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
她摇摇头，说：“要想驱使太乙古镜，有很多种口诀。我现在教你，专门对付方长生的。”
我取出太乙古镜，仔细擦拭后，反映着月光。
青铜镜面里，映着天上的弯月。
镜子里面，似乎藏着一个神秘的世界。
有云雾，还有山川、雷电、风雨。
这块古镜，乃是方家风水阵的阵眼，落到我手上之后，在破解血祭阵的时候。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闲置的地步。
“镜中藏着什么东西吗？”我问。
她道：“水月洞天，镜花水月！你能看到什么，里面就有什么。你看不到的，里面也会有！”
我冷笑道：“不要跟我说禅机。直接告诉我口诀吧。”
我没有多余时间。去钻研太乙古镜，隐藏的秘密了。
“左有六甲，右有六丁。前有雷电，后有风云。昆仑之上，苍穹之下。诛邪镇恶，急急如律令！”她大声念叨。
我记下她所教，心中默念一遍。
感觉镜面泛着淡淡的金光。
在镜子里面，更有闪动的雷鸣。
我暗暗震惊不已。
“玉罗刹！你跟随我，有很长时间了。你曾经说过，毁掉这面太乙古镜。你就能获得自由的？”我问。
她点头：“是的！它是宝物！而我是妖邪。毁掉了它，那么我就可以恢复自由。”
她露出了笑容，十分坦诚。
“那你现在，还是当年的女魔头吗？一百年，你身上的魔性都没有消失。跟着我，这段时间，你净化了吗？”我看着她。
她身形变化，一身白衣。
如果不是我熟悉她，真会觉得她是九天之外的仙女。
“这是仙女相！是我诸多外相之一。依你看，我有没有变得纯净呢？”她露出更加纯净的笑容。
我耸耸肩膀，说道：“无所谓。如果我失败，我会毁掉古镜，还你自由。你可以去任何地方的。你的魔性，看起来并非罪大恶极。我想，你只是让人利用了而已。”
她眼神闪烁，激动地说：“少爷，听你话中的意思。难道你要抛弃我吗？”
“我不是抛弃你，只是……我万一活不了，放你离去。自由，应该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我说。
她身子翩翩起舞，在我身边转悠。
“幽冥使者，会带走你的魂魄。我跟你一起……去幽冥界。我不会离开少爷的。”她说道。
我稍稍有些惊讶，“那就奇怪了。我对你并不好。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做。跟着我去幽冥界，对你不太好的。”
她摇摇头：“你要知道，女人总是多变的。你是无法猜透女人的心的。”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我真的死了。
她要做什么，我是管不了了。
不过，我相信，玉罗刹变了很多。
即便放她离去。她也不会残害生灵，顶多是诛杀恶贼而已。
我又把白傲与她妻子，召唤出来。
“白傲！我可能要食言了。当初，你当我的蛊灵。我承诺，帮你找到害你的仇人。现在，怕是不行了。”我说道。
我进入玄门，接下来的第一桩事情，沾下了因果。
白傲夫妇，跟上了我，并成为我的蛊灵。
而作为回报，我要替他找到仇人。
“孟无，你突然说这些话，到底要干什么？”白傲煞气惊人。
他身上的女灵，更是身子陡然变大。
“我可能没有办法，找到你的仇人。除了镇魂砖之外。根本没有多余的线索。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我有些愧疚地说。
我孟无一生，最不愿的就是违背诺言。
我答应方有容，要助她渡劫。
最后全力以赴，就是不想负约。
白傲身形张开，苍白的脸庞上，流动着黑色煞气，一张脸离我很近，“既然你无法允诺。那你死后，我会吞掉你的生魂，吸干你的鲜血。”
他样子变得狰狞。
女灵也咯咯地大叫。
“你们客气点！若不是少爷约束着我。奴家，早就把你们给吞掉消化了。”
玉罗刹白衣一变，呈现黑衣罗刹的恶魔相。
白傲大叫：“不是我乱来！是他……违背诺言。这些年，我还是帮过他好多回的。如果是你，听到这个消息。会做如何感想！”
“我不是你，没有什么感想！”玉罗刹生冷地应道。
我苦笑一声：“玉罗刹，不要激动。我死了……任由白傲吞食我的魂魄。你不可为难他。我爷爷说过，不能轻易许诺。若是许诺，就要实现。实现不了，就要承受应当的责任。”
“少爷……”她喊道。
“不要再多说了。白傲说得没错。”我道。
玉罗刹恢复了平常样子，但是双眸依旧，牢牢地盯着白傲。
白傲道：“玉罗刹，别人怕你。我不会怕你。我一定要找到仇人，方才了却夙愿。这股逆天的怨力。在报仇之前，是不会散去。你也无法吞掉我的。”
“咯咯咯！嘤嘤嘤！”
“叽叽叽！”
女灵变得异常地激动。
白傲的身子也有些失控。
“怎么，现在就要打架吗！我奉陪！”玉罗刹大叫。
转瞬之间，她变成千手黑菩萨的样子。
“怎么回事？”我沉声问。
我已经答应了白傲，为何她妻子，这个时候咄咄逼人。
白傲也有些惊讶，忙道：“夫人，为何如此激动！孟无虽然言而无信。但……还没有到最后，识破脸面的时候。我们，再耐心地等等。我们与他，是有血契的，暂时没有办法，伤害到他的。”
“咯咯咯！”
女灵双目变得血红，血丝犹如蛛丝网一般，变得格外地狰狞。
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白傲从石头上滚下去。四肢撑在地上，脑袋抬不起来，整个灵身，几乎由女灵控制。
我惊出一身冷汗，也跟着站起来。右手快速结“九字真诀”，大声吼道：“白傲夫妇！你们终究是恶灵！再不老实下来。别怪我，直接将你们震碎。”
“咯咯咯！”
女灵还在发出声音。
玉罗刹飘到我右手边，端详片刻，说道：“少爷。她好像不是冲你来的。似乎另有起因。”
“另有起因？”我不由地皱眉。
如果不是冲着我来的。
又会是什么，让女灵失去了理智。
我脑袋快速思索，数个念头来回穿梭，忽然犹如一道闪电击中。
“是他们的仇人出现了！”我大声喊道。
能让这对女灵失去冷静，狂暴躁动。
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的仇人出现了。
“应该是的。”玉罗刹应道。
我收起九字真诀，从石头上跳下来，口中念了一段静心诀。
“白傲夫妇！你们的仇人出现了。我已经知道了，冷静下来。”我右手结了一个简单的符印，杀伤力不会太强。
白傲夫妇滚到一边的草丛上。
白傲抬起了身子，将女灵的煞气压制住。
“孟无，苍天不亡你！我夫人感应到，我们的仇人，就在附近！应该就是神庙之中。”白傲痛苦地扭动脑袋，黑色线条在他身上绕动。
“夫人，不要激动！我们等了这么多年，要是失去理智，一旦失败，谁知道还要等多少年！”白傲说道。
他的全身，流动着黑色与红色的线条。
像是流动的力量。
白傲的额头上露出狰狞的斑点，在他的眉心位置。多了一只白色的眼珠子。
三眼恶灵。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
白傲竟然从煞灵体，进化到了恶鬼相。看来，在得知仇人就在附近后。
强大的念力，再次涌出来，在极短时间内，他们的实力得到了提升。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玉罗刹感叹地说，“看来这仇，必定是血海深仇。”
我看着白傲，说道：“很好！看来。你们的仇人，也在黑玄司之中。我会帮你干掉的。”
“不！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应该是信守承诺。我见到他，就能确定的。”白傲说，“你孟无对我坦诚相告！又愿意，把生魂留给我。你不愧是坦荡的男子汉。”
“哈哈！你也受少爷感化了。”玉罗刹笑道。
“我没有受到感化！只是他的行为，值得肯定。”白傲冷傲地说，“等入阵之后，我们夫妇会脱离你的。”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无巧不成书。我本以为我会失信的，却在最后，迎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不知道，白傲夫妇的仇人，会是谁。
不知不觉之中，东方发白，晨光熹微。白傲夫妇收起身子，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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