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的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喜怒。
冷淡的年轻男人牵着他的手腕,两人被前后牢牢看管着,拘进了一间密闭的隔间内。
并不算狭窄,甚至称得上宽敞,只是光线非常黯,似可能的境遇。
另一侧的门打开,铂金色发的俊美男人施施然走进来。
他的神情并没有刚刚高台上一瞬间那样冰冷,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一如往常他的狂热追随者们印象中的那样。
俊美男人的唇色比一般人红,像染着玫瑰的深红——
在这晦黯的光线中更加显眼,或者说,更妖异了。
“我以为你收到过教训了。”俊美男人修长的眉挑了挑眉,道。
“年轻,过分清白,轻率,野心勃勃。”
略低的声线像是总结一般,轻佻而一击中的地评价着。
“这么多的矛盾,注定了你现在没机会达成的高度。”
他随意地扔了一份文件在冷俊男人的手上。
是一份合同。
“我希望你不至于以为前段时间的‘礼物’是随便粉饰修补就可以抹消的小毛病。”
俊美男人仍旧在笑着,只是那笑虽然伪作,却并不会使人觉得他虚张声势,只能读出他过分从容的笃定。
容斐虚握着的拳紧了紧。
这个人说得没有错。
他没有足够正确地筛选合资者,所以面对这种恶意的搅乱没有丝毫的反应能力。
和陆承明中止了合作,本身他要维持容氏这近末的强弩都耗费了太多精力。
——可是仍然不够。
这绷紧了线将折断的风筝,这满覆的班船。
想要拥有少年,他仍然距离太远。
…
——容斐松开了牵着少年手腕的手。
但却也没有拿起那份合同。
他离开了。
铂金色发的俊美男人似乎对于纸质文件被拒绝有一丝惊讶,不过也仅有一丝。
男人唇角带笑地看着容斐从门口离去,并未抬手令人阻拦。
那双墨绿色的,蛊惑的,蛇一样的瞳孔慢慢地,带着邪恶笑意地锁住了少年。
“那么……我的小狐狸。”
“是时候跟我回去了。”
少年纤细的背脊无意识地战栗了一下。
他想后退,可是他明明知道后面没有退路,只会被眼前的人重新俯身下来,强迫他献祭般地仰起脖颈——
……
少年被带回宅邸,禁着四肢抱回从未踏足过的主人卧室,摔在过分华饰的大床中央时,脑中闪过一瞬他会被做什么的预想。
时麟将少年的手臂束在上方,深邃的墨绿色瞳孔幽暗,看着少年扑簌簌抖动着的睫羽。
铂金色发的俊美男人虽然面无表情,但下方的人察觉到他似乎有些生气。
他是该生气的。
容斐确实是时麟有意放进去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小狐狸会点头得那么迅速,几乎算得上毫不犹豫。
——太不乖了。
明明圈养了那么久,却只想着逃走,即使明知道毫无希望。
他是绝不可能放走小狐狸的。
小狐狸永远都会属于他。
他已经没有耐心慢慢调教了。
他要叫这只小狐狸疼,让他哭,给他戴上锁链和项圈,让他被禁在怀中只能喊他教导的名字求饶,从里到外都是他的刻痕,连灵魂都必须被他的名字所标记。
少年身上的衬衣被粗暴地拉下,纽扣被崩开。
少年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烫得让他心惊的触碰,乌眸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想,他对这个人之前含着莫名暖意的触碰,其实是不反感的,或许同时是需要的。
但是他现在知道,这种不正常的,异常的热度,侵略性。
这个人要强迫他,侵占他,将他捣碎再拼合。
给他戴上项圈,让他不会说,只会哀求,只会雌伏,最好还要哭得好听。
“今天你要学会正确的称谓。”
“我的小狐狸,我会好好教你的。”
给过说“哥哥”的机会,可是果然他喜欢更直接的叫法。
铂金色发的男人指腹摩挲过少年的侧颊,给人一闪而逝温柔体贴的错觉。
但是少年雪白的窄腰上已经印着深红得触目的指痕。
让他疼,是想听他哭的。
少年想。
但是他不喜欢,也没兴趣玩这种恶劣的游戏,他想离开,哪里都可以。
少年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从那燃烧着的无望的桎梏中翻滚下床。
他没有停留地站起,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落地的阳台窗,一步踏了出去。
他听着风迅速地从耳边拂过,然后手腕被死死地握住了。
悬吊在空中的少年仰头,看见那双墨绿色的,蛊惑的类蛇的眼中的血丝。
——真可怕,爱着这个人的追随者们不觉得他像蛇吗?
少年这么想着,被那只有力的手臂撑住,双手拉起,硬生生地从窗台重新提了上去。
他看到铂金色发的男人因为过度用力,剧烈地喘息。
垂首在他光裸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深到印出血痕的牙印。
在少年觉得男人似乎要咬死自己的时候,男人松了口。
往后,少年被装了一对含定位装置的脚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