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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眼一眼看上去的确不是很厉害的人。白舍笑道,不过你记住,千万别得罪他那样的类型。
    那还真是真人不露相了。石梅觉得纳闷,那他怎么做书生呢?还是个宫廷画师。
    因为做宫廷画师能满足他的三大爱好。白舍带着石梅又到了前厅。
    哪三大?石梅笑眯眯问。
    好纸、好笔、多美人。白舍一笑。
    石梅皱了皱鼻子,许贤也不是个老实的啊。两人嘴上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石梅就感觉白舍似乎神色不对,两人前前后后,将整个院子都转了个遍。
    最后白舍总算是在后院停下来了,盯着后门看了起来。
    白舍。石梅轻轻拽了拽他袖子,问,怎么了?
    良久,白舍才压低声音,轻轻在石梅耳边说,好像有人
    石梅一个激灵,就觉得全身汗毛直竖。
    此时,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了,密林之中,四周都是奇形怪状的枝杈,尤为瘆人。
    石梅扒着白舍问,不是说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么?而且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那就是鬼?白舍面无表qíng说得也轻松,我师父平日倒是爱搞些个恶作剧。
    石梅惊出一身汗来,睁大了眼睛看他,你别吓人!
    白舍见石梅惊了,却是笑,放心吧,现在并没有人而是之前有人来过。
    是正巧经过的猎户,还是熟人?石梅四外看了看,不知道白舍从什么地方判断出有人来过的。
    路过几乎不可能,周围的林子里都有师父做的机括,有阵法在,误入了最多绕出去,不会进到里头。白舍说着,蹲下,伸手轻轻摘起一片糙叶,递给石梅,看上面有什么!
    石梅接过来仔细瞧,就发现糙叶上有黑色的斑点
    血?!石梅惊呼而出,可不就是血滴在糙叶上的样子么,再蹲下去看,就见滴滴答答落了一串。
    往那边去了。
    两人就顺着糙叶上的血迹往前走。
    血迹在院子的后门口停了下来,石梅打开门往外走,刚走了一步,就感觉脚下一松
    啊!石梅惊叫了一声,让白舍一把捞了回来,就见后门口的地上,刚刚让石梅踩到的一块石板陷了下去,地上出现了一个坑
    谁那么缺德在门口挖坑?!石梅有些不明白。
    白舍用刀尖拨开了断裂的青石板,下面是一个浅浅的坑dòng。
    有人埋了东西。白舍顺手将刀给了身后的石梅,想双手将dòng挖开看看里面埋了什么。
    石梅正弯着腰看呢,见刀过来了,就伸手一接可白舍的刀非常沉,石梅被往前一坠直接扑了过去。
    白舍正挖着呢,就感觉身旁呼一下子,赶紧伸手接了,果然是抱着刀的石梅一头栽过来。
    石梅虚惊一场,幸好被白舍接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
    白舍摇了摇头,想扶她起来,却听石梅啊!了一嗓子。
    怎么?
    那边!石梅突然伸手指着旁边的一小片灌木,那里有东西。
    石梅还在白舍身上呢,那个角度,看过去似乎正是清晰。
    白舍用刀拨开灌木果然,就见有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半埋半露在泥地中。他过去将匣子挖了出来,想要打开。
    唉!石梅赶紧阻止,不能就这么打开啊,万一里头有什么蹊跷呢,毕竟,如果要藏起来,应该埋在地底的。
    白舍摆手示意无妨,指了指匣子旁边的灌木,本来的确是埋在土里的,因为树往外长才带出了一些来,知道这坑挖来gān什么的么?边问,边一指刚刚石梅踩到的坑。
    石梅想了想,一拍手,声东击西的!如果有人发现了,一定会去挖这个坑,而不会找灌木下面!
    白舍点了点头,轻轻打开了那个匣子匣子是yīn沉木的,很结实也很重。这种木头防虫蛀也防水,用来藏东西最好。
    石梅有些紧张,不过打开匣子后,里头并没有出来毒针、毒气之类的机关。空dàngdàng的,就一卷羊皮。
    白舍将羊皮卷拿出来,打开一看,上头画着一幅图
    咦?石梅凑过去看了一眼,莫名觉得眼熟。
    白舍只能断定这张羊皮应该是幅地图,但是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地点,听石梅惊诧,就问,你认得?
    眼熟石梅搔了搔脑袋,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想不出来了。
    无妨。白舍将东西收了,让石梅拿着羊皮,慢慢想,反正要在这里过一宿的。
    这里啊?石梅有一点点在意,毕竟是荒郊野外的,还孤男寡女。
    天已经黑了。白舍拉着石梅进屋后关上了门,晚上走山路太危险。
    说完,他带着石梅进屋收拾了房间,问她,你住哪个屋子?
    石梅看了看那一排黑dòngdòng的小屋,还有外头张牙舞爪的树木,有些胆怯,晚上一个人睡么?
    白舍去井边打水,边道,一会儿在屋门口撒上雄huáng别忘了。
    要那个做什么?石梅跟上去,边看他包袱里带了什么,就见是jīng致的小盒子,应该是吃食。
    可以避蛇鼠,对了,晚上若是听到怪异的声音,记得叫我。
    石梅听到蛇鼠已经脊背冒凉气了,还有什么怪声音?
    都说了,我师父喜欢恶作剧
    你诚心吓唬我啊。石梅有些不满地看白舍。
    白舍从井里打起水来,放到一旁回头理直气壮地回答,是啊。
    怕就跟我一间屋吧。
    石梅看别处,白舍提着水去厨房了,石梅就听到远处山林里风chuī树杈沙沙直响,赶紧跟了上去,等我。
    白舍进了厨房倒水,点灶台。
    石梅看了看桌上罐子里的盐巴,闻了闻,真的像是近期有人来过。
    是老宽。
    良久,白舍才回答。
    就是霍姨的弟弟死了的乔老宽?
    白舍点头,那个坑,以前他挖过。旁边那可灌木叫白桂,是辟邪的,他种的在那里刨了坑埋东西,别人没法发现,但我如果想一会儿,应该会注意到。
    这么说,这东西是他藏了给你的?石梅皱眉,也就是说他死前来过这里,可为什么会有血迹。
    也许他根本不是死在端家禁地,一切都只是个yīn谋。
    石梅立刻明了,有人利用他的尸体出,而把你们和玉佛联系在一起?
    事qíng应该很复杂,这块羊皮估计是关键。白舍看石梅,好好想想,能不能想起来。
    好的!石梅认真点头,站在一旁想了起来这块羊皮自己应该没见过,但是羊皮上的图案,真的似曾相识啊。
    过了一会儿,就见水开了,白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笼屉来,用热水洗gān净。再将包袱里头的小盒子都拿出放入笼屉中,打开盒盖里面果然是jīng致的各色点心
    点心?石梅眨了眨眼,突然张大了嘴看白舍,我想起来了!
    41定qíng之物,峰回路转
    想起什么了?白舍看石梅。
    呃石梅犹豫了一下,又不开口了。
    白舍有些不明白,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么?
    这个石梅支支吾吾。
    为何难以启齿呢?事实上是,石梅想起来了小时候家里有一个笼屉,笼屉的背面用刀子刻了一幅很怪的图案,她很小就开始刷碗了,所以不止一次看过。
    据说,这笼屉是祖上传来下来的,还是她陈家老祖宗的定qíng之物。
    石梅记得,上面的确是画了一幅古怪的图,只是似乎和羊皮上画的又不太一样。想到这里,就盯着桌上的笼屉看了起来。
    白舍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是看着笼屉呢,以为她饿了,就说,闷热了就能吃。
    不是石梅伸手将里头的点心盒子都拿了出来,捧起笼屉觉得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家里的那个。
    白舍有些想笑,石梅端着个笼屉,左看右看,就问,很喜欢就拿回去吧。
    不是石梅也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将笼屉翻了过来,就见后头有一个地方挡了一块竹片,颜色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石梅记起来了,就是在竹片的地方,画着那幅图呢。
    伸手,石梅去抠那块竹片,白舍见她举动怪异,就帮她往外一掰那竹片,竹片被掰了下来,再看下面有一幅图画。
    石梅眼前一亮,果然有啊!
    说完才发现说穿帮了,抬眼,白舍正疑惑地看她,问,你原先就知道这笼屉上有画么?
    嗯石梅哼哼了一声,含含糊糊的。
    白舍将笼屉拿起来看了看,想了想,将羊皮叠在笼屉上面,又拿开,反复机会,道,哦羊皮纸上的是路线图,笼屉上面的是地形图应该就是在我们上次找佛像的大宇山。
    那会是找那玉佛的路线图么?石梅拿过来看,白舍见看着不方便,就道,将笼屉拆了吧,那样看着方便
    不行!石梅赶紧抢走笼屉摇头。
    白舍让她吓了一跳,摇着头问,你究竟有多喜欢笼屉?回去我给你买个十个八个的,还是新的。
    不行,就要这一个!石梅抓着不撒手。
    白舍看了她一会儿,问,那点心呢?
    石梅琢磨了一下,在锅子里倒了水,拿了一个大点的竹笸箩扣在锅里,高出水面,将点心放上去,盖上盖子,让它慢慢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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