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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你眼前,别这样!他会死的!你要杀人吗?!”她两手拍他的脸,抱住他挡在他身前:“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手无力垂下,深深呼吸,在她殷切急迫的眼神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枪被她夺下亲手放回了枪套。她搂着他上车,开车,回了家。
    玫瑰膏被放在茶几无人问津。茶几一端的沙发两人连外套都未脱。藤原桥脱力坐在沙发,常安坐在他对面。
    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她先开口,苦恼艰涩的:“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要在我面前杀人了。”
    “……”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藤原桥,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你回答我。”她第一次不饶不休,只因快要被这窒闷逼疯:“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对不起……”他揉着眉心,“我只是太累了。”说罢起身要离开暗蓝的大厅。擦过她的身边时落下一团孤单的阴影,常安僵硬着未动。墙上的摆钟左右摆动,敲得人心里空空如也,苍苍茫茫的冰冷。
    就在她以为他脚步声要消失之前,这抓住她呼吸的脚步又回来了。她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矮下身形蹲在她面前,用手心包裹住她,捂暖她的冰凉。常安的身体渐渐放松,软了下来,呼吸也解冻开来。听他摩挲着她手指慢慢说:“前几天我接到调令,要去东北。”
    “我在想——”他抬起头,常安也同样看着他,“你愿意跟我走,我想办法再延几天,等你身体好了,我们——”
    “桥。”她打断他,“我现在还不能走。”他声音消下去,如他所意料的最坏结果:“你不愿意跟我走?!”⒳γцzⓗáīωц➋.ⓒoм(xyuzhaiwu2.com)
    他的内心是多么不安和腐烂,他自己清楚。这些年他什么都没了,只有她。在东北那样的冰天雪地看不见明天的地方,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该多么煎熬,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常安摇摇头,伸手摸他的脸和下颚再到脖子,把温暖的热度传给他。“不是不愿意,我还有没做完的事。你先去,我再来找你。”
    他还是不高兴。也没有强求。她不知道他准确的出发时间,但每日家里都有从军部打来的电话,五六天过去,也还不见他要收拾东西离开的样子。
    下毛毛雨的一天,常安去了医院办理离职。
    她身后跟着两个特务,只有秦饶敢出门来迎她。路上医生们看见常安,牙缝里止不住地窃窃私语,开始交头接耳。秦饶不停翻着白眼,若无其事地跟她到办公室帮忙收拾东西:“我和你一同走!”
    “你别任性,现在找一份好工作多难。”
    秦饶又翻了个白眼,护犊子护全套了:“我就是不想听他们乱讲你,一群七嘴八舌的长舌妇,根本不知事情真相,就敢信口拈来、胡乱编造!”
    “嘴长在他们身上。”常安劝她看淡,“这样的结果我早料到,出院那天我就想好要辞职。你别为了我丢掉工作。”她丈夫的身份暴露了,也就暴露了。医院她是待不下去,也没关系,她自有出路。
    秦饶眼轱辘转了一转,露出羞涩:“也不全是为了你,我要结婚了——迟早要辞,我跟副院长那边都说好了,病人我也交接好了,就等你露面,和你一块走,青春作伴好还乡嘛。”
    常安替她要结婚的事高兴:“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才定下来的,商量是在年前把几桌酒席办了。”秦饶无奈加难为情,“我爸我妈还有他们家,都说我这医院的工作太忙,整日不见人。我和石年商量着就先辞了,婚后可能在我爸爸的药堂坐坐诊抓抓药吧,清闲些。”
    常安笑:“做个富贵闲人也挺好。”
    “谈不上富贵。唉,我结婚给你发喜帖,你可要来。”
    日本院长对她的印象除了年轻能干,再就是上次她动手术出现的那位特殊家属引起的风波。知道她的背景这么特殊,他又另眼相待,打量了会儿常安若有所思地问她:“唔,你们真的结婚了”他真的很好奇,“你丈夫不是军人吗?现在这个时局,还能允许你们结婚?嗯……”院长一手落在离职书上敲了公章。
    常安闻言望向院长,无悲无喜:“是,我们结婚了。”
    辞职信归入档案夹,被他随手收进屉柜,常安弯了身作告别,便离开院长办公室。秦饶陪她上缴白大褂和工作证,虽然有点怕那跟着的门神似的特务,但还是若平时每日下班那般和她说笑着聊天出了医院。秦饶越来越勇敢了,她自己也说:“世事无常,哪里能处处在意别人的目光?”
    辞职后除去周末便是在家写写学术刊,她放了好久的画笔也不再搁置下去。菊子帮忙在小院里搭开白色遮阳打伞,她穿着围裙站在画架前描绘冬天别墅的闲逸小景,菊子要随着丈夫带最小的那个孩子回国读书,这月底便要辞职。常安把她也入了画,请她坐在小椅子上织毛衣。
    这天的天气尤其好,棉花似的白云都要飘到她身后了。藤原今日未去上班,睡了午觉便出来找她,菊子去里屋沏茶。
    风很大,常安的裙角和发尾都扫到他身上。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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