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爪煞想要立刻解煞,最重要的引子就是中煞人至亲骨肉的血。”
文雯只觉得手指一疼,血便滴进那沉沉的鸡血碗中,她抿了抿唇,看着祖清接了六滴血后,便换了另一碗。
一共十二滴血。
按理说,手指只有一点伤,血不会滴得那么快,又那么多。
左亿静静的看着。
而收回手的文雯也发现她的手不滴血了,挤也挤不出来,不禁惊讶的看向垂头放血碗的祖清。
祖清用他们准备的软笔沾了那碗里的血,分别在文雯爸的两手两脚上画上咒文,那咒文看着古老而神秘。
“将他扶起来,跪在这。”
文大伯等人连忙照做,将文雯爸的腿硬跪在地上,而在文雯爸跪着的前面,是他家的案供,供案上燃烧的烛火,化成灰的钱纸,发出淡淡的沉味。
“你扶着你爸爸,磕头,直到烛火灭了为止。”
文雯看了眼烧得正旺的蜡烛,怎么着也得半个小时才烧完吧?
可当文雯爸青脸入眼的时候,文雯打起精神,跪在文雯爸身旁,扶着对方僵硬的胳膊,往前磕头。
“心怀敬意,不得走神。”
祖清见她分神稳住文雯爸的身体,开口道。
“文雯你忍忍。”文大伯连忙开口。
文雯点头,整理了一番面部表情,肃然磕头。
文雯爸到底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才五分钟,文雯便已经满头大汗,甚至手和腰也酸。疼不已,可她还是记着祖清的话,不敢分神去看烛火什么时候熄灭。
一直到文雯觉得自己快撑不出的时候,祖清叫听,文大伯等人赶忙上前一个扶着一个。
而累得都快出冷汗的文雯看向供案那边,只见那烛身还是与她跪下的时候一样长,似乎没有变化,可偏偏烛火熄灭了。
“我跪了多久?”
文雯抓住文二伯的手,颤声问道。
文二伯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看向那烛身,“二十分钟,文雯,以后一定要记得咱们文家上供的规矩。”
“烛火熄灭,表示对你父亲下煞的长辈已经原谅他这次的过,但既然错了,就得补偿,来,签字。”
祖清又拿出刚才在一旁用血水写出来的契约让文雯签下自己的名字,文雯看了看,上面的意思就是他们知道错了,接下来到过年的日子每日都会上供,以此表示他们的悔改之意,下年开始,每月初一十五绝不会再忘。
文大伯按照祖清的要求,在文雯爸的额头沾上血,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将脑袋往纸上按去,那黄纸上便印下一个红额头印。
接着文雯将契约扔到火盆中,明明那火盆里面已经没有火星了,可当那黄纸契约掉进去的时候,便无火自燃。
这大白天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而就在这时,刚被放上床的文雯爸双脚微微一动,接着那蜷缩得诡异至极的手脚便慢慢散开。
而随着他的动作,四肢上的咒文也消失不见。
而那一身的青,也缓缓恢复到往日的肤色。
“爸!”
文雯哽咽的扑过去,文雯爸十分虚弱,他应了一声后,眼睛都没睁,便继续昏睡了。
“不必担心,是身体太虚,给他喂点粥,躺几天就好了。”祖清话音刚落,文五伯便嗷的冲到他面前跪下。
“祖先生!救救我!”
他现在后悔极了,那天就应该不睡觉也得把祖辈给伺候好咯!
文大伯等人看向祖清。
祖清将文五伯扶起来,“你那日不是故意忘记的,倒不必这么害怕,下次上供的时候多点贡品香钱就行了。”
文大家大松一口气,文五伯更是红了眼,祖宗还是讲道理的。
文雯家的房子搞得有些乱,文大伯便将祖清和左亿请到他家去歇息,而文雯爸在被文雯喂了粥以后,果然脸色好了许多。
在文大伯家吃饭时,左亿暗戳戳的对祖清低声道,“中午饭没法在你家吃,晚上成吗?”
第5章 左亿问
在文大伯家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后,祖清准备离开,文雯将两人送回坪山村,在祖清他们下车时,赶忙送上一红封,十分感激道,“这一次多亏了祖先生。”
文家大院不属于坪山村,而祖清是坪山村的守村人,所以请祖清办事,可不是免费的。
祖清笑着收下。
文雯离开后,左亿好奇地看着祖清手里的红封。
“好奇?”
祖清转了转手里的红封,看向左亿。
左亿点头,“请你办事,需要多少红封?”
当着左亿的面,祖清拆开了红封,里面是一千二百块,在乡下,这算比较大的红封了。
可左亿却皱眉,“是不是太少了?”
在他看来,就文雯爸那种情况,即便是送到大医院,又或者是找别的玄门中人,一定不止这个价。
“不少。”
祖清将钱塞回去,把红封放进兜中,“文六叔务农,一年收入最多也就一两万,而文雯刚毕业不久,每个月扣除五险一金才两千出头的工资。”
能给一千二的红封,诚意已经很大了。
左亿闻言想了想文雯开的那辆车,虽说是四轮车,但是个杂牌,而且还是二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