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在做一个药物实验,可能她没跟你说。他拿出了尽可能坦诚的态度,虽然从外表看起来并不明显。
实验?
关于我的病症,我已经找到了具有一定作用的药物,但是剂量的控制上一直没有办法确定,我在动物身上做了实验,但是在我自己身上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因为没有合适的吸引源。
等等?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还是没临床实验过的药物?该不会还是他自己研发的三无产品吧?
真狠
嗯?隔得远,听不太清。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阳光从树叶间洒落到她脸上,扑簌的树影在她额头上晃了晃。
我想请你,做我的吸引源。
如果听不清他的话或许会以为他是在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表白,神情认真且严肃,甚至带着一点请求和紧张,他的眼神就算是看着一块木头都会让人觉得深情。
如果有了她的自愿协助,实验进度可能会快一倍,缩短时间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少受很多痛苦,减小风险。
吸引源的意思就是灯和飞蛾。他可能是怕田密听不懂,所以又补充了一句:唯一的差别是你于我,不可抗拒且不可替代。
她当然明白,刚刚苗苗都解释的够清楚了,可是她为什么要参与这莫名其妙的实验?可是他说的这句话莫名就戳中了她。
长达十九年的生命里,她总是无关紧要的那一个,被抛弃的那一个。如今有人说她是火。她于他而言是不可抗拒且不可替代的那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和自己都很可怜。
这只是一个请求,你不需要考虑任何事,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好,至于报酬和安全事项,我都会妥善安排好,上一次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他这一堆长篇大论让田密到了口边的拒绝变成了我想想。
果然她还是心软了。
第9章 9
每当人遇见很难做的决定总会下意识想要求助,可是这件事田密没有人可以商量,就连杨平也不行。
因为心里有事,就连睡觉也不安稳,又加上最近多雨,到了十一点半的样子,外面竟然开始电闪雷鸣,她没睡着,风吹在寝室的玻璃上哗啦啦地响,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衣服还在外面挂着,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取回来。
甜甜,你睡了么?一个室友突然问道。
没,怎么了?
我的衣服还晾在阳台上,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下?我怕风给吹掉了。
睡下铺的坏处就是每次有这种事,总得起来,田密举着手机的手电筒开门出去,阳台的门一开,一阵子风灌进来,吹得床帘都飞了起来,寝室的几个姑娘都还没睡,都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天气。
田密找到了撑衣杆,雨稀里哗啦地下了起来,雨水飘进阳台把她的睡衣都打湿了,她摸索了半天,把自己的衣服和室友的衣服都取下来,又把撑衣杆也拿了进来。
雨太大了。田密扑了扑身上的水珠,刚准备关门,突然看见寝室对面的食堂楼顶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跳过去了,她揉了揉眼睛又没了。
怎么了?杨平侧过身来问她。
没事。可能是她眼花了,田密想着,顺手把门给关了。
好像是因为出去走了一趟,反倒觉得吹了风,身上清爽了很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田密迷迷糊糊地又梦见了唐绍远,这次是他脸色苍白地躺在那,冲着她说:救救我,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第二天一早田密赶早课,跟着杨平一路风风火火地拿着包子豆浆往教室跑,路上一个不长眼,撞到一个男生身上,豆浆洒了他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
田密一仰脸就看见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他笑着说没关系。
对不起啊,这位同学,我们现在赶着要去上课,非常非常抱歉!杨平扔下一句话就拉着田密走了,这节课的老师管的很严,迟到三次就给挂科,所以他们平时都胆战心惊的,从不敢在这节课上迟到。
对不起啊。田密虽然心里很过意不过去,但是也只能先这样了。
还好她们来的及时,踏着铃声进了教室,老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因为的确没迟到也拿她们没办法。
真险啊!杨平一坐下就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别提了,我最近真的是倒霉透了。田密掏出纸巾来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豆浆:一大早的就撞到人。
本来就起得早,一节课大部分人都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撑到下课,大家都一哄而散了,田密和杨平分道扬镳,独自去图书馆。
谁知道竟然好巧不巧地碰见了刚刚被她洒了一身豆浆的那个男同学,他已经换了一件衣服,看起来都是她的过错。
同学!她小跑着跟了过去,那男神转头,貌似是认出她来了:是我,刚刚不小心洒了豆浆在你身上,对不起啊,真的很对不起!
你从刚刚开始,已经说了四五次了,真的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