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还不快杀了他为我父王报仇,还在等什么!”伊呼金树见碧玉子突然犹豫,心急之下用了命令口气。
“闭嘴。”碧玉子恼怒大喝,一甩袖伊呼金树突然爆体而亡,化作一片血雾。
“大王子!”北蛮兵见主子死了,尖叫着丢盔卸甲,奔逃了。
太可怕了,神仙交战误伤不值,更何况神仙脾气大,不高兴了就杀人,他们虽是凡人也惜命。
草原上顷刻间只剩下碧玉子与秦晌三人,饶是宿敌,秦晌也对无辜惨死的伊呼金树掬一把同情泪。
北蛮一夜之间连死两名皇族,只剩南朝征战的二王子,事到如今他就算战神附身也无用了,只能放弃征讨回来安内即位了。
秦晌歪头愣,随即笑,这不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如今只剩下这唯一的障碍,凡人世界容不得修士插足,有人坏规矩他就帮天华派清理门户吧。
碧玉子感受到杀意吓得腿肚子打颤,总算挺住没软瘫,对秦晌深深一鞠躬:“上仙恕罪,晚辈不知上仙驾到,不然绝不敢冒犯上仙,求上仙宽恕。”
凡人惜命,修士更惜命,千百年修行跨过一道道坎,天分努力差一分都成不了大道,甭提大能者众多,稍不留神得罪人就被一巴掌拍死。修行艰难啊,如履薄冰炭烧火烤的,面对散仙碧玉子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只盼望秦晌真把他当蝼蚁,懒得拍死,视而不见当他不存在才好。
“嘶,沐将军真神人也,神仙看到你都怕。”尚书陈大人不忘拍个马屁。
秦晌苦笑,他潜伏南朝这么些年,就是为找到那个为北蛮撑腰的修士,居然是这么个怂货,实在太失望。
叹气,秦晌再次打击碧玉子:“如果是散仙,会跟你在这里废话?看来国师大人脑子不好使。”
碧玉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翻出了不知是恼还是羞的绛红色,他身型一动化做残影,扔出法宝。
“混蛋,竟敢戏弄我,我要杀你祭旗!”
秦晌抬头,发现头顶正中的法宝是一面刻有龙纹的番旗,召开的雷电之力非雷符可比,其上真元浩瀚浑厚。
秦晌嘟囔:“分明是属水,却要玩雷,果然是脑子不好使。”
张口吐出一枚金色飞剑,轻易破去其上真元,飞剑割断碧玉子和所有法宝的联系,轻鸣一声向碧玉子飞去,夹带的真元力竟不下于大乘期高手。
碧玉子在强大压迫下根本动弹不得,他绝望地看着剑身上浮现出金色咒文,居然是将禁咒揉进了飞剑。而当今有此特性的飞剑只有一把,极品飞剑咒惘。
“前辈饶命啊。”碧玉子这次没等到秦晌的手下留情,他在见到秦晌的心甲时就该明白彼此的实力差距,秦晌此前也并未露杀意。
可惜他刚愎自用,看不清形势,致死都没明白秦晌究竟是什么级别的敌人,没有元婴又不是散仙,如此强悍的实力到底从哪儿来的。
咒惘剑,自带禁咒无需发动,也不用施术者付出代价,可谓逆天神器。可对手是碧玉子,秦晌压根没有发动禁咒的必要。
于是,夹带强大真元凭借着自身锋利,咒惘剑破去了碧玉子肉身,一枚身穿心甲的元婴仓惶逃出,与碧玉子长得一摸一样。
☆、诀别
秦晌没有动,杀人不过头点地,对于修士而言,肉身灭还不致死,只要元婴还活着就有重修的可能,他与碧玉子并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毁他元婴置他于死地,即使元婴失去肉身脆弱得连凡人都不如。
虽秦晌有意放他一马,可碧玉子该死。肉身被毁,一只锦盒就掉到地上,其上封印因为失去制约,猛地弹开,小小的力道居然反噬主人。只见一道暗影打在碧玉子元婴上,没来得及惨呼,元婴就被打散,自此天地间再也没有碧玉子此人,他彻底魂飞魄散。
秦晌愣,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心中有了些许悲凉。至于锦盒内究竟装了什么东西,秦晌不感兴趣,任他飞走了。
他只是望着海那边徐徐升起的太阳,金色的阳光下心甲蒸腾出白色水汽,渐渐被镀上了金色。
陈篱劫后余生,也呆了许久,一天之内经历了敌国暗杀,又遇仙人斗法,他对沐怀诗的认知被完全颠覆,这才明白自己憧憬了多年的人居然不是凡人,是神仙。两天来一幕幕与他相处的细节浮现脑海。难怪他能看淡名利,不求功名,因为他根本不是这凡尘中人。
“陈大人,恭喜了。”秦晌背着双手笑说。
“啊?”喜从何来?陈篱想如以往一样与他谈笑自如,却发现自己心境不同了,竟然忘记怎么说话。
陈篱痴痴呆呆,秦晌毫不在意,说着:“皇上派你来求和又让我护送,就是要你看看北蛮地域,比较国力强弱。如今北蛮王已死,大王子身死,二皇子要回来继承皇位,顾不得攻打南朝了。请陈大人回去转告皇上,令他不必赶尽杀绝。北蛮已不足为患,西北还有彪悍部落,时时窥伺南朝。有北蛮这道屏障,南朝又可得数十年休憩。皇上当重武强武,选良将驻守落马窄道,方可保得疆土平安。”
“沐将军……”
“陈大人,您如今是四品尚书,今次回去,皇上必定会升你的官,还会委以重任。望你以百姓为重,不要忘记今日北蛮一行,不要再让南朝百姓为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