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否认,但却回答了何誉上面的话。
何誉表情越发地扭曲:“我到底得罪了谁,就算要我死也要给我死得明白!”
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前三品怀德将军。”
何誉愣了愣,随即大声道:“我来金都前一个月,几乎从未得罪过任何人!。”
“谁说前怀德将军在金都?”
何誉狰狞的脸上更加的困惑:“我便是在武安县,也是以德服人,与人交好,从未得罪过人。”
“是吗?我怎听说你表里不一,养有一养女,养女大了,便意图不轨?”
听到这里,何誉眼珠子慌乱的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僵硬。
“前怀德将军,从军十二年,从小兵一路到将军,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斩杀多名北疆大将,一年前被封为怀德将军,半月不到便辞改名回乡。”男人徐徐而道。
“那前怀德将军,是武安县清水镇的打铁匠,是不是!?”
男人并未说话。
何誉想起自己在清水镇时候怂恿李氏去打铁铺,想起自己对阿沅不轨的事,想起阿沅那高大的丈夫,想起自己明明可以前途无限的……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看见何誉受此打击,男人再多撒一把盐:“怀德将军给我寄的信,信中写了,要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把这事告诉你,让你知道你的报应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顺道再让他从云端上,狠狠的跌到泥泽中。
吐了一口血的何誉,双目猩红地瞪向男人,咬着牙道:“我要告你们,我要把这事说出去,说你们为报私仇,故意陷害我!”
男人微微一晒:“陷害你?你难道没有买答案作弊?”
男人又道:“你大可用尽办法去圣上面前告状,但前提你有机会,且你觉得圣上是帮功劳无数的前怀德将军,还是帮你这个不仅作弊,且还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
何誉咬着一口血牙,脖子的青筋凸显了出来,紧紧闭上双眼。
“是我输了。”
男人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袍,看了眼何誉,语声轻蔑:“你不配与怀德将军讲输赢。”
说罢,便走出了牢房。
*
阿沅知道何老太和何莹莹被抓进了大狱之中,便与霍擎说要去见一面她们。
霍擎也不问她为什么要见她们就去安排了。
何老太疯了,在牢里边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我儿子是举人,我儿子是举人,我儿子是举人,你们不能把我抓起来,对了我的宝贝孙子被人拐走了,被一个毒妇拐走了,我要去找我的宝贝孙子……”
何莹莹也在一旁哭着,看见有人来了,也跟着说:“我阿爹他是举人,他不可能买题作弊的,定然是你们什么地方搞错了。”
狱卒在牢房门外停了下来,看向另外一头,似乎在对着谁说:“有一盏茶时间,我不打扰二位,便先出去了。”
说完之后,走了出去。
何莹莹在牢中往旁边看,急迫的问:“是不是有人来救……”
声音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戛然而止。
瞪着缓缓走来的阿沅,何莹莹露出了愤怒之意,嘶喊道:“你个贱人来做什么,是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阿沅走到大牢的门,脸色淡漠地看向她:“我确实是来落井下石的,我就想看看你们的下场。”
何莹莹歇斯底里怒喊:“你别太得意了,我阿爹考中了后肯定会回来救我们的,到时候把你们一个个都被抓起来!”
何莹莹的怒吼,似乎把何老太似惊醒了。回过魂来后,表情可怖的转过头,死死地瞪着阿沅。
起了身,踉跄的走过来:“贱蹄子,你娘跟你一个德行,一样的恶毒,那个毒妇把银子和我的宝贝孙子带走了,你们把我的孙子还回来!”
阿沅面色淡淡,并没有被她们说动半分。
“你们落得如此下场我并不可怜你们。”阿沅看着何老太:“我八岁进的何家,一直到离开何家之时,身上都不曾少过你掐的青紫,你稍有不如意,便打骂我,刺绣所得银子你更是一文都搜刮走了。且十四岁的时候你收了隔壁村一个四十多岁老鳏夫五两银子,想把我卖给他当媳妇。十五岁刚满,镇上的一个员外寻来,你又迫不及待的收了十两银子,想把我买个他当妾。”
若非不是何誉那些龌龊的心思,最后拿银子出来,阿沅是真的被卖了。
何老太恬不知耻的道:“那么好的亲事,你个贱人不知恩图报,还反过来骂我,你和你娘一样的不要脸。”
阿沅淡淡的一笑:“这么好的亲事,你为何不说给你的亲孙女?”
阿沅再而看向何莹莹:“从小到大你把我当奴婢,在外败坏我的名声,这些我都不说。但十岁那年你把我推进河中,我差些淹死,十三岁的时候旁人说我比你好看,你拿着碎瓦片刮了我的脸,我差些毁了容,十四岁你在外谣传我与人在小树林做苟且之事,让整个村子的人鄙夷我,看不起我,更是导致我被那些二流子言语侮辱。”
阿沅在他们祖孙二人的身上扫了一遍,露出了笑意:“我看到你们如此下场非但不觉得可怜,我心里反倒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