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然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怎会这样?余欢竟要放了赵识?她不能跟赵识回去!赵识一定会杀了她不!一定比那更加可怕,他会折磨她,一直将她折磨到死!
我错了!刘欣然用力地磕着头,我真的错了,是我想偏了,我只是想与他和离而己!我并没想真的怎么样,他只是吓到了你,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你不是吗?要是我真的想害你,就该给你们吃媚药,吃万劫不复的药,可我没有!我心里也是不想伤害到你的!
已经转过身去的余欢听到这话骤然回头,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可真让我恶心。
刘欣然的牙关叩得咯咯作响,百求无用之下,她双目通红地冲楚淮喊道:你真不在意?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了!她身上留了别的男人的印记!她还送走了你的近卫,她怕你会杀了他们!在她心中你就是个残bào不仁的bào君!
这有什么稀奇的?楚淮毫不意外,甚至还笑了一下,因为我就是那样的人,如果她不在这里,你和赵识也都会死,不过他意有所指地看看她,又看了看像死ròu一样瘫在远处的赵识,显然这样的结果更好一点。
楚淮拉着余欢走出去,朝近卫吩咐,把他们送回老家去,革了赵县令的职,让他们全家终身行乞,告诉他们,他们有今天全拜刘欣然所赐,本王不管他们如何对待刘欣然,可若刘欣然死了,或是今日之事有半点流言传出,他们全家老小,都要给刘欣然赔命。
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刘欣然双瞳瞬时一缩,继而颓然倒地,眼中已没有了任何光彩。
楚淮拥着余欢快步前行,最后gān脆将余欢抱起来,到赵家别院外将余欢丢进她来时乘坐的马车,自己也跟着进去。
马车驶动之时,楚淮扑到余欢身上,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目光充满焦躁地盯着她,却又小心翼翼地,没再有其他的动作。
余欢的眼圈渐渐泛红。她明白他的意思,却难逃自己内心的自责与羞愧。挣开他的手,她轻轻地扯开自己的衣襟,将衣下的伤处现给他看。
她不敢看他。不敢看他眼中狂bào的颜色,他像一头受了伤又无处宣泄的猛shòu,低吼着将她压在身下,一口咬上她的锁骨。
他反复地咬。疼得余欢浑身轻颤,她没有阻止,她知道那里有什么,一个不属于楚淮的印记!
她怎会这么蠢?竟然就这么一点防备都没有地踏进圈套,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他!余欢闻到了一股腥甜的气味,她定是被他咬伤了,可她仍死死地压住他的头,急切地恳求他,用力点。用力一点!
楚淮蓦然清醒!想挣脱看看她的伤处却被她更用力地箍在胸前。她腾出一只手费力地拉开自己的衣服。双腿缠上他,快点快点要我。
在房事上余欢并不主动,她总是很羞怯。直到最近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才慢慢地大胆起来。却也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乞求得满带绝望。楚淮伸手去摸,在她脸上摸到一片湿凉。
小鱼!
楚淮心中一惊,qiáng力挣开她抬起头来,余欢却反手捂住了脸,痛哭失声,你不是嫌弃我了?
楚淮又心酸又无奈,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愤怒、狂躁、想杀人,对她却只有心疼和怜惜,哪有半点嫌弃之意?可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时候,他用力掰开她的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柔的吻落在他刚刚不断啃咬的娇嫩肌肤上。
外头的车夫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以为是主子唤他,便将车速放缓侧耳去听,听了半天却又没什么,正要甩鞭提速,又听见一声。
好像是啊又好像是嗯年轻的车夫万分疑惑,这应该不是在喊他吧?心才刚刚放下,车厢突然猛烈摇晃起来,车夫惊得手上一松,马匹失了缰绳的控制乱了步子,险些撞到路旁的小贩,车夫连忙勒住缰绳将马带回正路。
不过马回来了,车厢还是摇得厉害,车夫试探地喊了一声,王爷然后就闭了嘴。
他终于听清了后面车厢里传出来的声音,什么再快点,什么用力一点,什么你要弄死我了,还有什么阿淮,我好喜欢
车夫的手顿时抖个不停,脸上羞得能滴出血来,他还没成亲好吧?看见大姑娘都会脸红,突然让他听墙角,这么重口味他受不了啊!
车厢内的两个人丝毫不知道他们的小车夫在想什么,全都失了理智,胡天胡地的弄了一通下来,车厢里已是一片láng藉。余欢一动不动地缩在楚淮的怀里,楚淮看不到她的表qíng,却能感觉到自己胸口上传来的湿濡。
不哭了。楚淮拍拍她的背,我是很高兴能把你做到哭,但我们还在大街上是不是该适当收敛一点?
余欢伸手狠掐了他一下。
楚淮哼哼地笑,又说:行了,别装可怜,我不怪你把李畅他们送走还不行么?
余欢仰起头,你本来就不能怪我。
是是是。楚淮扯过衣服给她擦泪,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多亏你让他们走了,要不然我心里生了嫌隙,说不定要把他们调到战场上去,让他们一个也回不来。
余欢打了个哆嗦,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幸而并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结果,要不然楚淮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将唇轻轻贴在她锁骨的伤处,要不然,我一定会杀人对赵识的惩治还是轻了,他想,待会让暗卫回去,把赵识阉了再送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见面不识
车夫驶着马车在沧州城内一圈圈地转,直到感觉不到车厢振颤了,才敢把马车往成王府赶,到了成王府门口一个跟头栽下来,门房连忙跑出来扶他,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扶起他一看,他衣襟上鲜红鲜红的染的都是血,下巴上也有血,两边鼻子眼儿里一边一条gān涸的红血柱十分拉风。
年轻车夫摆摆手,快帮我拉着马,王爷要下来了说完捂着鼻子跑进府里去。
门房莫名其妙的,不过也不敢怠慢,连忙拉好车闸,取了车上的脚凳下来摆好,又等了一会,楚淮才抱着余欢从车上下来,帘子一掀,一股浓重的栗花味飘出来,门房一下子明白了,不由低下头去也跟着红了脸。
余欢没什么jīng神头,窝在楚淮怀里昏昏恹恹的,又不想睡觉,勾着他的脖子跟他小声说话。
她的大部分话因为声音太低,楚淮听得并不清楚,不过听清了一句我以后也不羡慕有姐妹的人了。
楚淮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一个李雪凝,一个刘欣然,两回都在她的姐妹身上出了事,她有这样的厌倦是正常的。就像他和楚安,他们母妃早逝,从小就受人欺负,兄弟两个相依为命,楚安柔软安静,他自然要qiáng硬一点,这样才能护得住他,他疼楚安是真心实意地疼,可惜他想得太多,楚安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他的保护。有了那样的结局,他早对兄弟二字哧之以鼻,对人更是戒备重重。可现在余欢也受到了这样的苦果,他却不希望余欢也像他一样紧锢心房,那样太过辛苦。
你本也不用羡慕。楚淮说:你也有兄弟,虽然xing别不同。可你待瘦猴、大熊和苦丁的qíng份难道还不如你半路捡来的姐妹?
余欢怔了怔,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对瘦猴他们当然是真心的,他们就是她的家人,可和李雪凝、刘欣然的感觉又不一样。在她心里他们永远是跟在她身后喊着欢姐的小孩子,就算他们现在也长大了,可她心里还是把他们当孩子看,她关心他们、惦记他们,却不会和他们诉说自己的心qíng,有什么苦闷也不愿让他们知道。
可面对李雪凝、刘欣然时她会觉得自己和她们是平等的,她可以倾听她们的秘密,也可以跟她们分享自己的喜乐哀愁,每天都在一起。互相调侃互相打趣。将来她们都有了孩子。还是会继续在一起,看着孩子们渐渐长大,或许还可以做成亲家。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回忆从前,再一起惊讶原来她们已经在一起一辈子这么久了。
听余欢呆怔怔地说出自己的心底话楚淮不由黑了脸。和你一辈子的人只能是我,别人全都免谈!
余欢失笑,那不一样。你的政事军务也不会想与我商讨,我同样有闺中密话需要向姐妹倾诉说到这里她又黯然下去,想到她前后两个视为姐妹的人,一个筹谋多年潜伏在她身边、一个恨她入骨伺机报复,一次还可以说她识人不清,接二连三的又是怎么回事?
楚淮的神qíng古怪起来,正想说话,陈明急匆匆地迎了过来,王爷说出两个字又咽下去,楚淮抱着余欢,他的眼睛也不知摆在哪里才好。
余欢红着脸挣扎一下,楚淮拍拍她的腰让她老实一点,安之若素地问:怎么了?
陈明盯着地上的青砖说,从关外来了一位姓丁的姑娘,带有王爷的令牌,说是要找王爷,属下已安排她在小厅等待。
楚淮拧了拧眉头,余欢则利落地下了地,落地时双腿还有点软,但气势一点也不含糊,带我去!说完回头瞪了楚淮一眼。
楚淮有点委屈,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姓丁的姑娘?他什么时候认识过姓丁的姑娘!又什么时候给过令牌!
楚淮跟着余欢往小厅走,边走边说,令牌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可没乱给人,说不定是个jian细!
余欢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大步流星地走,没一会就到了小厅之前。
陈明先一步进去叫人,余欢才踏上石阶,一个穿着白底蓝碎花小半臂清新得一塌糊涂的姑娘迎了出来,见到他们黑溜溜的眼睛登时放了光,明明已经想要扑过来了,却又硬生生地止住步伐,含羞带怯地朝他们行了个蹲福礼。
楚淮对着沉下脸的余欢急着说:我真不认识她!
王爷不认得我?那姑娘受惊似地抬起头来,我千里迢迢投奔王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