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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娥记不清自己在沉穆时身下丢了几次,到后来他终于放过了她,她在极度疲累中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他已离去,只剩下红烛残照、锦被狼藉。
    天明回去,柳姑姑给她灌了一碗汤药,教坊司的姑娘是不容有孕的,一来影响陪侍,二来朝中大人们也不愿将自己的血脉留在这腌臜之地。若是沦为军妓便不同了,当初太祖登基后诛杀了不愿归顺的前朝旧臣吕符,将其妻女充作军妓,送转各营让军汉们轮流奸宿,便是要她们早日产下龟子龟孙辱其宗族。当日容真桀骜不驯,等待她的便是同样下场。
    素娥乖乖喝了药,又被茛娘带入耳房,用红花汤反复灌洗,柳姑姑在身后兴味盎然地问:“昨夜大人日了你几回?”
    “禀姑姑,玉奴记不真切了,大约总有叁四回罢......”
    其实依她记忆,他不过泄了一回,便是这一回也弄得她欲生欲死,受不住了。但是她知道柳姑姑最爱看她受苦,有意夸大了说。
    柳姑姑果然听得高兴,笑啐了一口:“果然是天生的淫贱坯子挨肏的命,被日了这几回还能走动。”
    心说不知是朝中哪位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不能久战,才让这小蹄子安然回来。官妓外宿都有记录可查,只是簿籍都掌握在奉銮手中,不是她这小小管教姑姑能过问的。
    当下不再细问,用软鞭在她赤裸的臀上击了一记,道:“再过十几日便是上巳,侍郎大人要在西山别苑设宴,着你等庭前献舞。从今日起,你每日辰时至未时到回风院练舞,申时至酉时回欢宜厅受训,期间若有大人宣召仍须尽心伺候,明白了么?”
    素娥平白又挨了一鞭,忍痛应道:“玉奴明白。”
    回风院练舞的时候却比在柳姑姑手上要好过得多。
    练舞时不用戴肛塞,衣着也不十分暴露。教授女孩们舞乐的公孙氏虽然严格却不苛刻,也不会说些粗糙露骨的荤话羞辱她们,在她们过度疲累时,甚至还允她们在湖心水榭中小息片刻。众人说些小话,倒有几分像在家中上女学时的情境。
    在回风院练舞的时光成了这几个女孩被罚没后过得最放松的时刻——当然,所谓轻松,只是指精神,不包括身体。
    她们从前都是名门千金,有的甚至被当作宗妇培养,吟诗作画都不是个个精通,更遑论这些声色娱人的把戏?一开始当真是莺莺乱舞全无章法,几日后才有了几分样子。
    素娥的姨娘出身卑微,擅长诗词歌舞,知道笼络男人不能光靠板着脸背《女则》,悄悄教过她下腰劈马,令她有些歌舞底子。但素娥身处教坊司,哪肯在这上头露头?只一味藏拙,不拖大家后腿便好。
    又过得日歌舞便排得有几分样子了,最出类拔萃的竟然是那怜奴,她体态轻盈,舞起来如流风回雪婀娜多姿,正衬得起这小院之名。公孙氏爱才,不但频频赏她吃食,还将她列为领舞,剩下几人俨然全都成了陪衬。
    素娥乘休息时隐晦地提点了她一句,她只是垂着头,将手中红花揉碎了扔进水里,低声道:“左右都是身不由己,如何奢求瓦全?”
    一时两人痴望着水流,皆是默默无语。只有揉碎的乱红载沉载浮过了院墙,不知漂向了何处。
    很快便到了上巳那日,素娥等人被打扮一新,坐着马车到了西山别苑。
    西山别苑本是先帝龙潜时的私产,先帝登基后为了显示仁德,特意将其改
    成了官员踏青消夏之所。
    上巳踏青的习俗由来已久,蹴鞠、斗鸡、簪花、射柳花样繁复,本朝理学之风日盛,女子以贞静为美,平素难得有机会出门,素娥记忆中唯一一次远游便是上巳节踏春,当时她先是随姨娘去了西山灵华寺进香,用完素斋还到了后山缙云峰观景,当时极目远眺,也曾隐约望见山麓间明黄的琉璃瓦闪耀——哪曾想有朝一日会置身其间,还是以如此卑微的方式。
    世事无常,真如一场大梦。
    不同于素娥的悲春伤秋,席间诸人俱都是乐不可支。
    先帝当太子时便极为得宠,别苑建得甚是雅致,门栏窗槅,一律精雕细细镂,水磨群墙下白石台矶随势而砌,自有玲珑新意。
    又依着山坡抚石种柳,从坡上盘道而下,有小溪曲折迂回,水清溶溶,池边垂柳依依,桃杏婀娜。小溪入河,水面平阔处筑一高台,素娥等人便在台上起舞。
    礼部左侍郎温九思是个雅人,将宴席设在溪边,依着地势置放长几,案前置了竹席。客人盘坐席上,觥筹交错,行令唱词,左拥娇娥软玉温香,右望美人翩然作舞,好不逍遥快活。
    尤其是今日领舞的怜奴,面敷罗脂、额贴花钿,本来七分颜色妆点出了十分艳丽。舞衣领口开得极低,酥胸半露分外撩人,旋舞间裙裾飞扬,露着玉白的小腿,有几人已经看得眼也直了,直恨不得她舞得再快些,裙裾飞得再高些,最好能将腿根都露出来——在座诸人哪个没尝过教坊司姑娘的滋味,想到那罗衫下曼妙的胴体,再想到她们那独特的连阴户都遮不住的亵裤,真恨不得将她们搂在怀里就地扒光了才好。
    不过诸人都是有官阶的,这般心思不会直露,各个都是掩在心里。
    有个喝得满面红光的胖子借着酒意向温九思抱怨道:“珠履飒沓纫袖飞扬,如此美人竟然从未得见,九思兄是有意宝匣藏珠啊!”
    温九思哈哈一笑:“是年前才得的妓子,尚不曾调教好,不好侍客。过得几日必让博宇兄一亲芳泽。”
    另一个蓄长须的精瘦老头道:“剩下几个环肥燕瘦,也是各有各的风韵,却要一一品过才好。”
    诸人心照不宣,哈哈笑过。
    素娥远远听得他们言语,只觉遍体生寒。礼部左侍郎设的宴,总要从叁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列席,想他们都是饱读圣贤书的人,褪了朝服竟都是一般无耻!
    腾挪旋转间她又下意识地想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却发现那人并不在席间,倒看到浓妆艳抹的元娘正依偎在一个胖子身旁侍酒,忽地倚在那人耳畔不知说了什么,美目流盼,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遥遥指着素娥的方向。
    被她充满挑衅的眼神一看,素娥心里突地一跳,脚下险险错了一个节拍——每次元娘用那眼神看她,便一定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她这一出错,立即被那胖子发现了,笑道:“都说曲有误,周郎顾。那女娘怕是瞧上谁了,盼着要得谁青眼呢!”
    恰此时一曲终了,他便招手道:“兀那女娘,快快过来!”
    素娥初时还拖拉,见他望定了自己不肯罢休,只得低着头从九曲浮萍桥上走了过去,下蹲着行了个福礼。
    初时隔得远还不怎地,真到了近前,那人才发现素娥容貌秀美,竟还远胜于领舞的女子。况她刚刚舞毕,出了一层薄汗,少女的幽幽体香传入鼻端,搔得人心痒难耐。她那舞衣又甚是单薄,抹胸紧紧裹着一双妙乳,窈窕身姿若隐若现,他一时色授魂予,竟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还是长须老者问道:“刚才我等见你有意踏错节拍,想是倾心于席间某人。你且不要怕,指给我看看,今日必让你一尝所愿。”
    素娥吓得脸都白了,福着不敢起身,低头回话道:“玉奴初习舞曲,不甚熟练,这才出了差错,恳请各位大人恕罪。”她知道跟这些人没有道理可讲,只得避重就轻,不肯接那人的调笑之言。
    不曾想玉娘娇声插话道:“我见这位妹妹方才眉目含情,频频向光禄大人示意,定是动了春情。如今人前又不好意思承认,莫如大人您便成全了她吧......”    她一面说一面倚着那胖子做痴撒娇,喜得那胖子不住搓手,道:“范某怎敢负姑娘美意。”
    素娥苍白着脸不肯答话,这已是她做的最大胆的反抗了。
    还是温九思作结道:“附近便是西山书院,今日又是上巳,多有仕子在此郊游踏春。我看今日宴饮一番也便罢了,召侍之事不如择日再提,不知姜公意下如何?”
    那胖子虽觉有些扫兴,想想来日方长,这女子既身在教坊司,那便是砧板上的肉,跑也跑不掉的,看他到时不日死她!
    一面目光灼灼盯着素娥丰盈的胸乳意淫,一面扯着嘴角笑道:“客随主便,范某自当从命。”
    素娥归队重新起舞,却因了这段小插曲,更多淫邪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只觉自己置身孤岛,群狼环伺,随时会被拆吃入腹。
    好容易熬到日暮,各位大人才算尽兴。
    歌姬舞妓自有仆妇看管着乘车而归,看管素娥的仆妇却将她领到了通往内院的小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姑娘莫急着回,大人着你今夜侍寝。”
    我是作者有话说的分割线
    走一章剧情,下章继续肉。我还没开始没码下一章,珍珠啦留言啦多点我就勤快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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