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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恰巧有一头鹿正警觉得朝这里探看。
    鹿肉也不错。
    捡起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夏枫随便往石头上磨了几下,举过头顶,瞄准红星。
    蓄力——!
    “凤姐姐!”何子秋娇唤一声,横跨至她面前,生生用脸挡住了她的视线,“凤姐姐,从此以后,子秋就是你的人了!”
    别挡视线啊!
    夏枫烦躁得别过头,那头小鹿已然消失在视野中。
    好家伙,她的晚饭,跑了。
    此时,她方忍无可忍地正视面前的男子。
    去年,无名村来了位姓何的富商。
    据闻,何富商做生意的时候得罪了许多达官贵人,不得已才携带一家老小及金银财宝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避风头,是个十分胆小的女人。
    她有个独子,叫何子秋。
    何子秋这个名字,夏枫属实不记得书中有记载,只当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没放在心上。
    何子秋刚到无名村,就开始被动或主动地招蜂引蝶,村里几乎所有的女人,甭管已婚的未婚的,暗地里都是他的爱慕者。
    但巧了,她夏枫最不缺的就是江湖上的爱慕者。
    东西南北四条街,但凡你随手抓一个道上混的男人,都会告诉你路人甲是他们的梦中情人。
    偏偏何子秋任性妄为、飞扬跋扈,是在城里作威作福惯了的主,他怎能忍受一个女人对他如此熟视无睹?简直是否定他的魅力!
    这家伙便像中了邪,偏要与夏枫谈情说爱。
    他几乎用尽毕生所学,将所有可以用来“勾引女人”的招式,统统在夏枫身上施展了个遍。
    眼前的男人,长了一对勾人狐狸眼,他笑起来自带花香似得,甜得人心间发齁,但面庞偏偏带了些微清冷的棱角,薄唇微勾,与当下盛行的莹润唇瓣格格不入。
    倒是很符合夏枫的审美。
    可在书中,夏枫有一夫一郎。未婚夫远在天京,是女主的舔狗。侍郎叫阿肆,是个毁了容的小奴隶,但心机深沉、手腕高明,后来被女主救赎,也是女主的舔狗。
    这两个男人一心帮女主往死里弄夏枫,夏枫回京后需得先处理这两段关系。
    呵,男人,她不需要男人。
    她只缺一个点心师傅。
    “何子秋,我动动手指就能送你去见阎王,你最好不要惹我。”
    夏枫掂量一下手中的木棍,用棍身将何子秋拨开,自认说了一句“温柔”的劝导。
    谁知跟屁虫何子秋抬脚就跟了上来,像寄生在她身上似的,怎么也甩不掉:“凤姐姐,你说了那么多次都没杀我,定是心里有我!”
    恋爱中的男人,都这么自说自话吗?
    夏枫无奈得瘪瘪嘴,忙加快脚步。为了甩掉他,她甚至施展轻功,在巨大的石块与灌木中穿梭,专门走不是人走的路。
    何子秋阴谋算计搞得厉害,四肢却像废了一样。
    他走在树丛间,不一会儿胳膊就被扎了几根刺,腿上划了道扣子,衣裳还被树枝勾住了。他眼看要跟不上夏枫,纤纤细指拽住衣衫,猛地一拉。
    刺啦
    划口顺着横襕冲上肩头,硬生生将袖子割裂开来。
    急得跺脚,何子秋忙把袖子彻底撕开,继续跟上去。衣衫褴褛,像个小难民。
    他一脚踩在石头上,脚底一使劲,倏滑落下来,扑通一声摔在草丛里。
    夏枫闻声回头,彻底无奈了。
    她下意识脱下湿漉漉的外衫,勉强套在衣衫褴褛的何子秋身上,隔着衣服扶他起来:“何子秋,你真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你是怎么活这么多年的?”
    一双白净的手忽抓住夏枫的手臂,她定睛望见一双含羞带泪的眉目:“凤姐姐,我崴着脚了。”
    “哈?”
    “凤姐姐背我吧……我走不了了……”
    夏枫狐疑得举起手里的棍子,用钝尾轻轻往他脚腕上一戳,他的脸登时惨白,尾音都颤抖起来:“嘶……凤姐姐,疼~”
    夏枫不信,她不是没上过他的当。
    她用棍尾挑开他被灌木扯得破烂的裤脚,白如藕节的脚踝一片红。
    看来是真的崴着了。
    “凤姐姐……”何子秋捏着嗓子,柔柔弱弱,这幅受伤的小狐狸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忍。
    除了夏枫。
    她深深记得去年冬日十二月初五的凌晨,这个男人故意崴到了脚,她鬼使神差得好心背他回家,他却非要以身相许,见事不成,还吼说要告诉他娘,说她非礼了他,逼她娶他。
    恐怖如斯。
    思罢,夏枫刷得起身,只身往树林中去。
    “凤姐姐,你去哪?”何子秋疑惑得喊她,“凤姐姐,你要丢下我一个吗?”
    树林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吓得呜咽起来:“凤姐姐?你别丢下我……”
    约莫一刻,树林中出现夏枫纤瘦细长的身影,他伸长脖子,惊喜得抹泪:“我就知道,凤姐姐不会丢下我的。”
    一用木头与树枝编制的大网忽呈现在他面前,何子秋身体一僵,只见网的一头连着一细长的木棍,被夏枫紧紧握在手中。
    夏枫本人离他五步之遥,像夏日用蜘蛛网捉昆虫的小孩。
    她用网边戳戳何子秋的肩:“赶紧上来,我网你回去。”
    第2章 先溜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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