻拭去她落下的泪水,指尖又去抚过她的唇,那上面还沾着她咬破他嘴唇后留下的血迹。他轻声去哄:“小雪,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但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何况,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还不信我吗?”
    明雪有些惊讶地看他,怎么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又委屈又无辜?她思维又浊又乱,加之身体不适,疲累得很,垂下眼眸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我好累。”
    秦行川舒了口气,他想,今日他大概是逃过一劫了,便伸手将明雪揽进怀里:“累了先睡吧。我带你去我那里休息。”
    明雪脑袋沉沉,可心底到底还是抵触秦行川的,便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靠向车门闭上了眼眸。秦行川开口叫秦雄开车,目光落在明雪有些苍白的脸上,挪动身子靠近她,又伸手过去将她揽入怀里。
    秦雄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切,心里默念:小祖宗们,系好安全带行吗?
    *
    入夜已深,明雪虚弱地躺在被子里,指节时不时抓住被子的边缘,似是做了什么噩梦。秦行川坐到床畔,抬手为她理了理被汗水润湿的黑发,眸光渐沉。
    这里是秦行川在宁城郊区的别墅,秦行川带明雪来此后,叫来私人医生为她仔细检查过。医生的说法与医院写的病历并无太大差别,她的虚弱出汗是发烧症状转好的必经阶段,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几天,身体机能便能逐渐恢复。
    明雪一身衣服被汗水浸湿,秦行川为她换了两次睡衣,眼下才清爽一些。
    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秦行川低头去看了看熟睡中的明雪,为她拢紧被子,出了卧室到楼下去接电话。
    来电的是秦行川的好友傅子恒,这个公子哥自由惯了,家有产业不愿回去继承,倒是拿着钱投资天宇集团的业务,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在秦行川的公司乱逛。
    电话一接起傅子恒便一通骂,骂秦行川没有出席今天下午的商务会谈,让他这个爱自由的公子哥只能顶上:“是不是又是为了诗瑶大小姐?你说你为了她都做了多少蠢事了?哥跟你说,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秦行川两指置于眉间揉了揉,过了许久说道:“明雪生病了,我走不开。这几天公司的事情有劳了。”
    “什么?是明雪?我说你演戏是不是演过了?”
    傅子恒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好一会儿没听见秦行川说话,又嚷起来:“不是吧?秦大公子,你来真的?别啊,玩玩可以,肏腻了换一个,女人都一个样,你要是当真了就完了知道吗?还有你们秦家那种变态的阶层观念,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认真的,肯定会扒了你的皮,再把你的女人扔到东南亚去卖淫,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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