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好事?”少年十分惊讶的将目光从他二人面上扫过,眸中逐渐露出受伤的表情,固执的看着他,不闪不躲,“你明明……”
不容他开口,叶澜笙再次驭剑而上,直逼他胸口而去,不留一丝情面。
哪知,就在那剑即将没入对方胸口之时,一把剑挑起了他的剑,把他的剑击飞插至高台之上的主座上。
顷刻间,大殿之内骤乱,许多胆小的妖魔们尖叫出声,四处逃散。
叶澜笙手被这一剑震的微疼,收回手后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那腕间,朝叶凌风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师兄?”
叶凌风收剑后又立马做了个欲攻的姿势,看着少年道:“今日乃我们二人大婚之日,又怎能让你手沾鲜血,我来便是了。”顿了顿,又立马冷了眉目,放大了声量,厉声对殿中妖魔道:“若有人敢再乱动,休怪本座无情。”
话落片刻,殿内立马鸦雀无声。
叶凌风满意的看了眼殿内,再次把目光放到了少年身上,挑眉笑道:“胆敢对我师弟出手,今日我留你不得。”言毕,便执剑朝他攻去,二人立马打作一团。
叶澜笙面上毫无波动,平静的看着他们,只是那藏在袖中的手,却无意识的在收紧。
今日魔主大婚,堂内聚集各地妖魔,怨气深重。而魔主的力量来源便是这无穷无尽的怨气,在如此地界,少年确是不敌他的,没一会便落了下风。
眼看着那萦满煞气的剑就要没入那少年胸口,叶澜笙不动声色的开了口:“师兄。”
“嗯?”叶凌风回眸看他,仍是那般笑意粲然。
叶澜笙目光朝那少年满身是伤的身体上轻轻一扫,走过去拉了拉叶凌风的手,淡然道:“吉时快过了,我们莫要因他人而误了吉时。”
“……”叶凌风深邃的目光在叶澜笙脸上停留片刻,终是勾唇笑得温和,松了钳制少年的手,一把搂过叶澜笙的腰,“好,看在今日你我大婚的份上,且饶他一命。”
他将叶澜笙打横抱起,往卧房走去,却在拐角之处微停了脚步,回头看了少年一眼,冷声道:“将他逐出魔域,收回令牌,此生再不许他踏入魔域半步。”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带着叶澜笙入了内殿。
少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出了声,悲痛的大喊:“师尊!”
叶凌风把叶澜笙抱入殿内后便撵去了房中下人,在殿内设了个结界,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后,来到桌前倒了两杯喜酒,顺势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将自己的血滴了一滴进酒杯中,随后端着那杯酒递给了叶澜笙,“虽然那些俗礼都是可有可无的,但这交杯酒还是要喝的。”
叶澜笙低眸看了一眼那杯酒,一语不发,和他喝了交杯酒。
之后便是洞房。
看着那个自己肖想许久的人此刻就坐在自己旁边,金冠红衣笑意浅浅的模样,叶凌风突然产生了一种梦幻感,好似这一切都不过是他在做梦一般。
“笙儿……”他看着叶澜笙的红唇,伸手轻捏住他的下巴,缓缓的靠了过去。
叶澜笙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轻别过头去摆脱他的手,顺势躲过他的唇,若无其事的起身离开床,行至桌前坐下,语气平静道:“一天没用过膳,饿了。”
六界之内,婚娶一事皆有此习俗,新娘子在婚嫁当日,都不得进食。
可他娶的是叶澜笙,那个他想了数百年的人,为他,破了这习俗又如何?叶凌风笑笑,走到他旁边坐下,“饿了就吃吧!反正今晚……还长着呢!”
“嗯。”叶澜笙应了声,倒是没先用,而是给叶凌风夹了菜,“你也忙了一天吧!用点?”
叶凌风意味深长的看了叶澜笙一眼,没拒绝,“好。”
二人简单的用了点,便放下了筷子。等叶凌风上床后,叶澜笙才放下床幔,静看着他。
叶凌风也用同样的眼神看他,好一会儿才朝他伸出了手,将他揽入怀中,“笙儿,我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明明欣喜非常,心间却又泛着几分苦涩,他紧拥着他,像是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紧紧的抱着,恨不得将他融入自身骨血之中。
叶澜笙眸光微暗,任他抱着,掌间却悄悄聚集了一团灵力,趁他不备之时,直接将这团灵力打入了他体内。
心间骤然一疼,哪怕唇角溢血,叶凌风也没放开他,反抱得更紧了些,笑得肆意,“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什么想不想起来,他根本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身体的本能,与心间的执念让他如是做罢了。
叶澜笙使力将他推开,答非所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他何时骗过他?
叶凌风自嘲般笑笑,紧盯着他,笑得张扬,却又微红了眼眶,“本座何时骗过你?本座对你所说的,皆为句句属实,你是本座的坤君,是本座的灵儿,是他林落羽,趁本座不在这二百多年来,捷足先登。”
他狂笑着一把揽过叶澜笙的脖子,瞳色逐渐染上一层灰黑,“叶澜笙,你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本座给的,包括你这个人都是本座的,你这辈子都逃不掉的,你休想逃……”
“……”遇上这么个疯子,又何需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