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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孤儿院一院之长,席老头子二十多年来无论面对何种棘手的问题都能独当一面,但这一次我在黑别墅门口从早晨一直等到天黑,他都没有出现……
    “快来吧……”望着无边的黑夜,我无助地低声自语,睁开眼睛来,周围的世界却是一片光明,原来是一场梦。
    “我已经在这里了,你还喊什么呢?”一个熟悉的磁性嗓音传入耳中,我即刻警惕地从床上坐进来。
    蓝暻白站在床边,手中晃着昨天我推荐给他的领带,古铜色的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
    “你想干嘛?”我紧张地护住脖子,担心他企图用这条罪恶的领带勒死我!
    “只是想叫你帮我系一下领带,那么紧张干嘛?”他的声音温柔得前所未闻,令我忍不住抬眼望向他的脸。
    这一看差点把我的胆汁都吓喷——他居然笑了!
    看样子,这家伙今天的心情异常舒爽,可是为什么他的微笑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令人心惊胆战呢?
    好吧,如果系领带也算生活起居的一部分,那我认了。
    我无奈地爬下床接过他手中的领带,可是他并没有像昨天在店里时那样配合地低下头来,我只好踮起脚尖将领带绕过他的脖子,无意间瞟见他下巴的胡渣子,不禁皱起眉头——这家伙一大早居然连胡子都没刮就跑来叫我系领带。
    然而,我专注于系领带,打算一分钟内搞定把他打发走,直到他的脸色突然转阴,猛得抓起我的左手,我才发现我的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了一枚超大的钻戒!
    “这……不是我的!”我诚实地脱口说道,随即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结果——他该不会以为我半夜从别墅的哪个角落里偷来的吧?
    我不敢置信地用右手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这颗闪闪发亮的东西确实是戴在我的手上!可是它是什么时候被戴上去的,为什么我竟一点知觉都没有呢?
    蓝暻白的脸色忽然由阴转暴雨,我还来不及解释就被他按到床上,他咄咄逼人地质问道:“说!这是哪儿来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惶恐地重复着,身上的蛮力令我挣不开,这枚突如其来的钻戒更令我震惊得不知所措。
    “昨天来我们家之前两手空空,怎么过了一夜就多出一枚钻戒?你说啊!难道是别人趁你睡着的时候给你戴上去的吗?”古铜色的脸眼看就要打雷闪电了,但他最后的问题却提醒了我——
    没错!一定是有人趁我睡着的时候戴上去的!可是究竟是谁故意弄个戒指陷害我呢?还偏偏挑无名指,这可是戴婚戒的敏感部位啊!
    “给我摘下来!”蓝暻白一手按住我的左手,一手捏住戒指粗鲁地往指尖拉扯。
    “不要!好痛!”我痛叫着抽回手,戒指卡在指关节处几乎要剥下我一层皮了。
    “哼!你挑的尺寸还真是恰到好处!”蓝暻白说着,脸上突然浮现阴狠的表情:“既然摘不下来就把手指剁了!”
    听到他的恐吓,我大惊失色,只是左手被他古铜色的大手固定在枕头上,移动不得分毫。
    难道女佣的第一个早晨还未成功逃出去就要血溅枕头了吗?
    “老四!别胡闹了!放开她!”一个令我思念和郁闷了整夜的声音绕过叁米宽的屏风从外面传进来。
    暻昙!他是来救我的吧?可是他昨晚那么淡漠地离开,似乎不太可能站在我这一边了……
    望着屏风后面走进来的斯文男人,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无力地解释道:“我没有偷戒指,不知道为什么手上会戴……”
    “我知道。”蓝暻昙笑着看了我一眼,伸手将我身上的“重物”拉开。
    “你知道?”我和古铜男都意外地望向他,却从他口中听到更意外的答案:“因为是我亲手给她戴上的。”
    是他!原来陷害我偷戒指的人是他?!可是为什么他脸上对我一点敌意都没有呢?
    古铜男反抓住他兄弟的衣领叫道:“老叁你疯了吗?没事给她戴那种东西干嘛?”
    “因为我找不到其他方式来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想法,只好叫朋友连夜帮我打磨一颗钻戒。”蓝暻昙说着,转头深情地望进我眼里,柔情似水地说道:“我希望这成为我们之间的约定。”
    约定?难道他对我的感情已经到了戒指定终身的地步了吗?这是不是太快了?
    “你们约定什么!”古铜男粗鲁地推开蓝暻昙,愤怒地转向我质问道。
    “我……”我失措地向蓝暻昙,这个翻译家怎么能在一个患有兄弟被害妄想症的家伙面前说这些惹人误会的话呢?
    “老四,我在向储鱼表白,你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了?”蓝暻昙毫不畏惧地与古铜男对视,眼神里充满挑衅。
    喂喂!老兄你要表白也太不会挑时间了吧?人家表白都是找个安静高雅没有闲杂人的地方,你偏偏挑在这家伙面前?
    心里暗叫不好,我看了手机一眼,这个时间院长爸爸应该快到了吧,这两个家伙可别打起来,到时候我想脱身都难了。
    我悄悄抓起柜子旁边的包藏在身后,偷偷从他们旁边退出去,谁知退到屏风处就被古铜男叫住:“你要去哪儿!过来给我系领带!”
    “我……呵呵呵……”我顿觉血温骤降,身后藏着的包不知如何处置,只能傻笑着拖延时间。
    这时,绅士翻译出人意外地说道:“老四,我记得你以前为了节省时间一直都用假领带,怎么储鱼一来你就改用这种领带了?连领带都不会系,万一哪天储鱼不在家,你会不会连大小便都不会了呢?”
    火药味似乎已经弥漫了整个小阁楼,再呆下去战火就会烧到我身上了!
    没想到古铜男在遭遇绅士翻译一番口头羞辱之后,居然还若无其事地转向我:“你过来!”
    “干……干什么?”我明知故问,知道系领带的命运是避不开的了,即使蓝暻昙在这里也帮不了我。
    “领带!”古铜男把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拿在手中晃悠着。
    我慢慢挪过去,悄悄把手中的包放回原位,不情愿地接过领带。
    蓝暻昙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我,在他的注视下,我迅速打好领带,最后使劲将领带结往古铜男的喉结处一推,勒得他哇哇直叫。
    “你想谋杀啊!”古铜男一边叫着,一边把领结稍微扯松,恶声要求道:“去给我做早餐!我饿了!”
    哼!奢想吃我做的早餐?几分钟以后就有人来救我了,你还是做好叫外卖的准备吧!
    我得意地想着,眼角的余光却发现沉默在一旁的绅士翻译一瞬也不眨地看着我刚刚放下的包,复杂的眼神令人难以解读。
    但愿我的逃跑计划能够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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