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还有好多想问的关于她的问题。
问她过的好吗?生活的开心吗?
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会喜欢一个什么样的人?
……
可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问,这些两年前就没能问出口的话,现在仍然无法开口。两年前曾刻意压抑的情感在再次遇见赵轻絮的那一刻爆发了,他是那么想知道哪怕多一点点关于她的事情,又怕旁人看出他阴暗的小心思。
阴暗地觊觎着别人的女孩儿的他,难堪而卑微,他却无法从这份卑微里逃脱出来。
“什么先生?你说小絮吗?”徐语羽问。
“嗯。”PO18ん.Vǐρ(po18h.vip)
“她没有结婚啊。你可千万别在她面前提这个,她男朋友出车祸去世了,我们在她面前尽量都不提到这类话题,怕她伤心。”
宋淆有些呆滞:“怎么会,他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具体的情况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好像说是从澳大利亚回来的路上出的车祸。小絮没有多说,不过当时打电话和我们说‘婚礼取消了’的时候,整个嗓子都是哑的。”
宋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霎时间涌入心头,在心间弥漫出淡淡的酸意。
他从未有一刻这样想抱抱她。
在过去的两年里,宋淆对“赵轻絮早已与她的青梅竹马完婚”这件事从未产生过怀疑。两年里,但凡他曾问过陈宇轩一句“你之前当伴郎的体验怎么样?”或许就能早早地得知这一消息。
可宋淆知道这个假设是个驳论,毕竟他曾经是那样刻意回避“她是别人的妻子了”的这件事,他在心里一次次地自欺欺人,又怎么会主动问起有关那场婚礼的事?
他偷偷地收集了那么多有关她的事,却总是停留在她的学生时代。
他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里,表哥和舅舅同往常一样来他家吃饭,饭桌上他从宇轩哥那里听到了赵轻絮与她的先生离婚的消息。他又惊又喜,放下了碗筷便夺门而出,耳后传来父母的惊呼,可他来不及解释,狂奔着想去找她。梦里的他不停地奔跑着,跑遍了荷州每一条大街小巷,可无论怎样都找不到她。
他从梦中惊醒时,天还没有大亮。他没有开灯,靠在床头静坐许久,然后自嘲地笑了。
她那么好的女孩,谁会舍得离婚啊。
“青梅竹马”,“恋爱多年修成正果”,哪一个都是他羡慕不来的词。
他难以想象赵轻絮是怎样挺过“未婚夫在婚礼前去世”这样的噩耗的,只要想到她难过的样子,他就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心疼赵轻絮,却又不得不承认,在知道她如今是单身的那一刻,他是侥幸而开心的。可在意识到自己的开心的那一瞬间,他又很快的开始厌弃这样的自己来——他的那一份高兴,是建立在别人逝去的生命上的,他为这样卑鄙的自己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