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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淑艳则又端了长辈的架子,把刘欣然的家事里里外外问了个遍,刘欣然只挑愿意说的答了,搞得刘淑艳很不开心,抿着红艳艳的双唇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避讳什么?当年因为你哥哥的事qíng你娘患了失心疯,非要攀个做官的亲家,勉qiáng将你嫁给一个太守的庶子,听说你丈夫待你不好。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说出来,有阿欢在这里,还怕不能给你作主?
    刘欣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奇差,正喝着汤的吴羽诗一下子呛了出来,不顾自己连声咳嗽拉了刘淑艳就走。
    吴羽诗恨得不行,自己老娘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心?随时都有突发qíng况她支乎不过来啊!
    刘淑艳这回却没怎么挣扎。出了院子后还回头看,吴羽诗甩开她没话跟她说,刘淑艳凑过来揽住女儿的胳膊,我是有意那么说的,你没瞧见欣见和阿欢有多像?刚刚进门见着欣然的背影,我差点以为是阿欢!
    吴羽诗莫明其妙地,那怎么了?余欢和刘欣然的确像,不止是容貌很像,就连身段都像,可这和那些话有什么关系?
    刘淑艳狠戳她额头一下。我怎么生出你这么蠢的女儿?我还不是替你着想?王爷把别人送的美人藏在外头不往府里带,可见是喜欢阿欢的,他喜欢阿欢,保不齐看到刘欣然也会动意,到时候你不是凭空多了一个敌人!我说那些话就是想把她挤兑走。你这急xing子,也不容我多说几句
    吴羽诗懒得与她争辩自己的心思,只是道:欣然表姐成婚多年,你要不要看见个女人就想到那方面去?
    你知道什么!刘淑艳瞪她一眼,欣然嫁得不好,公公虽然是个做官的,但却是看在丰厚的嫁妆才同意这门亲事的,她丈夫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早年她给家里写信,说在夫家过得不好,丈夫对她非打即骂,她那个时候就想和离,可你二舅和二舅母都不同意,我估么着这么些年她这心思还是没减,没看她今天一大早就贴过来了?要是她能入得了王爷的眼,那太守的儿子还敢和王爷抢人?
    吴羽诗不知道这qíng况,不过她还是认为刘淑艳无端生事,拉着刘淑艳回去闭门谢客,非得把刘淑艳这好幻想的劲头儿给压下来不可。
    再说余欢那边,吴羽诗和刘淑艳走后就轮到余欢后悔了,明知道刘淑艳那张破嘴没把门的,非把她弄来添什么乱?倒是刘欣然缓过脸色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姑姑说得也没错,我丈夫的确待我不算好,他虽是庶子,却也是官家子弟,娶了我这商户之女,让他在自己兄弟间都抬不起头来。
    她这认命的样子余欢看得心里难受,说到底还是因余家而起,除了有刘继文的关系让郑氏一心想攀附一门官亲以慰儿子在天之灵外,还有刘家当年隐姓埋名,为避过朝庭追究改为裘姓,对外也只说是普通的商户,这与大表姐刘欣玉出嫁时顶着沧州首富之女的名头完全不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女儿,只凭着丰厚的嫁妆才能议亲,刘欣然在夫家所受的非议又怎么会少?
    不如这样,姐夫如今在何处任职?让王爷看看能不能将他调到沧州来,姐夫沾了姐姐的光官场得意,以后定然不会再苛待姐姐,也可堵住其他人的嘴。
    刘欣然蹙了蹙眉,似乎在考虑余欢的话,余欢等着她的回答,心里却已在盘算该怎么和楚淮说,可没想到刘欣然最终摇了摇头,这些以后再说吧,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说得清的。
    姐夫这次可陪姐姐回来了?余欢记得昨天似乎没人给她介绍刘欣然的丈夫。
    刘欣然苦笑着点点头,我接到父亲的信,说刘家蒙王爷恩典正了名,我那时不知具体qíng况,便没有与他说,只说想回家探亲,他虽陪我回来,却只让我回家同父母要些银钱给他打通官路,然后他进了城就不见了踪影。
    余欢顿时气个够呛,想说些狠话,可理智又生生地拉住她,都说宁毁庙不拆婚,如果刘欣然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有别的想法她自然会全力相助,可有些话却不该由她来说。
    看着她苦恼的样子,刘欣然掀了掀唇角,笑容有些不以为意,站起身来在她屋里逛了逛,看到梳妆台走过去,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回头道:不如来玩小时候的游戏吧?
    第一百零六章约会
    刘欣然这么一说余欢就笑了,她们小时候长得像,带着她们的奶娘时常将她们打扮成一样抱出去让长辈们逗着玩,余潭来接她回京的时候还碰见一回,此后常常说起这事,觉得没再给闺女生个弟弟妹妹玩挺对不起她,让她孤单了,其实余欢也很想跟他说一个秘密,但顾忌着他那颗老心脏,犹豫了多少年还是决定先不刺激他。
    余欢叫进小笑和湛秋为她们净面上妆,梳了一样的发型,几个丫头轮番从箱笼里拿出衣服给余欢她们挑,沧州城的商户服务就是周到,余欢定制的衣服不出三日全都送来,而且按照她定制的款式几个主要的颜色每样都来一套,到最后她明明新裁了十来套夏衣,运进府来有近百套,余欢还发愁这些衣服怎么穿,都说二十三蹿一蹿,她今年才二十二,万一明年真长个了,这些衣服不都得làng费么!
    余欢问过刘欣然的意思选了两件款式相近颜色相同的,首饰也尽量选类似的戴,等两个人装扮起来小笑惊讶得闭不拢嘴,可真是像。说完转到后面去,背影更是一模一样。
    湛秋也觉得像,只不过余欢爱笑,不说话时眉眼也总像是弯着一样,刘欣然则淡泊一点,但两个人不笑看着都像是亲姐妹,一笑起来,可真像双生子一样了。
    余欢好久都没觉得什么事这么好玩了,拉了刘欣然往外走,正赶上陈明进来通报,门房接了一张拜帖。是沧州百年老号顺和堂的东家递来的。
    余欢刚接过拜帖,刘欣然便道:是大堂姐的夫家吧?
    余欢一愣,昨日刘欣玉带着丈夫孩子回刘家,因为人太多。只介绍了一句丈夫姓宁,余欢知道是沧州某个大户家的公子,还真不知道他是gān嘛的。把帖子展开,果然里面写着下马街宁家。余欢记得昨日和刘欣玉的约定,只是没想到刘欣玉会搞这么正式,一下子心里有点说不明白的失落。她还以为刘欣玉是想跟她私下说说话,现在看来倒是为自己夫家来的。
    余欢问了问陈明,知道来人就在府外候着,就让他请人进府先行招待。
    刘欣然道:既然大堂姐不是自己来的,我也不便出面,还是先回去,过几日再跟着堂哥堂姐们一起来看你。
    刘家的姑娘们因为出嫁好些年都没有联络过,加上年纪差得多,所以大的和小的之间都显得有些生疏,加上刘欣然现在过得并不如意。见了刘欣玉或许还会产生什么对比的心思,余欢不愿意搞得大家心里别扭,就依了刘欣然,不过仍是劝她留下陪自己住一晚,刘欣然想了想婉拒了,余欢又让她回去考虑一下自己之前的提议。刘欣然点点头,那我进去把衣裳换回来。
    余欢拉住她,还换什么?这样挺好看。又让湛秋去挑了几件做工细致的连同一些首饰,一起让她带走。
    刘欣然看着那些东西半晌笑了笑,下回我来之前让人通知你穿哪套衣裳,你去刘家也让人通知我。
    余欢笑着应下,这才让人送刘欣然离开。
    余欢又让湛秋帮着看看自己,确定妆容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便叫齐成王妃标配六个丫头四个婆子外加拿扇子的抬遮阳伞的,一路浩浩dàngdàng地往前厅走。不是她想得瑟,人家是正儿八经下了拜帖的,她自然也得用官方态度对待,否则不是让人觉得咱礼数不周么!
    余欢不紧不慢地进了前厅,原以为刘欣玉是同她丈夫一起来的。进门却只见了几个妇人,居于首位的便是刘欣玉,另外还有二人,年纪都与刘欣玉差不多,服饰华丽妆容得体,一看就知道是大户出身的。
    刘欣玉一看余欢的架式便带着那两个妇人起身给余欢请了大礼,各自落座后才介绍那两名妇人,一个是刘欣玉的大嫂武氏,一个是她们弟妹于氏,刘欣玉道:昨日与王妃约定今日过府探访,回去公婆听说责民妇礼数不周,特别让民妇妯娌三人一同过来向王妃请安。
    余欢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心里那点不舒服便消散了,让人重新上了茶,问起沧州的风土人qíng,起了话题同她们聊天。
    刘欣玉的话并不多,大多数时间只跟着笑,看得出她并不qíng愿同这两人一起过来,武氏为人老实,显得有些木讷,都是余欢问到她才答一句,于氏则不同,人年轻一点,也特别有活力,还攀着余欢说她们是一家亲,刘欣玉不冷不热地说一句音同字不同便打了过去。
    老实说余欢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以前在京城各种场合虽然不少,但那时她年纪小,只需要陪在旁边就好,后来到了关北,人就野了,跟着机关营的墨匠和将士同出同入,一起研究武器机巧,忙起来几天几夜聚在一起,连脸都不洗,成果出来时能乐得跳脚,那才是真高兴。后来进了关,关北军越来越壮大,他们的条件也越来越好,反而真高兴的时候也少了,如今在沧州这座jīng雕细琢美不胜收的大宅子里想关北城那个简陋的机关营,好像都是上辈子发生的事qíng。
    察觉到余欢有点走神,刘欣玉站起身来道:民妇失礼,想去更衣。
    余欢跟着起身道:我陪表妹同去。余光瞄见于氏也想起身,又加一句,正好想和表姐说说话。
    于氏讪讪地又坐回去。
    余欢与刘欣玉相携出了门,离开前厅不远,刘欣玉歉然道:你姐夫昨夜回府提了一嘴让人听见了,老三媳妇素来看我不顺眼,觉得咱们的关系不近,是我chuī牛呢,非要跟来看看。
    余欢同刘欣玉其实也并不熟悉,不过刘欣玉这不见外的抱怨极大地拉近了她们的距离,余欢道:原来如此,我原还奇怪呢,早知道不让欣然表姐走了,晚上咱们姐妹聚聚。
    欣然也来了?刘欣玉抿了抿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没说。昨天看王爷很喜欢新哥儿她别开话题,王爷日理万机,还肯花这么些心思陪孩子玩,实在是难得。
    余欢停下脚步,侧着头等她接下来的话。
    刘欣玉笑笑,我这人不会拐弯抹角,也就直说了。她召过随身的丫头取来一个jīng致的玉盒,打开来,里面是十数丸奶白色的丸药,清香扑鼻莹润非常,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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