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知道他很爱我。”时越最后说,嗓音听起来很沙哑。“昨天接到张叔的电话,我脑子懵了一下,想一想,其实我也没那么讨厌他......”
“叔叔会好起来的,哥哥,我跟你保证!”霍冉晃了晃他手臂,亮晶晶得眸子看着他,坚定道。
时越勉强扯了一下唇角,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把他的脸衬得有些苍白。
那天晚上霍冉陪时越在医院里度过。
当主治医师说霍父的病情终于稳定点的时候,时越眉间的阴郁总算消散了些,霍冉坚持要陪着他,时越无法,找了间VIP的病房给她休息,霍冉怕他熬得太累,非要拉着他一块儿躺下。
两个人迷迷糊糊得睡了一夜。
第二天,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霍冉有些迷糊得眨了眨眼。
大约觉得方向有些晒,霍冉翻了个身,却意外得撞进时越怀里。
时越已经醒了,正用手肘撑着脑袋看她,他穿白色圆领毛衣,胸口有些松松垮垮,露出线条好看的锁骨,以及沿着锁骨往下紧实的肌理,透着某种不自知的诱惑。
霍冉脸红了一下,赶紧挪开视线,一抬眼,对上时越醒目的桃花眼。
隔得很近,他硬朗的轮廓更加清晰,鼻梁挺拔,嘴唇弧度偏薄,眼型是杏状的,中和了五官的硬挺与锋利,透出几分轻佻与多情。
大约最近没睡好,眼尾下有轻微的黑影。
屋子里很安静。
一时谁都没出声。
两个人第一次这么亲昵得躺在一张床上,有种有种莫名的旖旎。
“早。”时越见她目光有点傻,眼尾上扬了一下,薄唇含笑。
霍冉却忍不住嗅了嗅,又抬手摸了摸时越下巴的胡茬,想了想说:“哥哥,你是不是都臭了?”
时越:“??”
说完,霍冉又开始反省自己,抬起胳膊嗅了一下:“我可能也臭了。”
时越:“......”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
陆婉宁今日终于聪敏了一回,不再门口闹,转而带了几个时家亲戚来。
基本都是跟时父一个辈分的,或者比时父辈分还要大的,纷纷在门楼劝说时越,时父出了这样大的事,他做儿子的,把继母拦在门口像什么样子,不是让外人看笑话么?
时越冷笑,不知道陆婉宁去哪儿找的一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
门口的保镖不是吃素的,时越依旧一点要放人的意思都没有。
霍冉想起昨天陆婉宁用媒体威胁,皱了一下眉,时父的车祸瞒不了多久,作为时氏掌门人,事情一旦曝光,企业股价必定大跌,时家又比较复杂,时东霆和陆婉宁都虎视眈眈,股东心不稳,这种时候最容易出乱子。
霍冉只好在中间打圆场,让时越的助理小米给几个叔叔伯伯买好早饭,又安抚了一番,暂时把医院闹腾的场面稳下来。
幸好时越的姑姑时岚连夜飞回来。
这位常年定居美国的姑姑是时父的亲妹妹,属于陆婉宁都驾驭不住的角色。
出场就很飒,不夸张得说简直都路都带风,五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只有四十多,三言两语把一群亲戚打发回去。
又冷冷得瞥了一眼陆婉宁,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下:“你这么回去我不大放心。”
然后找来几个自带的外国保镖,直接吩咐:“看着她,我哥醒来之前,不许她接触任何网络或者媒体!”然后几个壮硕的保镖跟拍电影似的,直接把陆婉宁架走了。
围观了全城的霍冉:“......”
时岚处理完门口杂七杂八的人,对着时越眉头皱得更紧:“臭死了,带着你的小女朋友回去换身衣服,这里交给我,专心处理公司的事,你敢让姑姑我手上的股票贬值,你就准备真的死在我手上,嗯?”
霍冉有点乐。
时越却苦笑,但总算稍微松口气。
霍冉跟时越各自回家。
时越似乎有些不放心她,不仅让自己的司机送,还非要保镖跟着。
霍冉到门口的时候打了个呵欠。
决定回去再补个眠。
结果碰到在客厅看财经杂志。
她猫着身体,准备不动声色,小心翼翼得爬楼梯。
“过来。”霍爸爸父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冷冷道。
霍冉一下子站直了身体,有点不甘不愿地走到霍父面前。
霍父把杂志往茶几上一放,翘着二郎腿,明显审问的架势:“去哪儿了?”
“酒吧,蹦迪。”霍冉想也不想道。
把霍父气笑了:“蹦了一夜。”
“嗯。”
“没喝酒啊?”
霍冉有点奇怪,霍父是不是关心错了重点?
“喝得饮料。”
“那我女儿真乖,去酒吧还只喝饮料。”
“那是......”霍冉眼珠子乱转,顺着霍父的话说。
“跟时家那小子一块儿蹦的吧。”
“嗯。”霍冉顺着点头,又瞬间反应过来,“诶?”
霍父气哼哼的:“你当你爸傻,时家的车亲自把你送到门口,方管家说昨晚你奶奶告诉你那边车祸的事,你个一会儿都找厨房的刘师傅打包两盒饭菜出去了,一夜没回,出息了啊!”
霍冉还哼哼唧唧的:“那我就是去看看嘛,时越哥平时对我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