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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沉灵儿找合欢对象讲究个你情我愿,但刚下山走江湖时并非如此。当年她也张狂得很,挺符合一般人印象里做坏事的妖女。然而经过某次惨痛教训后,她收敛不少,自此低调行事,宁可错过也不莽撞。
    这是她刚下山头两年发生的事情。那天她青春年少地混在某个宴席里,勉强穿着遮了全身的衣服,但布料薄如蝉翼,只需要沾一点水汽就会开始透亮;半点不矜持地同所有感兴趣的人对视,心里挑挑拣拣今晚爬谁的窗台。
    总而言之在挑了一圈后她选定了一个,是个看上去挺正派的人,仪表堂堂,并不多言,只坐在自己位上,有人敬才举杯。身旁搁着把布条包裹的重剑,柄上的花纹挺好看。
    使重剑的力气肯定不错,她这么想着,上前给他斟酒,酒中搁了合欢散。
    现在想想她自个儿都觉得当年太蠢,太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识好歹。
    当年她走得是睡完就跑的妖女路线,灌醉下药榨完精就溜,仗着浓妆艳抹看不到素颜规避潜在寻仇。这天她也是一样的路数,听着旁人管他叫刘兄,看着时机走到旁边,垂眼给他把空掉的酒杯满上。
    他看了杯中的酒一眼,抬眸打量了这个侍女,感兴趣地笑了笑,盯着她把这杯酒一饮而尽。沉灵儿在心中窃喜,不料想他又把杯子举过来:“再来一杯。”
    沉灵儿疑惑,但这时候又不好拒绝,提壶给他满上。
    这人又望着酒杯笑,仰头喝酒。沉灵儿眼睁睁看着他又尽了一杯,看着他笑着对自己说:“继续倒。”
    沉灵儿有点慌了,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意思。这合欢散不烈,只是助兴的程度,多喝点倒是没什么事,空了这壶顶多药效长点;可这人的反应有点奇怪,不知道是单纯的想要人倒酒,还是看上自己想多说两句话,还是看出这酒有问题——最后一个应该可以排除,哪有看出有问题还像自己要酒的。
    她硬着头皮又满上。
    如此这般几次后,她提壶的手都在抖,难得惶惶然觉得问题有点大。一壶酒真的空了,这人揉着太阳穴放空,站起时晃悠了一下,差点踉跄。
    “喝多了,有点热。”他撑着自己重剑说,向同一桌上的致意,“我先回去休息。”
    又转头对沉灵儿:“天字十二号房在哪儿?劳烦带个路。”
    混入侍女堆,灵儿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只是带路的时候暗自心惊,自己好像看走眼了,安排在天字房的是什么人物!都不是她这程度能招惹的。
    她打定主意送到门口就跑,在药效发作前就从这个庄子溜走最好。
    偷偷斜眼看了下他,他背着重剑看廊外园林,心情不错的样子。察觉到目光敏锐低头,对灵儿笑了笑。
    五识如此敏锐,沉灵儿更怂了点。
    将人领到门口,推开门侍在一边,刚想离开却被叫住:“帮我拿壶茶来。”
    天字房全是大人物,怠慢不得。灵儿叫苦不迭,乖乖听话。拎着水壶进门后,又被指使去铺床,探着身子把被子抖开后,转头就看见他不紧不慢地把门栓放下,锁了门。
    “大人……?您这是?”
    “这不就是你想做的吗?合欢道的小辈。”他笑得和刚才一样,却每个字都把沉灵儿吓得不轻,“下药可不是乖孩子该做的事。”
    “那,那前辈为什么还喝……”沉灵儿懵了。
    “我叫刘璟,有人管我叫重剑刘,你可能听说过?”
    岂止是听说,简直如雷贯耳:“对不起前辈!是我鬼迷心窍了!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就把解药给您!”
    “不,不必。”他慢慢走到灵儿面前,推了下就让她倒到床上,膝盖点到她两条腿间,压住裙子,“陪我一晚上就好。”
    “陪得不好我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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