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尾!”六尾甩甩尾巴,打了个寒战,深吸一口气望着小溪手中的书,坚定地点点头。
大吾和宝可梦们离开后,旅馆的登山男们也陆陆续续地出门探险了,走廊非常安静,是最适合学习的环境。六尾依偎在小溪的大腿上,时不时伸长脖子瞅瞅内页的内容。小溪看着六尾鬼鬼祟祟的动作,微微一笑。她大概能猜到六尾留下来的原因。六尾觉察到了她的变化,并为之恐惧。但是它放心不下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改变了她。
“这不是什么秘密,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小溪把书本倾斜,让六尾也能清晰地看见图片。图片上有三只纠缠在一起的宝可梦,它们全身被亮光笼罩,几乎看不出形体,最中间那只宝可梦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强大气场,这些都被插画家丝毫不落地传达给了读者。
“这本书很老了,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它是我从马利埃图书馆借来的,图书馆里也只有两本。”小溪珍惜地摩挲封面,“这段历史已经失落了,愚蠢的人类只把它当作传说。但这一切真实发生过。”
“这一切都要从很多很多年前,阿罗拉上空出现究极之洞说起……”她用讲故事的语调缓缓道。
她和六尾在书房呆了一整天,期间她让旅馆送来了些食物。书中的故事太有魅力,她整整一天都没有离开房间。当她合上书页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晚霞将云海映红,五分钟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辉克拉尼山的夜幕比城市里的更加厚重,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照明就是月亮和星星。今夜星河璀璨,深蓝的夜空是星星的陪衬。
“小溪,我回来了。晚上好。”门锁被打开,大吾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满身沙子的宝可梦。
他手里握着两颗沉重球,头发里全是沙子。他俯身亲吻小溪,卸下登山装备:“今天我们收服了两只铁哑铃。它们想变强,愿意离开辉克拉尼山,去丰缘寻找有才能的训练家。你今天过得如何?”
“太好了,恭喜你,辛苦你和宝可梦们了。我和六尾过得很开心。我刚叫旅馆服务员送了晚饭,就在客厅的桌子上,我已经吃过了。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六尾在她的腿上睡着了,小溪小心地将它放在柔软的坐垫上。她起身去吧台,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
“谢谢,先吃饭。我饿得没有力气洗澡了。”大吾去浴室抖掉满身的沙子,接着走向客厅,将食物分给宝可梦们后,坐下来狼吞虎咽。
小溪微笑地看着大吾和宝可梦们用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窗外的星河出现了些许不一样的色彩。铂金色的星星中夹杂着红橙黄绿蓝紫色的光点,光点如流星般向着山顶滑落。宝可梦们扔下饭碗,全部跑到山头,仰望夜空。梦幻完成了一天的训练,正躺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见朋友们都来了,它侧身给大家挪出些位置。
“是小陨星!小陨星们坠落啦!”窗外的山男们兴奋地大声嚷嚷。
“去泡温泉吗?”两分钟不到,大吾已经用完了晚饭,正在打包餐具。
“你先去冲澡吧,我稍后就来。”小溪盯着天空愣神,不知不觉又喝了两杯葡萄酒。小陨星们如同焰火,山间寂寥的夜空被它们点缀得生机勃勃。
“好,稍后见。我期待你盛装的样子。”大吾又吻了吻她,脱下衣服进入浴室。
天空中小陨星的数量越来越多,以至于夜空失去了原本的深蓝色。夜空五颜六色,小溪的思维静如止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放空思绪了,也许是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她觉得自己像在星空中徜徉。
我这两天究竟是为什么和大吾一起来辉克拉尼山呢?小溪恍恍惚惚如在梦里。
大吾沐浴完毕后,她简单地冲了个澡。接着她回到卧室,从行李箱最深处取出她为本次温泉之旅准备的浴衣。浴衣拥有浓厚的城都风格,样式繁复,小溪醉醺醺的,穿了好一会儿才将浴衣系上。
她拿起木制托盘,往上面放了两个马克杯,又将之前准备的热可可放在上面。她离开卧室,穿过通往花园的走廊。花园和走廊之间有一面竹帘,她撩起帘子,踩着满地的积雪踱步到花园深处。
花园内水气氤氲,温泉的热气滚滚上涌。大吾正背对着她泡在温泉里,热气罩在他浅色的头发上。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浸泡在水中,宽阔的肩膀和一部分背脊露在了外面。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顺着脊椎汇入温泉内。他靠在池壁上,手肘撑在池子的外延,举目望着天空。
第一波小陨星已经坠落在了山顶,院子外传来宝可梦们和山男们的欢呼。小溪睁大朦胧的双眼,在醉酒的她的眼中,周遭的图景变得光怪陆离。天空正在旋转,星星是金色的漩涡,小陨星化为了五彩斑斓的色块,如瀑布般从天空降临至地面。
大吾听见了小溪的脚步声,回过头,他的眼睛里盛着流动的星河。在看清小溪的浴衣的式样后,他愣了愣,接着勾起嘴角,流露出充满暖意的微笑。
“这是我特意准备的浴衣,好看吗?”小溪将托盘放在地上,走向温泉池。因为饮酒的缘故,她的脸比平时更红,就连身体都在发热。虽然浴衣下她没穿别的衣服,并且积雪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踝,她也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