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同伴连忙阻止了雁亦暖继续说下去,摆手压低了声音道:“什么怪物!那里面住着的可是圣者大人!”
雁亦暖立即想起了前些日子他和师父聊起过的那位没名字的圣者,他顿时有了兴趣,虽然师父他们不肯告诉他更多与圣者有关的事情,但他还可以向其他人打探。
现在显然就是最好的时机。
雁亦暖连忙拉着人到角落里,颇感兴趣地小声问道:“为什么你们都对这位圣者又敬又怕?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同伴看了看四周,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顿了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回应道:“那位圣者是拯救了我们整个中原的大英雄,当然也是正邪两道的至强者,你知道虽然现在我们正邪两道相安无事,但是其实以前曾经还有过针锋相对的时候……”
雁亦暖眨了眨眼睛:“打起来了?”
同伴点点头:“岂止是打起来了,听说当时的邪道尊主还说过要将正道灭门。”
雁亦暖看热闹不怕事大:“以前竟然还有过这么热闹的事情?”
同伴觉得惊奇:“你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雁亦暖摊手说道:“我倒是也想知道,可是我师父他们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同伴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雁凉的生长环境会是这样,不过在大家看来几位长辈高深莫测,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雁亦暖现在就是个叛逆期的少年,根本不想聊那几位师父,只盼着能够出来游玩,师父越是不让他知道的事情,他越是想弄明白:“然后呢?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圣者是怎么拯救中原的?”
雁亦暖这么问,同伴也就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是段很久之前的故事,到了现在连前尘都已经不剩多少了,雁亦暖于是知道了天问山大阵,知道了地底差点覆灭中原的幽魂,也知道了关于正邪两道的恩仇。
“到最后,听说是那位圣者取得四海灵珠,救下了整个中原。算上之前那次,圣者已经是两次救下我们,大家对圣者自然非常敬佩。”那名同伴说到这些,禁不住又长叹了声,雁亦暖察觉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于是连忙又追问起来,到这时候那名同伴才又表情复杂地说道:“我听说,只是听说,有人说圣者在那场大战中失去了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雁亦暖有点惊奇:“真的?是他喜欢的人?”
同伴连忙纠正:“这些都是传言,我也不敢保证真假,不过应该还算真实,因为据说圣者一直在想办法收集还魂晶石,还用力量浇灌晶石百年,试图让那个人复活。”
雁亦暖听到这里更感兴趣了:“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晶石是不是真的有用。”同伴不太确定地说道,“但圣者的确随身带着那块晶石,很多人都曾经见过。”
雁亦暖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处角落。
同伴心里觉得担心,看他离开连忙叫住询问,不过雁亦暖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根本没有要理会他的告诫,自己转身几个起落就在客栈的院落中闲逛起来,最后,他稳稳落在了中央那处院落的屋顶上。
雁亦暖自诩功力不弱,平常偷偷潜入敌人的窝点也不会被人发现,但现在他几乎是才刚落在屋顶,就听见一阵轻响,接着他被一阵强悍无比的内息骤然拍得身形不稳,竟然自房顶上跌落了下来。
这么大雁亦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在摔下来的当下立刻开始想办法在空中寻找平衡,然而还没等他动作,有道身影却突然靠近,轻轻扣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在空中旋身,最终平稳地落在了地面。
雁亦暖怔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这人身上穿着雪白的长袍,面上也是白色的面具,整个人看着像个仙人,又像个鬼魅。
而这人扣着他的手腕,就仿佛有些眷恋似的,长久的凝视着他,忘记了松手,直到雁亦暖轻轻挣动了下手腕,他才终于恢复姿态,后退一步将人放开。
雁亦暖不满于刚才的状况,蹙着眉头恶人先告状:“你刚才偷袭我。”
戴着面具的人当然就是那位身上有着许多传闻和秘密的圣者,即使没有人告知,雁亦暖也能够猜测得到,而现在面对雁亦暖没有道理的控诉,他却没有任何反驳,反倒纵容地点头温声道:“嗯,是我不对。”
雁亦暖本来还要闹点脾气,现在被对面跟棉花似的模样弄得说不出来话了,于是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你请我喝茶我就不怪你了。”
片刻之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院中,面前的桌上摆着壶茶,不过说是喝茶,实际却没人去动它。
雁亦暖对着这位奇怪的圣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和对方说了些话,对方问他的近况,问他在厌尘宗里的事情,雁亦暖没有过多隐瞒,慢慢说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和对方应该是熟悉的,但他们的确才刚刚见面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夜晚渐渐深了,雁亦暖抬头看了看,终于也提出了要回去。
离开院落的时候雁亦暖还想沿着刚才的来路□□离开,不过圣者声音带着笑意制止了他,替他指了大门的方向。
雁亦暖往院外走去,刚踏出院门,却又禁不住回过头来,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