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梅一听自己儿子被绑了,当即气的咬牙切齿:“苏远之这个野种!他竟然敢——”
苏耀强转头瞪了蒋玉梅一眼,蒋玉梅咬着牙,不甘的闭上了嘴,因为她心里清楚,这种事她绝不能和苏耀强对着干。
苏耀强又看了看杨画,思忖片刻便道:“让他们进来。”
“是。”
片刻后,苏远之压着苏有信进来,温贤哪里舍得让他一个人面对,只让平哥他们留在外面,自己陪着苏远之一起进来。
苏耀强先是厌恶地看了一眼温贤,接着便朝苏远之呵斥道:“苏远之!你干什么?快把你弟弟放了!”
苏远之进来之后,快速看了杨画三人一眼,见他们都没事,只是方藜似乎受了些伤,但好歹不威胁性命,心中暗暗压下一口浊气,才冷笑着应下苏耀强的话:“弟弟?我哪儿来的弟弟?”
苏耀强训斥:“胡说八道什么?苏远之,难不成你连自己老子都不认了吗?”
“我指的不是这个,”苏远之道,“我只是想问问大帅,我跟苏有信,我们到底谁是兄,谁是弟?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兄弟哥哥,难怪从小到大,他都看我看我不顺眼,在东瀛时,甚至还设计找男人来侮辱我,说来,这是不是也算虎父无犬子?哥哥找人害弟弟,父亲一心想要自己儿子的命!”
苏耀强脸色一僵:“我说过很多次,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会让那些矮子杀你?”
苏远之嗤笑:“我是你儿子?是,这点我一直坚信,因为我相信母亲,相信您!可您呢?您的心中就真的没有过丝毫的怀疑吗?您就真的没有一次,是想真的杀了我吗?”
苏耀强被苏远之的眼神逼得一时竟觉得答不上来。
杨画已经哭的连枪都拿不稳,一只手紧紧抓住苏远之的一片衣角,杨画哽咽道:“远之,远之,是妈对不起你,是妈害了你,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苏远之眼角泛红,没去看杨画,只沉声道:“你生我养我,我却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护住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杨画再也忍不住,双手保住苏远之,嚎啕大哭起来。
苏远之笔挺地站着,差点抓不住苏有信,温贤上前帮他一起抓苏有信,苏有信回头见温贤居然抓他,瞪着温贤的眼神简直要喷火,温贤却根本顾不得他,只顾着心疼苏远之眼中的那份隐忍,自己都红了眼,见苏有信瞪他,还当苏有信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哭鼻子,颇为孩子气的瞪了回去,还不忘龇牙咧嘴道:“看什么看!”
苏有信要不是怕在自己父母面前丢人,恨不得拿头撞人。
蒋玉梅看到自己儿子受委屈,心里哪里是滋味,只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死,便对苏耀强道:“耀强,你都看见了,就是他们抓了有信,苏远之疯起来有多狠,你比我清楚,他仗着自己前段时间立了战功,如今连自己的兄弟都抓,如今他抓了有信,他日若让他的了机会,他恐怕连你都敢抓!”
苏耀强已然觉得苏远之完全有可能这么做,当老子的被儿子拿捏,不是亲生的还好,是亲生的反而更怄气,苏耀强当即黑着脸超苏远之怒斥:“苏远之,你这是干什么?你想造反吗?”
苏远之当即回道:“也未尝不可。”
“你——”
苏耀强气的差点背过气,温贤连忙站出来道:“大帅,您误会了,远之方才不过是一时气话,您可千万别当真。”
苏耀强道:“你算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苏远之黑了脸,就要骂回去,温贤忙拉了他一下,苏远之转头看他,温贤安抚地朝他眨眨眼,对着苏耀强皮笑肉不笑道:“大帅,别急着说起话,好歹我也是您钦点的儿媳,您再怎么生气,也不该说这样的话打您自己的脸吧?”
“你——”苏耀强再次被气的翻白眼。
蒋玉梅冷笑道:“伶牙俐齿,难怪远之如此听你的话,温贤,你幸好是个男子,你若是个女子,这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被你这张嘴蛊惑。”
温贤压根当没听见,只继续对苏耀强道:“大帅,所谓夫妻没有隔夜仇,您和杨姨之间有误会,远之身为人子,不过是想帮自己的父母解开误会,虽然行为上可能有些欠妥当。”
苏耀强冷笑:“都这样了,只是欠妥当?”
温贤笑眯眯道:“您说是,那一切自然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也没别的意思,误会都解开了,过去的也都过去,您瞧这一屋子的都是自家人,总不至于真闹到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蒋玉梅自然听出温贤这话外的意思,当即道:“你!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温贤还是不理她,不看她,全当她是空气,继续笑着问苏耀强:“大帅,您说呢?”
蒋玉梅也发现了,温贤分明就是故意在无视她,气道:“温贤!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跟我们谈条件?”
温贤道:“大帅,我知道,这屋子外面都是您的人,就算您今天把我们都杀了,死的也是您的两个儿子,我们这些人,死就死了也无所谓,可损失最大的,最终不还是您自己吗?倒不如你把我们都放了,即保了夫妻之间最后一点情分,又留住了两个儿子的命,这怎么看都是后者划算,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