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
齐之渊温雅地笑笑,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英俊中带着一丝孱弱,也有一点yīn寒,痴心不是一种毒,这点王爷请放心,我把它滴入连玉的眼睛,不仅会使她忘记前尘往事,而且呵呵,滴入痴心之后,她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终身的爱人。她终其一生会对你死心塌地,痴心不改,这个主意怎么样,不错吧,你应该感谢我!
齐之渊!楚琰大怒,一拳狠狠地砸过去,你这个无耻的家伙!
齐之渊被他打得差点摔倒,一擦唇角的血迹,笑了笑,宣王爷,你假正经够了吧?你敢说你现在不心动,你心心念念的女人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你有什么不满意?
楚琰被他说中心事,恼羞成怒,齐之渊冰冷一笑,撇开这个不谈,连玉现在脑子里的东西可比千军万马,你敢让她回到西琉玥身边?这两个人一旦联手,你一点胜算都没有,与其这样,还不如一gān二净,让她忘了,我们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宣王你意下如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哼,一石二鸟的计划,你就偷笑吧,如果不这样,你一辈子也得不到秦连玉。
楚琰眸光闪着怒火,也有点不可置信,世上真有这样的药?
你说真的?
你不信?齐之渊温雅一笑,你可以亲自试验一下,比如,让连玉杀了西琉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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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寒风如刀。
连玉一个人在街道上奔跑,小小的身影在寂静的街道上映she出疲惫的影子。
倏然突变的空白让人措手不及。
饶是连玉这样聪明冷静的人一时也彷徨起来。
除了楚琰,这一切她都觉得陌生,陌生到背脊生寒,满心不安。
夜半的街道很安静,人们都在沉睡中,只有呼啸的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深秋的夜,很冷。
啊连玉脚步一顿,倏地捂着头,大声尖叫起来。
她一直想要努力地回忆起那些模糊的片段,越是去回想,越是剧痛。
连玉不甘心,越是执着地去想,越是剧痛,痛得她痉挛。
西琉玥见到她时候就看见她跪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地呻吟。
小东西西琉玥迅速冲过去,双手qiáng硬地控制住她不停拍打脑门的手,以为她受了重伤,迅速检查她的身体。
伤了哪?
头痛!连玉说道,她是趁着楚琰和齐之渊在谈话的时候跑出来的,记忆消失了,本能却还在。
她这几年为西琉玥东奔西跑,做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暗杀qíng报工作,想要离开戒备森严的王府易如反掌。
来,本世子亲一口就不痛了!西琉玥捧起她的脸庞狠狠地亲了一口,趁她还在发愣间打横抱起她,走到一边树木下的石凳上坐下。
我等你半夜了,怎么这么晚?去哪儿了?西琉玥擦拭她额头上的冷汗,口气漫不经心,动作却温柔极了。
连玉发傻似的看着他,西琉玥妖孽一笑,小东西,你怎么傻了?还是你终于发现本世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着迷了?
连玉依旧在发傻,眸光甚至有点迷茫,心里莫名一酸痛,眼泪竟然无声无息地滚下来。
西琉玥心里一凛,连玉哭了?
自从她目睹父母被bī死的那一天开始,从未哭过的连玉哭了?
西琉玥和连玉相处几年,深知她的xing子。
这丫头的一颗心早就锻炼得坚硬如石,qíng感内敛,别说是哭了,就是笑一笑,他都要费尽心思才能看见。
西琉玥双眸一眯,咦,秦连玉,你在哭吗?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qiángbào他!
连玉一笑,西琉玥优雅地擦去她的眼泪,秦世子顶着一张举世无双的厚脸皮,蹭上去又亲了亲她脸颊,似是勾引白雪公主的坏母后,来,告诉本世子,发生什么事了?是朵朵出事了吗?
能让她哭的人,多半是连朵了。
朵朵?连玉疑惑了,这是谁?
她更疑惑的一件事是,她竟然不反感西琉玥对她又抱又亲,连玉虽然没了记忆,但本能的习惯还是在的。
秦连玉?小丫头很迷茫,这是我的名字吗?
西琉玥细细长长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一头银发在暗色中飘舞,趁着他的脸瞬间有股yīn鸷和妖异。
若不是深知连玉的xing子,西琉玥会哈哈大笑,说这个玩笑不好笑。
可他深知,连玉从不开玩笑。
西琉玥捧着她的脸对着他,琥珀色的眸显得妖异,蛊惑,yīnyīn有一抹不安在窜动,却被西琉玥qiáng硬地压入心底,若是他肯承认,应该发现他的指尖在颤抖。
来,小东西,告诉我,我是谁?
连玉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刚刚一直在脑海中的画面几乎要和眼前这张妖孽的脸重叠,倏地又破碎了。
任连玉怎么拼凑也想不来。
我不认识你!连玉不愧是连玉,失去记忆的连玉说话依然是冷冷清清的语调,听得人心里发寒。
西琉玥的眸色跟妖异了,眯着的眼睛危险而狠绝,来,我先带去你看大夫。
他冷静到连他自己都诧异的地步,连玉那句我不认识你,如一把刀直直地cha入他的心脏,西琉玥顾不上捂住伤口,任它血淋淋地外露中。
他最关心的是,事成定局,他是否还能补救,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多人面对突发事件第一反应是为什么,而西琉玥第一反应不是为什么,而是怎么做。
这样的态度让这位尚年幼霸主日后再风口làng尖上能最快地判断局势,不断取得胜利。
可是
没有可是!西琉玥语调温柔却qiáng硬,一如既往的有着戏谑的笑,连玉,记住我的名字,西琉玥,我叫西琉玥!
我们认识吗?
你对我陌生吗?
连玉摇摇头,不陌生,一点都不陌生,甚至不排斥他的靠近。
来,连玉,凡是以后谁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只要相信我说的就可以,别人说的都是错的,我说的都是对的,明白了吗?秦世子一向歪理行天下,这种诱哄般的语气他说得要有多真诚就有多真诚,笑得一脸忠厚老实,一副我就是老实人,把你爹娘卖了你也不会怀疑他的神qíng。
连玉现在这种qíng况很容易被人利用,不得不说,秦世子的反she神经真的太qiáng悍了一点。
百转千回之后,终于确立他要斩杀一切可能影响到他和连玉关系的可能xing。
连玉在他忠厚的笑脸下温顺地点点头,秦世子很满意。
哎,连玉以前要是也这么乖就好了。
站住!楚琰气喘吁吁地赶来,喝住正要带连玉离开的西琉玥,满脸着急。
他和齐之渊谈完回房之后就发现连玉不见了,第一反应就是沿着去东林苑的路找连玉,没想到她真的和西琉玥在一起。
连玉一见楚琰,下意识地朝他走去,西琉玥长臂一卷,把她圈进怀里,看都没看连,直直地看向楚琰。
两人都是惊采绝艳的少年人,有心计,有手段,心智不相伯仲。
楚琰很清楚地知道西琉玥发出这样一个信息。
连玉,是我的!
他在宣誓他的独占yù。
楚琰对齐之渊的话半信半疑,见他们如平常一样亲密,心里如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难道连玉恢复记忆了?
楚琰,你怎么来了?西琉玥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眯,他眼线便就细长,这样眯起,给人一种很妖异的感觉,也很危险。
连玉的眼光依旧很清冷,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静静地站着。
西琉玥,楚琰,这是他们的名字?
这是连玉空白的脑子里唯一接收到的信息。
小玉儿,你过来!楚琰道,带着期盼的眼光看向连玉。
西琉玥眸色更深邃了,银发无风自动,整个人在夜色中危险得如一朵罂粟花。
连玉,不许去,好好在我身边呆着。
连玉拧着眉,看向西琉玥,西琉玥也看她,一时无话。
楚琰有些着急,小玉儿,你过来!
不许去!西琉玥面无表qíng。
西琉玥一点也不担心连玉会弃他而去,他此刻在想的是,楚琰为何一反常态?
连玉看看西琉玥,又看看楚琰,终是挣脱西琉玥的手,我听楚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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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玥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qíng,他只觉得,即使天地毁灭,也绝不会出现连玉弃他而去的画面。
说他相信连玉也好,说他自信也好,这是几年来最确定的事。
就算燕冰、齐之渊都会背叛他,连玉也绝不可能会背叛他。
不管发生什么,连玉都会和他并肩作战,风雨同舟。
不久之前燕冰对连玉的怀疑让他嗤之以鼻,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看着她和别人走的画面。
连玉,如果连你我都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
琥珀色的眸染上一层淡得看不见的绝望,哀戚一闪而过,仿佛失去伴侣困在绝境的野shòu。
你对她做了什么?
楚琰冷然一笑,我什么都没做,小玉儿刚好失忆,我刚好碰见她,如此而已。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小四。西琉玥喊出昔日称呼,此qíng此景,成了最尖锐的嘲讽。
楚琰冷峻的眸子闪过不悦,伸手握住连玉冰冷的小手,沉声道,西琉玥,你怎么一口咬定我对她做了什么,相处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清楚小玉儿的xing子吗?若她自己不愿意,谁能bī得了她?
西琉玥的眼光落在连玉身上,她无病无痛,眉梢依然是他熟悉的清冷,冷中带着连玉独有的倨傲。
表面什么都没变,可为何内在全都变了?
楚琰说得不错,若非她愿意,天下谁能bī得了连玉。
楚琰,无缘无故,她怎么会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