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的花船向来是缓慢行驶的,从没听说过划船能划出这种可怕的效果,这两艘船怎么就撞成了这副模样呢?
不过不管是怎么做到的,事qíng就是发生了,所以船内被打扰了雅兴的客人,自然要忍不出跳出来气愤一番的,根据这个人的身份地位,气愤的程度和方式当然也会有所不同。
哪个王八羔子!敢扰了少爷的好事,不要命了?破船内跳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子,粗声粗气地大吼,脸上还带着点猥亵的红润,想来是某些事qíng进行之中却突然被撞了个七荤八素,能不郁闷得七窍生烟嘛?
男人长得倒也不算丑陋,就是那双贼眼色迷迷的太过猥亵,将他一副还算良好的皮相弄得不伦不类,一看就知是个典型的败家子,纨绔子。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撞我们司徒公子的船!信不信我家老爷抄了你们全家!
要是拿不出赔偿来,都统统送到牢里去关起来!
不敢说话就没事了?赶紧滚出来受死!
一众落水的家丁也是郁闷不已,咆哮不断,在司徒府上作威作福惯了,几曾吃过这么大的亏?气焰可真是异常嚣张,个个凶神恶煞,光是那眼神,几乎就要将这艘胆敢撞过来的船给拆的七零八落。
乐子大了!竟然是司徒家的公子!
近处围观的船只多了起来,纷纷为那艘敢于撞破司徒公子花船的主人捏一把冷汗,这司徒家族近年来在楚京,势力可说越来越大,皇帝病着,朝堂上的势力便被他们渐渐吞占,比起以前来,司徒家族如今可算是呼风唤雨,惹了司徒家族的公子,和惹了皇子可没什么大区别啊!
不过,瞧见那船身后面走出来的三个白衣绝色美姬,这些人的骂声就骤然消退了下去,天啊,好美的人!这是谁家的船,竟然藏了这样三个绝色美女!
撞人的花船,外面几乎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年轻的黑衣俊美公子站在船尾,三个白衣绝色美姬寒着一张脸俏立船头。
哎呦呦,三位美人是知道公子我的风流倜傥,所以才来给本公子增加一点雅兴吧?不碍事不碍事,美人们,咱们重新找艘船,去船上一叙?那名衣衫不整的男子眼睛陡然亮了几倍,口水几乎流到了衣服上,一双手的手指不住颤动,整理衣袖,想要做出点潇洒俊朗的样子,可那双色咪咪的眼睛,却就是破坏了这种调调,实在很像穿了西装的老鼠。
你那也配称得上是雅兴?我看是jīng虫上脑吧!花船内传出一个懒洋洋的清脆笑声,那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似乎根本没有将这个司徒公子放在眼里。
你说什么!司徒公子脸色顿时铁青,正要用身份压人说话,船头三个眼露鄙夷的美女已经珠连pào似的说开了。
就是就是,你算是什么风流倜傥,我呸!
我们公子才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
敢在我家公子面前充风流,你也配?也不打听打听,这楚京第一风流人物是谁!
楚京第一风流人物?男子一听,神色顿时一阵大变,四周围观的众人也是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马上兴致勃勃地命人将船开近些,有好戏可看了!
不过转眼,这两艘撞得七荤八素的船已经被四周围的船裹成了一圈,围得水泄不通。
若说楚京第一风流人物,那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说此人七岁便于光天化日下调戏太子,接着晚间便上了青楼,扬名整个楚京,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楚京的各大青楼到处都有该人的留名,更是烟雨楼的常客,经常为了争夺一个美姬与人大打出手。京城各大官员的子弟,只要有上青楼的,几乎都被他变着方儿打了一遍,可谓一怒只为红颜。
也只有此人,才有身份和能力同司徒家的公子正面较劲。
花船的粉色帘子一挑,就瞧见其中一张虎皮大躺椅,一名年轻绝美的白衣公子慵懒地斜躺在正中,左拥右抱,左边是一名容貌更甚外面三女的绝色美女,右边是一名漂亮得难以形容的俊美少年,两人身边各方了一盘子水果,一份葡萄,一份龙眼,左右正各自剥着水果,明显是为了某个浑身好似没有骨头的人。
众人看着这奢侈程度,这左拥右抱不分男女的架势,还有倾城绝色的伴侣容貌,都是一阵大大地感慨。
果然不愧是楚京第一风流啊!能风流到这种地步的,除了当今掌大权者柳贤王家的独子,柳小王爷,还会有哪个?
第036章纨绔对碰
有看头了!有看头了!
嘿嘿,司徒家的少公子和柳小王爷,两个都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公子,你们说谁会让步啊?
这还真说不准,司徒家族近年来可是谁的帐都不买,柳贤王却是掌权摄政王,这两方还没撞到一起过,不管怎么说瞧瞧再说
众游客的花船将那两艘船堵得结结实实,花梦影三人的船离得不远,他本来对游湖毫无兴趣,正昏昏yù睡,却听到周围的人这般议论,心下一动,也吩咐船夫:靠过去看看。不过三人只能在外围瞧个大概,根本看不真切。
咬了一口旁边画儿递过来的葡萄,顺便当众在美人玉指上一舔,逗得美人咯咯直笑,惹得司徒白雷一阵心里痒痒,云狂黑如琉璃般的眼睛一瞥,惊讶地啊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我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挡着小王的船呢,败类公子,原来又是你啊,多年不见了,你爹爹可还好吗?是不是又想和我爹爹比比身份了?
话一出口,四下一片感慨,这位柳小王爷虽然是凭借着风流扬名楚京得了那楚京第一纨绔子弟的绰号,这仗势欺人也绝对不在任何一家权贵子弟之下啊!瞧瞧吧,这不,还没三句,已经开始抬自己的家长出来作威作福了,真可惜了那一张金玉其外的俊脸啊!
司徒白雷一张脸当下涨得青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火光直冒,苦大仇深地瞪着云狂,他居然丝毫不给面子,上来就重提当年旧事!
八年前那笔债他还记着呢!若不是这个混账小子,他怎么会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板子?他做梦都恨不得将这个混账小子拖出去抽筋剥皮,可是此时却偏又被他一句话憋了个半死,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
如今的司徒浩澜和摄政柳贤王身份上哪里还能比?司徒浩澜定多是个国家支柱罢了,柳贤王却是真真正正的楚国掌权者!虽然暗中司徒家是知道柳家在九大宗门之中没落了,但在天下人眼里,柳贤王就是国君的代表,如果太子一直不苏醒,他甚至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司徒浩澜怎能与之相提并论?这小子说这种话,根本就是存心呕死他嘛!
的确是多年不见,小王爷风流依旧啊。司徒白雷看了云狂船上一眼,居然颇有长进,忍下了差点儿把自己憋死的一口气,哼哼着讽刺道:十多年前就听说小王爷有断袖之癖,本公子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方才知道,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哇!柳贤王虽然是英雄盖世,这儿子嘛就嘿嘿
这话说的是天大的事实,一般人听见这种讽刺恐怕都会bào跳如雷,可到了脸皮厚比城墙的云狂耳朵里一加工,就硬生生转化成了赞美。
过奖过奖!败类公子也觉得小王是楚京风流第一人啊,如此羡慕小王的风流,小王真是高兴呀!只可惜嘛,败类公子风流之年已过,只怕有些地方用得太多已经不行了,所以就算是小王的这个男宠,只怕也是看不上你滴。享受着美少年从旁递过来的一枚龙眼,云狂一副色咪咪地模样,搂住身边少年腰身的手一紧,勾住他jīng致的下巴,对他眨眨眼睛笑道:小风,对嘛?
嘻嘻,公子,那是当然的啦。美少年笑嘻嘻答道,很顺从地勾住云狂的脖子,顺便非常响亮地在云狂脸上亲了一口。接着,对着众人纷纷云集到他身上的视线一记犀利横扫,趾高气昂地一瞪眼睛:看什么看!没看过绝世美少年啊,没见过男宠啊?
围观者们险些被他当场吓死,纷纷大汗,心说,俊美的男宠虽然看得不少,你这么嚣张跋扈大言不惭不知羞耻的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身为一个男人,司徒白雷一听云狂居然怀疑他某些地方已经不行,气得鼻子差点歪掉,柳云狂也就算了,连一个小小的男宠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当下狠狠一瞪柳风,怒喝:你算是什么!不要脸的下贱东西,这里有也你说话的地方?
切,你又算是哪棵葱?你让我不说我就不说了?你才不要脸,你才下贱,某样东西不行的猪头,你也算个男人?我从骨髓里鄙视你!妄想本少爷看上你?做梦去吧!我偏要说,我就要说,怎么着,不慡你咬我啊!在云狂多年的熏陶下,柳风几乎没什么礼教道德观念,也是狂妄自大自恋骄傲惯了的,哪里会买他的账,当下就一叉腰,漂亮眼睛再次狠狠一瞥,耍起了横。
四座绝倒,这个男宠也太彪悍了,真不愧是楚京第一纨绔的柳小王爷啊,连男宠也这么张扬跋扈。
而司徒白雷,被一个小小的男宠如此鄙视,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表qíng相当的jīng彩,几乎忍不住就要掳袖子冲过来将那个小子碎尸万段。身侧一条手臂突地将他一档,一个二十余岁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犀利如鹰的眼睛一瞥,司徒白雷顿时萎蔫了下去。
二哥我
别说了,就知道给我们家族丢人!冷冷呵斥了一句,他冷盯住左拥右抱美酒佳肴的云狂,淡淡问道:柳小王爷,今天的事qíng,不知道你打算如何给个说法?
这人自然就是司徒家族当代最为出色的一子,已经被定成了司徒家族继承人的司徒博雅,司徒家族年轻一辈武功心机最高的,非此人莫属,司徒世家三代之中,也只有这人还算是有点儿能耐,只不过在云狂眼里,他却委实还是太嫩了。
他此举无非是想将皮球踢到云狂这边,看看她如何将此时收场,毕竟是她毫无道理地撞过来的,还撞坏了他们的船,意思就是要云狂下不了台阶,你堂堂小王爷总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要脸吧?
可惜的是他太不了解眼前这个人了,云狂从来就是个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个中好手,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当饭吃,只见她状似深思,半晌,终于很豪迈地一挥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