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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溪在这一刻成为了全场焦点。
    而把她当成焦点的人,没有一个是惊诧讶异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都知道沉君言的计划。
    除了她这个当事人。
    她以为自己会震怒,破坏这里的一切。但她没有,她甚至还清晰地想起了沉君言上台前的倒数第二句话。
    他的语气、他的表情。
    “无论怎样,都不能破坏公司形象。”
    原来不是温馨提示,而是陷阱预告。
    然后她就不生气了,只是觉得好笑。
    她怎么会因为沉君言的爱就心软,沉君言也从来不会因为她不爱而心软。
    今天这场闹剧,恐怕他在桐县抓她回去的时候就在部署,而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什么都没有透露。
    难怪他愿意在生日过后将真相托盘而出,因为这天过后,就算是为了明远,她也不能离开沉君言身边。
    真好啊,真是个顶好的连环局,套得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躺平坠入陷阱底部,任人宰割。
    她的隐忍不发更助长了沉君言的嚣张气焰。
    哪怕将明远作为赌本,沉君言也不敢断言黎溪会不会当场翻脸,她就是一团火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起灼热的火苗,会不会降一切烧成废墟。
    但幸好,他赌赢了——黎溪还是不敢摧毁黎崇山建立的一切。
    他缓步走向舞台边缘,然后弯腰向她递来一只手:“溪溪,上来吧。”
    黎溪看着那只宽大的手掌,胸膛还在不停起伏,压抑着愤怒燃烧的焰火。
    为了明远,为了股权,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闭眼再睁开,又是顾盼生辉的温柔模样,仿佛眼中的人就是牵挂万千的心上人。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一场阴谋,沉君言也会这样认为。
    黎溪将手放到沉君言掌心,然后立刻被攥紧。
    裙摆有些长,黎溪右手提起,踩上铺着红毯的楼梯,走到沉君言身边,然后被他一手揽紧。
    “十六岁前我总在喟叹命运不公,但遇到你以后,我才发现老天其实很大方,只用十六年时间,就愿意换我能遇见你。”
    侍应生适时出现,双手捧着一个戒枕,一枚璀璨的皇冠型钻戒庄重地躺在上面,静待成为永留存的山盟海誓。
    黎溪咬牙,压低声音说:“沉君言你别太过分!”
    沉君言仿若未闻,取过戒枕上的戒指,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在黎溪面前,仰视那个让他低进尘埃依旧甘之若饴的爱人。
    “黎溪,嫁给我好吗?”
    台下的人立刻应景地欢呼,就跟排练过似的,一边鼓掌一边大喊“答应他”,要不是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黎溪都怀疑这些是不是沉君言花钱请回来的托。
    源源不断的喝彩一点一点断挤压着她的存在空间,将她浸没,攫取所有氧气。
    令她窒息。
    黎溪紧紧盯着沉君言充满期盼的眼眸,第一次如何厌恶看到这张脸。
    “我不……”
    她正要转身,跪在地上的沉君言猝然起身,从她身后将她紧紧拥住。
    低沉而危险的声线入侵她凌乱的听觉:“溪溪,你现在敢走,就代表你敢看到明天大跌的股价。”
    “你少拿公司来压我!”黎溪用指甲嵌入他的手,这是唯一能报复他的方法了。
    沉君言反手将她细嫩的手包裹在掌心,阻止她的动作,笑容坦荡:“怪我无能,没有其他能力绑住你。”
    这人!
    说着,沉君言拿过戒枕上的钻戒,黎溪气铆足力气握拳反抗,又要演好脸上的表情,怎么比得过一心要将戒指戴进她手中的沉君言。
    眼睁睁看着那枚五克拉梨形钻戒套进自己的右手中指,黎溪连忙要甩走。
    可惜尺码太准确,一进去就紧紧套牢着她的指关节,怎么甩也甩不动。
    一瞬间,口哨声和喝彩声响彻全场,但在黎溪听来,却比鬼哭狼嚎还不堪入耳。她甩开沉君言的手,逃一般跑下舞台。
    “看来黎小姐太害羞了……”
    台上的司仪笑着打圆场,观众也十分给面子继续鼓掌。
    沉君言也不急,站在原地看她丢盔弃甲地逃跑——反正黎溪逃不出这方天地。
    这不,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保镖拦下了了。
    看着她气冲冲地被两个保镖“护送”到通往凌霄台的通道入口,沉君言微微一笑,转身走下舞台,接受所有人的道喜。
    除了黎家养子、明远总裁,如今又他又多了一重身份,他还是黎溪的未婚夫,她以后的丈夫。
    想到就令人身心愉悦。
    “恭喜沉总抱得美人归。”
    面前走来一个他不认得的中年男人,沉君言也大方给予笑容,取来两杯香槟,一杯递给对方作为回谢:“招呼不周。”
    *
    夏天的太阳总是分外眷恋大地,一天已过去大半,还半浮在山顶不肯沉下去。
    凌霄台是桐市最适合看日落的地方,玻璃与钢铁架构,凌驾在城市之上,没有任何遮挡物,一览众山小。
    但黎溪没有任何心情看这大自然奇景,哪怕今天的晚霞像极了飞翔的凤凰。
    凌霄台是个套间包厢,黎溪蹬掉高跟鞋躺在贵妃椅上,白皙的长腿在裙摆开衩处露出,后方的长桌上摆满了她喜欢的菜品,正悠悠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只不过她一点也不想碰。
    似乎只要碰了一丁点东西,她就承认了今天这个场合。
    目光又落到中指上的钻戒,黎溪心里的火一把烧起,她怒而摘下,直接砸向木门。
    但戒指还没来得及砸中门板,那扇胡桃色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价值连城的钻戒直直落在了来人的怀里。
    沉君言看了怀里的戒指一眼,关门走了进来:“我以为你最爱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黎溪不想在这种问题上跟他扯东扯西,开口质问:“那天,程嘉懿是不是真的来了?”
    此时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沉君言大方承认:“是,他来找我打架,甚至你走了他都还在,只不过他一点儿要带你走的意思都没有。”
    他嘴角的淤青还没散,此时只不过用遮瑕液遮住,黎溪盯着那块伤口,咬牙切齿:“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说的话吗!”
    她想到那本日记,不由得怀疑这也是他计谋中的一环:“我住在你房间的那晚,你是不是在监控室看着我?”
    此时的沉君言比任何时候都要坦诚得多:“是。”
    “日记也是你故意放在显眼的地方,是吗?”
    “是,但里面内容是真的。”他放缓脚步走向黎溪,停在她身侧,“算计是真的,但我爱你也是真的。”
    黎溪只想冷笑。
    地上散落着原本点缀在她身上的首饰,沉君言半蹲下捡起项链,用指腹磨索圆润莹白的珍珠。
    “知道我为给你准备御木本的珠宝吗?”
    黎溪不看他,不回答,假装没听见,但沉君言还是自顾自地说:“御木本幸吉先生被称为养殖真珠之父,而这些养殖珍珠在刚面世时,都被人们称为是假货,是模仿品,被禁止售卖。”他一颗颗拨动串连在一起的珍珠,抬头看向只留侧脸给他的黎溪,“可现在,又有谁说人工养殖的珍珠是假的?”
    他起身站直,双手绕过她的肩颈想帮她重新戴上项链,黎溪却向前一倾躲开了。
    她愤恨地瞪他:“不管是天然珍珠还是养殖珍珠,都是珍珠蚌的分泌物,但你的话是分真假的!”
    “真话还是谎言重要吗?”沉君言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只要我爱你是真的就够了。”
    “况且……”他顿了顿,露出幽深的瞳仁泛起一层诡谲的光,“如果我不骗你,你会心甘情愿留下吗?”
    这番强词夺理的话彻底惹恼黎溪:“沉君言,我不是你宠物,不是你想囚禁就能囚禁的!”
    她揪起他的衣领,歇斯底里:“我爱的又不是你,凭什么要心甘情愿留下!”
    房间太大,这两声嘶吼甚至还激荡起了回声,而她就在涟漪一般的回声中被沉君言摁倒在了贵妃椅上。
    和以前任何模样的沉君言都不同,此时他咬紧牙关,目眦尽裂,黎溪双肩都被他用蛮力死死按在柔软的皮革上,都在阐明此刻的他是多么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连留在你身边的机会都不给我……”他全身都在颤抖,用肉身抵抗体内疯狂叫嚣的野兽,“为什么你不肯爱我?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做不到!”
    野兽终于冲破樊笼呼啸而出,沉君言凑上前去掠夺她微启的嘴唇,亲吻、辗转、勾缠,去劫掠她不愿赐予他的半分柔情。
    水乳交融的深入,连抵抗也可以误解为亲热。
    沉君言双唇抿住她奋力抗拒的舌尖,然后又张嘴滑入她的口腔,一直按在她肩膀的手往下滑,抓住那对诱人的酥胸,隔着冰凉的布料揉搓,收拢,然后将束缚狠狠扯下,雪白和粉嫩立刻暴露在清凉的空气中。
    身下的人反抗更加激烈,抬起一只脚去踹他,又被他狠狠捏住。
    “放、放开……”
    换气之间,黎溪发出嘤嘤细语,更刺激起早已失控的男人。
    捏在她小腿肚的手迅速往上,抚过她滑腻的大腿内侧,拇指抵在被迫袒泄的蜜穴中,停顿一秒,然后霸道侵入。
    “不要!”
    在灵活修长的手指挑开最后一块遮羞布时,黎溪一巴掌扇在了沉君言脸上,力度之大将他狠狠地打侧了头。
    侵犯停止,黎溪的眼泪也在同时往下坠,咬着唇忍住颤抖威胁:“沉君言,别逼我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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