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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对不起。”林易仿佛如梦初醒,走过来抱住江意,“我刚刚是发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她仿佛依然是她的,刚刚只是一场梦。
    江意推开他,“没关系。”
    林易看着她,仿佛是下了某种决心,“我们让这件事过去好不好?我原谅你,我们还是照常结婚,好不好?”
    那句“好不好”,带着浓浓的恳求意味。
    江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样卑微的林易,让她呆在原地,“我求你,不要这样。”
    看着这样的林易,她发现自己没有愧疚、心疼、后悔和一切拖泥带水的感情,她只是如同局外人一般,灵魂分离,冷眼看着这幅场景。
    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们走到这一步,无法走下去,我也觉得很可惜。即使分手,你在我心中,还是很好的朋友。”
    江意抬头看了眼林易,“有些话我也很想跟你说,如老朋友般聊聊天,你愿意听吗?”
    林易看她软下来,还请求他坐下,他坐了下来,双手插在胸前,摆出不在意的样子。
    “也许这些问题,我早该跟你聊,是我的错,我已经很久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我现在能确定的就是我不想结婚,对婚姻生活毫无兴趣,更不想要小孩。”江意慢慢地组织着语言,“这不是你的问题,不是不想跟你结婚,而是,不想去做这件事。”
    “如果是他呢,你会跟他结婚吗?”林易打断她。、
    江意迟钝了叁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堂。
    “不会。”她没有犹疑。
    “为什么?”
    我跟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结婚是种冲动,我现在对任何人,都没有了这种冲动。”江意坦诚地说。
    “那你现在辞了职,又不结婚,你想干吗?”林易抓到了重点,开始主动问她。
    “我会出去工作,离开这个城市。”说起工作,江意心中有了期待。
    “还是当老师吗?”
    “不是,做点别的,不想再呆在学校里了。”
    林易轻笑,“你养得活自己吗?”
    看江意的吃穿用度,绝不是普通工薪白领阶层能养得起的,她都在象牙塔里呆了几年了,现在去上班,和一群应届的竞争吗?
    江意听出他语气中的鄙夷,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她也无力反驳。
    “你很喜欢他吗?”他还是不甘心的问。
    “这个问题不重要。”江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的感情、她的喜欢程度,无需向他解释。
    “不重要吗?”林易反问。
    “不重要。”
    “为什么?”
    “因为与你无关。”
    “啧,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冷血无情,装不下去了?你的怀柔政策用不下去了?你先是语气强硬地通知了我我们要分手不能结婚,现在又温言软语地解释想让我理解你,你江意可真是谈判高手。”林易嘲讽着。
    江意被林易戳破,也不尴尬,“对,装不下去了,我也很想表演我真的很在乎你,如果掉两滴眼泪来表现我对你的不舍来让你不恨我、让我们分手引发的一系列影响降到最低的话,我也可以哭出来。”
    她食指敲了敲桌面,内心一阵烦躁,“但事实就是,我感到厌烦了,只想让这一切早点结束,包括你。我能理解你刚刚的情感质疑合情合理,但你这样不停地兜圈子,绕不到重点,在一堆次要问题上问个不停,还要让我真诚地袒露自己的想法,我就觉得挺烦的,旁人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当事人态度坦诚呢?我已经不想向任何人解释了,你有这个权利让我解释,但你总在超出范围的喋喋不休,够了,我们就到此为止。”
    在不重要的人面前真诚地袒露自己的想法,就跟裸奔一样,而许多人总以为说点掏心掏肺的真话为叙述者的义务,听完还要站在制高点来指点一二。这类人忘记了,对于“真话”,无条件相信之时,也放弃了不相信的权利。
    江意可以敷衍他问工作、情感的这些与他无关的问题,虚情假意接受他的评点,但她不想装下去了。
    说完最后一句,她有些喘,缓了口气,她接着说,“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的忏悔呢?难道我还要去浸猪笼洗清我的罪孽吗?我是错了,我承担一切后果。我知错,但我就不认错。我们分手,我知道结婚的各项事宜已经在准备,我个人赔偿所有损失,经济上的帐我认了。你父母那边我去道歉,如果你个人还不满意,你可以在朋友圈范围内,毁掉我名声,来解你的心头恨,我也只能赔偿到这个程度,至于对你心灵造成的伤害,我无法弥补,这一点也是我唯一愧疚的地方。”
    江意喝了口冰水,冷静下来,“对不起,我刚才所说的,或许有些迁怒了,但这就是我想说的所有真话,我们到这有个了断吧,我不想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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