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炮打得还真是亏,沉灵儿内心复杂地想,趁还能摸到,牵了缕二人的发丝在唇边亲了亲,慢吞吞地溢出几口呻吟。
睡了这一次,他俩就该消散了。
身体消散,他俩眼神却清明了,看着叁人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醒了?知道我不是温娘了?”
“这倒是一开始就知道。”张兄回复。
“那你们还同我交欢?”
苏弟仍然粘在她身上,重量却已经消散了大半:“姐姐好心渡我们,岂敢不从?”
沉灵儿失笑:“听上去倒像我逼迫你们似的。”
“谢姑娘愿意改变身形,圆我们一场梦。”
“改身形?”沉灵儿愣了愣,反应过来,“这倒不是我做的,是你们身边这片桃林。”γцsんцщц.Θńê(yushuwu.one)
原来他们刚刚看到的是真正温娘的脸啊。现在桃林是撤了幻境吗?
“原来如此。”张兄环顾四周,朗声道谢,“叨扰良久,多谢各位相护。愿下辈子仍能与各位相遇,以报今世之恩。”
苏弟也跟着道了谢。
四周的树木都摇了一摇,一时间是漫山遍野的沙沙声,仿佛七嘴八舌,好不热闹。沉灵儿仔细听了听,被它们的回复搞得无语凝噎,忍了忍才尽数说出来:“桃树向来比较风流,它们说——下辈子也托生地好看些,继续来这里活春宫就行。下辈子也会替你俩撒花瓣的。”
张兄呆了,脸涨红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反而是苏弟没皮没脸地回话:“只要下辈子也找到了温娘或者姐姐这样的人,我必然同她们一道过来!这辈子只开了一道荤,下辈子必然多行些快乐事!”
手上小动作也没停,射出了最后一点精液,或者说灵力后,笑眯眯地把一缕半透明头发往灵儿发尾缠:“投胎转世后我怕不是难得记住姐姐,但姐姐若是遇到了我——一定要把我捉住啊。趁我年岁还小不懂事,直接迷倒蒙眼把我奸淫了,关在屋里夜夜笙歌,可好?”
沉灵儿目瞪口呆:“你这性子倒比我更该练合欢道。”
“开玩笑的啦。”苏弟哈哈大笑,“我全名苏素,姐姐怎么称呼?”
“沉灵儿。”
“灵儿姐姐?我记住了。”他把打好了结的发尾举起来,在灵儿面前晃晃,“结发虽不能为夫妻,但多少能缠住点缘分吧?下辈子再向您报恩了,灵儿姐姐。”
张兄被他的无耻惊住了,从未这么觉得自己是个老实人:“你先前也是这么缠温娘的?”
“我哪敢。”苏素翻了个白眼,“温姐姐肯定会被吓跑的。”
“你灵儿姐姐也快被吓跑了。”沉灵儿道。
“姐姐~我都快魂飞魄散了,别和我计较嘛——”
仿佛因马上就要消失了,苏素放飞天性、随意撒娇,在她身上光明正大地摸来摸去。
沉灵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马上要死第二次的人,索性不管他,伸手牵了丝张兄的发尾,一视同仁地系在两人打结的发尾上:“你又叫什么呢?”
“张……张观。弓长张,又见观。”
“我的素是吃素守寡直到见了姐姐才开荤的素!”
“嗯,我记住了。”沉灵儿打好了结,叁人的发尾缠一起,举起来给他俩看,“你们没等来想等的人,但这次就凑合凑合由我来给你们送行吧。愿二位投个好胎,下辈子一切顺遂,有缘则见,无缘则散。不过——”
沉灵儿委婉了一下:“你们就这么赤身裸体,带着一身牙印去投胎?”
甚至连性器都还埋在她体内没拔出来,叁人交缠在一起。
“这不挺好的嘛。”苏素又亲了她脸颊一口,揶揄,“死在姐姐身上,真是做鬼也风流。”
张观放弃对苏素行径做出反应了,索性也在她另一边脸上点了一下:“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再见,沉姑娘。”
两人的身体终于彻底消失。打了结的头发少了纠缠的另两股,滑落归直。身下的两个穴儿少了堵着的东西,一点液体流下来。
她呆呆地维持这个坐姿愣怔,过了一阵才重新动弹,也懒得穿上衣服,直接开始找桃树林的茬:“我的身子都被鬼气侵过一遍了,你怎么赔我!”
仍是那个古里古怪的声音:“嘻嘻,嘻嘻,多感桃啊,嘻嘻。鬼感桃,人感桃,好戏,好戏,嘻嘻。”
“你怎么赔我!”
“啧,扫兴,扫兴,俗气,俗气。”
“你怎么赔我!”
在沉灵儿坚持不懈地索赔后,桃树林松口,替她驱了鬼气邪气;给她五百年桃枝插在行囊上,常开不败、百邪不侵;兜了一兜子百年一熟的蟠桃;以及,许诺可以让她带好看的人来此处交欢。
“我为什么要来这演活春宫?”
“这儿好看。”桃树林一锤定音,“美景,要配美人。不好看的,不放你进来。”
沉灵儿觉得这话有道理又没道理:“我可不一定会来。”
“活久点,你总会想来的。”
沉灵儿没继续发表什么观点,转身向外走。
这次走出去的路一望而知,和进来时鬼打墙的迷雾完全不同。咬着个蟠桃上路的她承认这桃子不错,在走出桃林的瞬间回望,果不其然身后已不见任何桃树踪影。
远处已依稀可见官道,她若有所思地继续走,记住了沧浪山的桃花源,却漫不经心地忘了那两个残魂的名字。
修合欢道的,向来选择性记忆睡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