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苦笑一声:当年壁岚风大元帅之死,正是皇甫承的主谋。元帅是我的恩人,所以我要帮助壁天裔来报杀父之仇。为了在皇甫承身边安cha自己的人刺探qíng报,所以我们选择了碧若我与她成亲仅仅一个月碧若很美,才学渊博,聪慧过人。就如现在的你,倾国倾城,当时的皇甫承第一眼看到她就被迷的神魂颠倒。
碧若一年来都隐藏的很好,总是不断带着重要qíng报给我们,正因为有了她,我们才得以秘密的招兵买马,整顿兵力。也不知道为何,就在我们攻打帝都的前夕,皇甫承竟然发现了碧若的身份,他将碧若捆绑吊在城墙之上威胁我们退兵。你可知,当我看见那娇小柔弱的碧若被粗绳狠狠吊在城墙之上的感觉吗?愧疚、心疼、自责我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残忍,为了帮兄弟报父仇,将妻子推了出去。
因为皇甫承用碧若要挟,我们的大军停在外而不得前,甚至几度因为是否该攻城而争吵。那夜壁天裔对我说我们放弃攻城,换碧若安然归来,我信了他这句话,却没想到他将我用迷药迷倒次日当我匆匆赶去之时,一支箭破空而出,那道银色的光芒直刺碧若的心脏。而she出那一箭的人正是我的好兄弟,壁天裔。
听到这里,我眼中不禁流下了泪水,原来我也会为姐姐流泪,以为自己一直都恨她,恨她抢走了我想要的东西,却没想到,原来姐姐比未央要可怜。
所以,你要为姐姐报仇。所以,你要送我到壁天裔的身边。
隔着纱帐看着莫攸然的目光中闪现一层雾气,呼吸声有些急促,对于碧若,壁天裔是有愧的。如果你进宫了,他一定会将对碧若的愧疚补偿在你身上。
而我就可以如当年的姐姐一样,待在壁天裔身边谋取qíng报,对吗。
未央他倏地起身朝我走来:碧若是你姐姐,你难道不想为她报仇吗?
看着他渐渐走近的步伐,我无力的笑了起来,原来他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好,只是想利用我来为姐姐报仇。当年送姐姐进宫的人可是莫攸然你自己啊,待到姐姐被壁天裔杀死,你却一味的责怪壁天裔,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莫攸然,我是很想为姐姐报仇,但是我更想为风白羽报仇,是你,是你杀了他!我猛然将一直深藏于怀中的匕首抽出,狠狠的冲了出去,朝他的心脏刺去。
他没有闪躲,只是用很快的手法轻易的将我手中那匕首紧握,血如泉水般飞速的涌出,沾染了他雪白的衣袖:我知道你恨我。可风白羽不死,你就不会跟我走,所以他必死。
你们都好自私,为了自己的yù望仇恨,竟要扼杀我的幸福。我的手狠狠握着匕首,始终没有松开一分,那鲜红的血液随着刀锋划落在我的手心,最后滴滴洒在冰冷的地面。
我只想要壁天裔血债血偿,也只有未央能够做到。如若真有那么一日,莫攸然的命可以给你。他的目光坚定且夹杂着让人难以理解的痛。
没有犹豫,我点头笑道:好,你说的。我取壁天裔的命,你还风白羽的命。
◇◆◇◇◆◇◇◆◇
莫攸然用一条白布将自己手上的伤随xing的包扎了一下便领我出屋,放眼而望,客栈内的食客较多,吵杂的声音一拨一拨的敲打着我烦躁的心。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如此热闹的人群,见到这么多的人,突如其来的热闹让我不知所措。
由二搂缓步而下,楚寰早已经挑好了一处靠窗较为安静的地方。桌上点了很多小菜,我与莫攸然相对而作,表qíng如常,似乎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檐下铁马铃铛作响,伴随着阵阵chūn风由窗口袭来,我没都动筷,只是侧首望窗外那匹白马。那空空的坐骑之上突然出现了风白羽的身影,他手握缰绳含笑望我,眼底尽是缕缕柔qíng。
我猛然弹起,凳子因我用力过猛而发出刺耳的声响,白马之上却又是空空如也,只有那凉凉的风chuī散了马背上的白毛,纷纷扰扰。
楚寰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我此时的异样,莫攸然却不为所动,依旧优雅的往嘴里送菜,他一直都是如此,仿佛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事qíng能够打动他,除了姐姐。
我收回失态,坐回了凳上。
此次朝廷大战北夷虽是胜利归师,却也死伤惨重呀。
若是咱们辕将军领兵出征,定然直捣北夷的老窝,看他们横不横。
还辕将军呢!早在七年前就没有辕将军这个人了。
皇上是个圣明之君,为何要将辕将军弄成个什么九王爷,还不给兵权让其外出打仗真是可惜了一代名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不亦乐乎,甚至激动之时拍案而起,口沫横飞。
我不时用余光轻瞄莫攸然,依旧是不动声色,倒是楚寰听起这些倒是颇有兴趣,双手置于桌上,凝目冷望那群谈话的人。
我看就是皇上他忘恩负义!
你rǔ骂皇上,不要命了你。
难道不是吗?当年壁、莫、辕三人一同推翻了皇甫家的天下,如此大的功劳换来的竟是皇上的冷落
妈的!你敢骂皇上当年皇上领兵打仗时你穿个开裆裤呢,凭啥质疑皇上?若没有皇上的坐镇帝都,明治理朝纲,咱们的家早就被北夷踏平,就因辕莫二人得不到重用你就批驳皇上,真是黑心肠!
说到此两方都要摩拳擦掌想要互博,幸好周遭的人群拉住了他们两才没有引发一场混乱。
以往都是在莫攸然与落的口中听说壁天裔,一直都觉得他们将旷世三将夸的太过于神奇,总是觉得此事定存在一些添油加醋的嫌疑。现在听起来,就连百姓都对他们如此拥戴,甚至时隔七年他们的茶余饭后仍然念叨着他们,可见当时的三人之功劳多么令人惊叹。
我的手指拨弄着桌上的筷子,平淡的问:一会是去帝都吗?
莫攸然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应了句:恩。
九王府?
恩。
我扯开笑容:正好,倒可见见传说中的辕羲九了。
不要与他jiāo往过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纤白的手指连女子都要妒忌。
我拂了拂发边散落的发丝,将其勾至耳边,为何?
又是一阵沉默,彻底的沉默。
第五章
第七章:惊闻舞姬未央歌
经过几日的赶路,我们终于抵达了帝都城。
菲菲糙芽嫩,绿波dàng漾抚。帝都城比我想像的更大更繁华,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肩接踵,个个衣着光鲜,可见帝都之昌盛。街道两旁的柳树生出了新芽,随风摆动,chūn意增几许。
一路上我都与楚寰共乘一匹马,和莫攸然极为疏远,但是我仍会与他说话。这就是我的个xing,不论再恨一个人,我都不会表达在脸上,这也是莫攸然教我的。
他说曾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尤其是要做皇后的女人,连自己的qíng绪喜怒都无法掩饰,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一个女人要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去达到目的,还要保护好自己,这才是在宫廷中的生存之道。
我们经过帝都那热闹的街道引起了众人的侧目,也许是因为莫攸然生的太好看了,很多貌美的女子都带着倾慕的目光凝视着他。
清然的叹了口气,楚寰的双手将我环在胸前,但是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于我似乎总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或许我可以认为他是讨厌我的吧。
在众人的侧目之下,我们抵达了一坐偌大的府邸,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着座府邸吧。那用金镶的匾额上写着闪闪发亮的九王府三个大字,显得贵气豪华。
朱红厚重的大门被人缓缓拉开,有淡淡的泥土气息肆意挥霍在四周,我轻咳了几声。
莫将军,您找到未央小姐了!出来相迎的是数月不见的靳雪,她一身白衣如雪傲立风中,眉开眼笑的冲莫攸然叫唤了一句,随后小跑至我的面前握起我的双手:未央姑娘,幸好你没事,否则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回握着她的手,浅浅的一笑:未央命大,没那么容易出事。
靳雪回以我深深一笑,她的双颊边出现两个大大的梨涡,非常清新可爱。随后侧首对着莫攸然道:莫将军,快请进府吧,王爷等你们很久了。
空碧山染丹青色,园林转轴梨花白。
莫攸然与楚寰皆前去见辕羲九了,而我则被靳雪领着朝王府深院而去。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弯绕了多少条游廊才进入了一间小屋,画堂帘卷,金樽玉管,檀香扑鼻,玉觞酌酒,格外雅致。
未央小姐,以后您就住这儿了。她走至窗便,将那花梨木雕制的窗推开,阵阵梨花香飘进屋中,萦绕在我们之间。
绾夕,冬儿。她再指着从进来开始就笔直伫立在chuáng侧:这两位丫头在今后的两年间便专门负责你的起居。明日宫里还会来一位资质颇深的姑姑教导你宫廷礼仪,希望这两年未央小姐能在九王府过的安乐。
看着眼前两位与我同龄的小姑娘,生的倒挺灵秀,皮肤白皙,齿若含贝,腰肩消瘦,一看就是个灵巧乖兮的丫头。
劳烦靳雪姐姐了。
她闻言脸色一变,忙摆着手道:以后可不能再唤我为姐姐了,您是未来的皇后娘娘,而靳雪只是九王府的一个养女,当不起姐姐二字。
我伸手接住一瓣由窗口偷溜进的梨花置于掌间,笑着凝望着她:靳雪比未央年长,怎会当不起姐姐二字。更何况,如今的未央还不是皇后呢。
听我这样一说,她的眸中闪现出一层层水气,重重的点头:恩。
我发现叫姐姐这一招似乎挺灵,落与靳雪都很吃这一套,也许是她们过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而我这声不重视身份的姐姐似乎给了她们莫大的荣耀。有时候要抓住一个人的心不是从大事上去抓,而是浅浅一句温馨的话,与一个微笑便能建立起信任。
这些也是莫攸然教我的,她要我用真心去待人,但是却万万不能jiāo出真qíng。
很矛盾的一句话,既然要jiāo出真心,那真qíng又怎能不j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