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侍郎。他声音低低的,带了几分肖似左相的狠厉,奴才知道你是要为秦家小姐寻个公道,只是不知道在您心底是太子爷和右相重要,还是那秦姑娘更重要些。
他靠近温朔耳边,低冷yīn狠,您可得想仔细了,秦家的案子若是大白,咱们姜府垮了,我家相爷定会让整座东宫来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随心,蓝天,半缘修道半缘君,hd3000这几位妹子的地雷,还有一位姑娘的名字被和谐了,不知道是不是114姑娘,同样感谢你。
望天,下一章肯定把这个写完,你们别抽我,我不是成心的。。(gt;_lt;)
等我。
☆、120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冷沉的话语如毒蛇吐信般在耳边回响,温朔抬眼,微微一怔。姜浩没有说慌,他在这个唯唯诺诺的相府管家身上看到鱼死网破的yīn毒和决绝。当即声音一滞,指挥衙差的手停在了半空。
左相敢在这个时候入东宫,一定有所依仗。究竟什么事能威胁殿下的储君之位,还会牵连到右相?温朔狠狠皱眉,俊俏的脸格外严肃,他不能拿殿下的安危冒险,哪怕再想替苑琴讨回公道,也不能!
苑琴在靖安侯府为他煮茶含笑谢他的画面一闪而过,温朔抿住唇,将半空中的手颓然放下,朝后退了一步。
姜浩轻吐一口气,跳到嗓子眼的心妥妥放下。温朔代表的是东宫,只要他不再查下去,huáng浦定会顾及太子颜面,不敢随意忤逆。
huáng浦见温朔脸色难看,甚至有退让之意,心底一惊,猜到里头必有乾坤,正yù上前询问,院外小径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朝这边传来。
院中众人同时朝门口望去,皆是一愣。
东宫的大总管林双领着一队禁卫军出现在小院门口,一队人马威风凛凛。他朝院中扫了一眼,径直走到温朔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温朔,恭声道:小公子,殿下有令,让您依这上面所说行事。
姜浩心底一喜,暗想相爷入东宫果然劝服了太子,现在有了太子手谕,huáng浦和温朔更不敢异动。
huáng浦皱眉,以太子素来的脾xing,怎么会被左相拿捏住?
温朔接过,翻开折拢的纸张,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他微微一怔,定定端详好半晌,紧皱的眉头一点点松开。
姜浩刚察觉到不对,温朔已经朝停下来的衙差挥手,去,照我刚才说的,把木柱劈开。
衙差朗声应是,抽出佩刀朝回廊上跑去。
温朔,你敢!qíng形瞬息陡变,姜浩口不择言,直呼温朔名讳愤怒地朝他指去,一脸狰狞。
温朔瞥他一眼,朗声道:我有何不敢?彻查huáng金案乃陛下所谕,谁敢挡就是欺君,格杀勿论!
他这一声气势十足,林双带来的禁卫军齐皆抽剑,挡在姜浩和相府侍卫面前,护住温朔和huáng浦。铮亮的盔甲剑戟肃穆威严,骇得相府侍卫不敢动弹。
姜浩脸色铁青,气得浑身颤抖,眼睁睁看着衙差挥着长刀一刀刀砍在回廊下的木柱上。
时间缓缓流逝,院中几十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木桩,眼睛随着长刀上下移动,心跳得贼快。半柱香后,咔嚓一声响,其中一根木柱被砍出半指来宽的fèng隙,几乎是立时间,沙沙的声音从回廊上传来。
众人凝神看去,目瞪口呆,数不尽的金沙从fèng隙处落下来掉在地上。太阳照she在地面,泛出金huáng刺眼的光泽。
九年前失踪的十万两huáng金,果然被藏在了相府别庄里,当年惨死的秦府一家总算有了昭雪的机会!
院内鸦雀无声,姜浩神色大变,转身就朝院外冲去。林双身旁的禁卫军眉都没皱,长戟一掷,直直cha在他脚边,拦住他的去路。姜浩脸色苍白,踉跄一步骇得蹲倒在地。
huáng浦哼道:做贼心虚,你这奴才当年必掺和到了huáng金案里,来人,将他拿下,送到府衙里看管起来。
衙差应了声是,将姜浩从地上拉起朝院外押去。他目眦yù裂,朝huáng浦吼:huáng浦,你敢押我!你等着,我家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平日里大理寺审案断罪时,一众衙差早就习惯了huáng浦拿脑勺对着恼羞成怒的犯人,这回也不例外,懒得理他,直接把姜浩往院子外拖。
哪知huáng浦竟破天荒地回转头,盯着姜浩正儿八经瞅了半晌,直到衙差都起jī皮疙瘩时,才平平静静道:好,本官就在大理寺内好好等着。若犯下这等天诛地灭的罪行,左相还能在大靖朝里呼风唤雨,本官这头定断了给你,不要也罢。
短短几句,肃穆端严。【叶*子】【悠*悠】姜浩的嚣张被压得一滞,纳纳地说不出话来,一下子瘫软在地。一旁的衙差可不会顾及他的心qíng,虎着脸直接抓着他的领子朝外拖去。姜浩这回安静下来,只在出院子的时候猛地抬头朝温朔看去,里面的怨毒yīn狠让人不寒而栗。
温朔正好瞥见了这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虽然他相信太子能处理好左相的威胁,可是到底殿下落了什么把柄在左相手上,连一个小小的相府总管也能嚣张到这个地步?
温朔,做得好!huáng浦走过来,重重在他背上一拍,朝回廊上仍陆续落下的金沙看去,问:你是如何猜到huáng金被藏在这里面的?
温朔掩下不安,摸着下巴笑道:huáng金磨成金沙运进来的时候这别庄正好在修葺,最好的掩藏方法就是埋进地板、镶进墙里头或是藏在当时正在整修的地方。我刚才将别庄逛了一遍,发现只有这个回廊木柱上用的墨漆成色不同,那就必在这里头了。先前有人曾在回廊地板上发现过金沙,我猜想是当年装进去时不慎落在了地板上,这些日子地板松动了才会被翻出来。
huáng浦颔首,神qíng满意,果然聪慧,温朔啊,你日后倒是可以来大理寺谋职,来帮帮本府。未等温朔开口,他又道:现在huáng金被找了出来,秦家的案子也算大白,林总管已经回东宫禀告殿下了,现在你随我去外头为等着的百姓做个jiāo代。然后再到大理寺将huáng金案的卷宗整理一番,定要在午夜之前呈给陛下,及早将左相定罪,免得多生事端。
这件案子确实是当务之急,九年积压的卷宗huáng浦一人处理定会手忙脚乱。温朔压下了想回东宫问个清楚的念头,点头同意。
把金子收好,带回大理寺封存。huáng浦吩咐了一句,和温朔朝院子外走去,神色带了几分轻松。他想起一事,朝温朔手上的纸条指了指,温朔,刚才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吩咐的?
温朔笑了笑,把手中的纸条展开,上面利落地书了四个字,煞气凛冽jian相必诛。
huáng浦恍然大悟,摸了摸胡子感慨道:不愧是太子殿下,这份坚毅果敢寻常人的确难及。
温朔点头,眼底露出明晃晃的钦佩,和huáng浦一起朝外走。
半个时辰后,相府别庄的木柱里寻到金沙的消息以旋风之势朝京城里头传去。
东宫书房内,左相被一杯杯续上的茶灌得脸色沉郁,但韩烨一直未松口答应帮韩昭从西北回来,所以他也只能qiáng忍不耐和韩烨磨蹭着。
又过了半柱香,左相的耐心终于在第四杯茶饮尽时耗光,他沉脸开口:殿下,昭儿之事还请殿下给个定论
相爷,我要见相爷!
他话音未落,门外一阵嘈杂声突然响起。左相神qíng错愕,回转头朝书房外望去。门外,受他吩咐等候在东宫殿门外的小厮满脸急色的正在和东宫侍卫拉扯。
这小厮跟了他十来年,向来xing子沉稳,怎会突然闯宫?左相心下一沉,不由转身朝韩烨拱手,殿下,家奴冒犯,怕是出了急事
韩烨眼底露出几许莫名之意,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书房外的侍卫得了命令让开路,那小厮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下子跪在左相面前。左相怒道:姜云,出了何事,如此不成体统!
姜云脸色苍白,连声道:老爷,满京城的百姓都在传说huáng浦大人在别庄的木柱里寻到了九年前失踪的huáng金,正要领着衙差来拿您呢!
姜瑜是一朝宰辅,huáng浦未领皇命前定不能随意捉拿他,这话也是京城的百姓给传成这样了。但那藏匿huáng金的地点却没错,左相知晓别庄定是出了事,神色数变,明白自己被韩烨给耍弄了。
韩烨哪里是阻了温朔和huáng浦,看qíng形分明是东宫总管领了韩烨的命令跑去别庄给温朔撑腰了!如今huáng金被寻出来,别说他只是个内阁宰辅,就算是皇子亲王怕也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他猛地起身,将桌上的杯盏扫落在地,朝韩烨冷冷望去,殿下,您倒是好手段啊!居然纡尊降贵亲自把老夫困在这东宫里头!好让温朔将别庄翻了个底朝天。
韩烨挑了挑眉,哪里,相爷过奖了。
哼!本以为胜券在握,哪知骤变陡生。左相活了几十年,何曾被人如此耍弄过,一时心气翻滚,脸色涨红,连仅剩的一点尊卑也懒得顾了,怒道:韩烨,你欺瞒陛下十几年,储君之位必定不保!你毁我姜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韩烨抬首,不理姜瑜的咆哮,立起来沉声道:你问孤为何不保下你?姜瑜,你贪墨军饷,置将士生死于不顾;构陷忠良,暗杀秦家遗孤;欺瞒百姓,哄骗朝臣桩桩件件都犯我大靖死罪!孤保你姜家,如何对得起秦府满门?孤做错了事,一力承担便是,哪怕丢了储君之位,也不会和你这等祸国殃民之辈与虎谋皮,寒我大靖子民之心!
左相指着韩烨,脸色铁青,yīn冷如鬼魅,好、好!韩烨,你不愧是韩仲远的儿子,一样的狠。你别得意,你以为只是储君的位子保不了吗?魏谏和方简之当年一起护了帝家幼子,陛下岂会放过这二人!就算我姜家毁了,老夫也要拉着你和魏谏陪葬!还有温朔,他偷生了十年又如何,皇家当年能将整个帝氏一族连根拔起,何况如今一个区区的帝烬言!
说着他回转头朝外冲去。
书房里争吵声震天,外面的侍卫察觉不对,就要拦住冲出的左相。哪知他身旁跟着的姜云突然神qíng一狠,夺过一把长刀杀向众人。他身手狠厉,全然是以死相bī的招式,一看便是秘密护在左相身边的贴身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