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神色僵硬,方藜此时却道:“宏哥,带着杨画走,走!”
李宏死死看着方藜,蒋玉梅嗤笑一声:“他哪里舍得?怎么样,李管家,把杨画交给我,我保证让你跟方大夫安全离开,说实话,我原本也不想为难你们,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为了大帅,我也是没办法。”
杨画脸色一白:“蒋玉梅,你……你含血喷人。”
蒋玉梅道:“当年怪我以上心软,没杀了你,可没想到你杨画居然如此恬不知耻,做出那样的事,你居然还有脸活着,我若是你,早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杨画说不过蒋玉梅,几句话就被蒋玉梅说的摇摇欲坠。
李宏见状,压着声对蒋玉梅道:“蒋玉梅,你儿子的命在我手里。”
“什么?”蒋玉梅一怔,“李宏,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会相信吗?”
李宏笑意不达眼底:“你可以试一试。”
蒋玉梅沉默片刻,终究是不敢用自己儿子的命赌,咬了咬牙道:“李宏,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李宏道,“大不了都死在这罢了!”
蒋玉梅捏着拳:“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宏道:“不想怎么样,人在做,天再看,蒋玉梅,你做过的那些肮脏事,我今日就想替画儿讨回了一个公道!”
蒋玉梅咬牙:“你究竟想让我说什么?”
李宏看了一眼方藜的手臂,他的血还没有止住,方藜一直在忍受疼痛,他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却始终不肯发出丁点声音,如果不是李宏太过在乎他,恐怕都未必能发现。
李宏知道,不能再让血这么流下去,他是医生,他的双手比什么都宝贵!
“蒋玉梅,是你诱惑画儿吃珍珠粉,是你用珍珠粉陷害她,逼她告诉大帅,远之并非大帅亲生骨肉,是不是?”
蒋玉梅沉眼看着李宏,不回。
李宏追问:“是不是!”
蒋玉梅抿了下唇,突然出声应道:“是!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做的,还有吗?”
李宏道:“还有远之,你用杨画的命逼远之杀你,让大帅与远之父子彻底决裂,是与不是?”
蒋玉梅无声息一口气:“是!”
李宏又道:“这些年你到处诬陷远之,毁他声誉,让远之与大帅之间的父子关系愈演愈烈,蒋玉梅,这世上怎么会有如你这般恶毒之人!”
蒋玉梅道:“你说的这些,全都是我干的,全部都是!”
蒋玉梅认得干脆,之前还百般狡辩,如今倒是全认得干净,李宏只当她是因为苏有信,直到听见蒋玉梅接着后面道:“我都认了,全都认了,不管你们说我什么我都认,我只求你们,别动我儿子,求你们放过我的儿子,只要你们肯放了他,我可以放你们走,放杨画走,行了吧?”
“你!”
李宏脸色骤变,如今才发现端倪,他是关心则乱,却没想到蒋玉梅如此狡猾,只是等他发现,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身后一声怒斥:“够了!”
苏耀强黑着一张脸站在窗外,目光沉沉看着屋内,视线落到杨画身上的时候,却是满脸的讽刺与厌恶。
杨画恍然间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当初被蒋玉梅陷害,让苏耀强捉奸在床的时候,苏耀强也是这般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时候无论她怎么求饶解释,苏耀强却连半个字都不信,只说恶心。
记忆交汇,杨画浑身如置冰窖,整个人摇摇欲坠,幸好李宏及时扶住了她。
“画儿!”
苏耀强从他们身边经过,径自走到蒋玉梅身边,扶着人低声询问:“没事吧?”
蒋玉梅摇了摇头,抓着苏耀强的手臂我见犹怜:“大帅,求你救救有信,我做这些事可都是为了你啊,你救救有信,他们、他们把有信给抓走了。”
苏耀强问道:“为了我?”
蒋玉梅哽咽道:“我不该瞒着你,其实我早就怀疑李管家与杨画有私情,之前杨画逃出苏公馆,就是李管家与温贤,他们二人里应外合。”
“蒋玉梅!你胡说八道!”李宏怒斥,“我与画儿清清白白——”
蒋玉梅无辜道:“清白?清白到连儿子都有了吗?”
“你说什么?我和画儿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李宏说着,忽然明白蒋玉梅这话的意思,她指的,是苏远之!
果然接着就听蒋玉梅道:“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李管家对远之暗地里总是不太一样,之前在苏公馆就是如此,这一次,李管家更是为了苏远之豁出了一切,你们二人今日为了逼我承认你们指控我的那些话,目的不就是为了帮苏远之洗清自己的身世吗?试问这天底下,除了自己的生生父母,还有谁肯为了自己的孩子连命都不要?”
李宏与杨画对视一眼,显然都被蒋玉梅的谎话连篇给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直隐忍的方藜咬牙忍着痛沙哑道:“大帅,你不要听蒋玉梅胡说,宏哥和杨画是清白的,宏哥爱的人,是我。”
蒋玉梅喟叹:“方大夫,事到如今,你身为棋子,连身上最后的一点价值都快被人榨干了,怎么还活在虚幻中不肯出来呢?我也是真佩服李管家,为了自己的儿子,当真是……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