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学府闭门复习那日,不少公子来为她送行,活脱脱一个“红颜祸水”的样子。
虽然夏云不主动惹别人,但有些人见了招风的软柿子,总会犯手贱的病,要捏上一捏。
这不,还没开考,夏云便发现自己的笔墨纸砚不是被砸碎就是被折了。
她心下了然,欲问同桌借一借。
同桌是个灰头土脸,极其瘦小的小女子,她眉目淡淡,说话时不敢看你的眼睛,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哟,这是谁家的小公子,男扮女装出来考试了?就不怕姐姐们欺负你吗?”
几个从没见过夏云的临海女纨绔一迭连声的讥讽,各个长得比身上穿得还俗气,根本不值一提。
夏云忍了下来,耐心朝小同桌展出一抹笑意:“这位同生,可与你借一支笔么。”
小纨绔们被夏云的书生气给恶心到了,就像一个硬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分外不得劲。
“不要借给她,你敢借,我们就揍你。”一纨绔举着毛笔威胁夏云的小同桌,表情凶狠,似乎经常欺负别人似的。
夏云来了临海便埋头学习,还从没深入过临海的“贵族社交圈”,压根不知道这群人为何如此嚣张,还嚣张地如此幼稚。
“别怕,”夏云温软的手拍了拍同桌的肩,“相信我,我不会让她们欺负你的。”
她的话和她的手掌都仿佛有一种魔力,叫人安心。
小纨绔们眼睁睁看着小书生借给夏云一杆笔,气得直用笔杆子指着小书生:“你给我等着。”
这场考试持续了九天。
第九日晚,夏云神清气爽得从考场内出来,兴致勃勃得与小同桌沟通题目,侃侃而谈。
夕阳西下,二人走在逼仄的小巷内,影子被阳光拉得极长。
夏云盛情邀请这位“有难同当”的新朋友到她家府上游玩,畅聊一宿。
小同桌连番拒绝,架不住夏云热情的强买强卖,只勉强答应用个晚膳便走。她见夏云身着白色长衫,以为是个普通人家,便想吃个晚饭也没啥,这个人情还是还得起的。
身后倏然一阵风起,夏云回过头,把个子娇小的小同桌护在身后。
三个女纨绔一摇一摆走过来,步伐嚣张,走出了九流的态度。
夏云神色一凛,勾唇轻笑,气质倏然一变,从小白兔变成了老鹰似的,声若尖刀:“你们还真是死性不改,穷追不舍。”
三个纨绔一愣,只觉她是假声假势花架子罢了:“哟吼,还跟我们装起硬气来了。”
她们把手里的鼻烟壶往怀里一揣,活动活动筋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娘说,”夏云脱下一身长衫,轻轻挂到身后的小同桌小臂上,“对欺负自己的人,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朝三人招了招手,眼角一弯。
三个纨绔的拳头像萧萧落下的雪,失之毫厘地与夏云的肩膀擦过,她一个轻松地扭身,徒手抓住其中一个的手腕一拧,那人竟凭空转了个圈。
这股力一直冲击到她的肩膀,差点把她一只胳膊卸下来,疼地她嗷嗷直叫。
夏云腾出一只手往后一格,手肘直攻身侧偷袭的第二人的腮帮子,打得她飞出了一颗牙。
她再一个起跃旋身,踩着中间的人飞脚一踹,直踢翻第三人的下巴。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风过无痕一般。
不过两个弹指,三人便纷纷倒地,疼地在地上打滚。
“我娘总说我的武功是半吊子,皮毛的纤儿都够不上,但对付你们这种下九流足够了。”夏云撂下一句话,转身拎走小同桌手上的外衫,别了别头,“走吧。”
“夏云,你好厉害啊。”小同桌紧着追上去,崇拜得看着她。
夏云昂起头,即便已经十五了,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亲娘吹:“我娘才厉害呢,这些人都不配我娘动一根手指头,她只要一个眼神,这些人都得上西天。”
“这,这么厉害!”小同桌咽了口口水,悻悻问,“你娘是谁啊……”
“我娘?我娘可是个大好人。”
话音未落,二人转过逼仄的小堂,道路霍然开朗。
一条康庄大道展现在小同桌面前,她瞪大眼睛抬起头,一座宏伟的王府悍然静立,张扬得不能再张扬。
夏云指指门匾:“我娘就是贤王,夏!枫!”
作者有话要说: 夏枫:我女儿带回来一个朋友。
何子秋:我女儿带回来一个男朋友。(滑稽)
彻底完结啦!下一本见!爱你们!飞吻飞吻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