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苏空念眼角泛着红,眸底更是蕴出水雾,带着哭腔说:“叶云,手、手腕疼。”
叶云俯身亲了亲他的眼角,腾出一只手把绑在手腕上的带子也松开。
再之后两人的理智都恍恍惚惚地飘散,一时之间谁都聚不拢。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结束,苏空念微微喘息,趁着叶云也没缓过来,把早就拿出来的药丸咬在齿间,搂住叶云的脖子径直吻上去。
腥甜夹杂着苦涩,同时在两个人的口腔中炸开。
等药丸彻底化开后,苏空念才松了手躺回地上。
说实话,他现在累得根本就不想动,刚刚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闭着眼缓了缓神,再睁开时就看见叶云满是诧异地坐着。
苏空念没什么力气起身,懒洋洋地问:“恢复理智了?”
别说理智,叶云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都要没了。
他、他居然对苏空念做、做了、做了这种事情!
“对、对不起!”
叶云慌里慌张地转身,一时间甚至连四周的漆黑都不怕了。
苏空念现下心情大好,看他模样更觉可爱,轻笑一声,问:“你还记得你找的这个地方是哪里吗?”
他看这周围一片漆黑,独有灵珠幽暗的光亮,一时之间也摸不准是个什么地方。
另一头叶云收拾好了自己和心情,回过身来红着耳尖给苏空念披衣,把他扶起来点点头闷声说:“是一个挺深的山洞,此时外头应当还是白日。”
苏空念借着他的搀扶起身,又问了一句附近有没有河流什么的,叶云又是闷闷地回了一句有。
听出他的情绪,苏空念唇边溢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心魔种宿主不会记得被心魔种控制期间发生的事情,叶云肯定也忘了方才的相互告白,只以为是他强迫了自己。
但是苏空念不打算解释。
一来这种话不好再说一遍,二来自己莫名其妙被绑来这里,总有耍性子的权利吧?
两人相互沉默着走出山洞,期间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正如叶云所言,外头阳光正好,不远处便是一条清浅的河。
河水有些冰凉,但也不至于不能忍受。
叶云独自站在一边不敢转身看过来。
苏空念看着他红通通的耳尖,甚至忍不住在想到底是谁对谁做了什么。
算了,还是解释清楚吧。
他三两下解决完一切,上岸穿好衣裳后正要往叶云那走去,却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嘶……”
他皱着眉按了按太阳穴,可是眩晕感没有丝毫缓解。
估计是因为失了一滴心头血,身体不是很吃得消。
苏空念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去,失去意识前只听见叶云担忧地喊着他的名字。
意识恢复时,苏空念没有第一时间睁眼,只是忍不住在想这是第几次了。
已经数不清了。
暗自叹口气,他才睁眼想看看目前又是什么情况。
结果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少年的脸。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苏前辈您终于醒了!”
少年本想替苏空念掖掖被角,见状眸底一亮,忙又说:“我去把叶师兄喊过来!”
直到这会儿苏空念才想起来方才那是易行之。
七年过去,那四个小孩早就已经是十八九岁的大孩子了。模样比七年前要张开些,但依旧可见尚未褪去的青涩与少年稚气。
趁着易行之还没出房门,苏空念连忙又叫住他:“先不必了。你过来说一下最近都是什么情况。”
他可没忘记叶云目前的处境。
魔修身份暴露在整个雁洲,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
易行之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听话地回到床边一五一十报告。
大抵就是他昏睡了四五日,这期间里庄云发出邀请函,决定召开一个各仙宗宗主的会议,并且将在会议上宣布放弃仙疏阁掌门之位,以此保全叶云。
苏空念听得又是一惊,庄云居然为了叶云牺牲至此。
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心底没由来得升起一股烦闷。但苏空念知道当下可不是他耍小性子的时候,忙叫易行之带路,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主峰。
主峰上,庄云和叶云还在争吵,吵得苏空念刚到不久就觉得头疼。
一边是掌门之位,一边是性命攸关,谁都不想让对方做什么牺牲。
苏空念正想上前劝架,突然又有一个弟子匆匆来报:“掌门大人!不好啦,鹤、鹤掌门闯进来了!”
“什么!?”庄云一愣,竟忘了自己还在和叶云争辩。
苏空念也不由得诧异——他师尊怎么跑过来了?
还没等在场的众人反应过来,鹤桐提着一把剑气势汹汹地掠过苏空念,二话不说冲着庄云就打。
庄云也只得拔出佩剑迎战。
苏空念还诧异地发现,这一次他师尊头发依旧银白,但用的却是五百年前的那副容貌。
那头庄云和鹤桐还在打,这头叶云也留意到苏空念,匆忙跑过来担忧地问:“你怎么样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会儿?”
苏空念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听说了宗主大会那件事情,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