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淮阳愣了下,转头往窗外看。
夜色里看不清下没下雨,倒是感觉得到有很凉的风从开着的窗子吹进来。
抄完了?走吧。蔡湛把伞扣打开,抖了抖。
等我呢?许淮阳飞速收拾完东西,手往书桌里摸了摸,然后一顿,咱俩商量个事呗,我的伞
蔡湛看着他。
外面雨下得大吗许淮阳抬头盯着他。
不大,蔡湛走了两步,把教室后面开着的窗户关上,正好能给你洗个澡的水平。
许淮阳沉默了几秒,背上书包跟在后面。
刚一出楼门,许淮阳立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能给人洗澡的水平。
夜盲患者视力不好,压根没看见雨有多大,一股脑就往外冲。
哎,蔡湛拉了他一把,硬把他拽回了门口挡雨棚下,你真洗澡啊。
也就是几秒钟里,许淮阳前胸的衣服湿了一半。
靠,我哪知道,又看不清。许淮阳抖了抖湿透的衣服,贴身上冰凉冰凉的。
看不清也能听得见啊蔡湛叹口气,把伞撑开:一起走吧。
许淮阳看了他一眼,钻进伞下。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收藏。
第9章
回宿舍的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什么。俩一米八的大男孩挤在一把伞下面,着实有些挤。
上楼的时候,许淮阳看着蔡湛身上也湿了小半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蔡湛扯了扯外套,把拉链拉开,里面干的。
谢了。许淮阳点点头,接过蔡湛还滴着水的伞,伞我一会儿给你晾水房去,你先回去吧。
蔡湛嗯了一声,摆摆手走了。
许淮阳刚把伞撑在水房阳台上时,就听见一声惊呼。
我靠许淮阳你洗澡去了?
抄作业专业户周远,一手还拎着水壶,一边好奇地往他这边过来。
你刚回来啊?我走的时候还没下雨呢,这会儿下这么大了。周远探头往阳台窗外看了看,留到这么晚是泡哪个小姑娘去了?
我泡哪个小姑娘能让你知道吗。许淮阳没搭理他。
周远切了一声,没说话。
许淮阳把上衣脱下来,在水池处拧了拧雨水:你真该跟方绵一起分班分走,估计你俩挺谈得来的,一个比一个八卦。
别损我哈,方绵那才叫八卦,我这个功力尚浅。周远拧开水壶盖,掏卡接热水,再说了,真八卦的还没跟你说呢,小道消息说出来吓你一跳。
你俩合伙办个江湖小报吧,名儿我都给想好了,就叫吓你一跳。许淮阳把衣服展开,抖了抖。
周远看着哗哗流出来的热水:我说真的,真的说出来吓死你。
那行吧,许淮阳把衣服搭在晾衣绳上,无奈地看着他,你说说看,看看我是能跳起来还是能吓死。
热水器滴的一声,水流停了。周远盖上水壶盖子拎起来,挺严肃地看着他。金老太太明年退休,带完我们这学期。
许淮阳搭衣服的手顿了一下。
这消息还真挺让人惊讶的。
教语文的金老师今年六十多了,听说是学校高薪返聘回来的教师,计划正式退休前带完他们这届闭门弟子。
上学期期末时语文课就停课好几次,听说那时她还被她女儿带着去医院检查身体。现在才刚升上高二,没想到就要退休了,
她身体一直不好吧。许淮阳犹豫了一下,问。
周远耸耸肩: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昨天在办公室听来的。
许淮阳没说什么,拍拍周远的肩,往自己宿舍走去。
金老太太古板是古板了点,但是人一直都挺好的,对学生也负责。就算是周远那种回回考试稳坐倒数宝座的,也从来没少得过她一丝关注。
所以大家还都挺喜欢她的。
许淮阳推开宿舍门,其他三人都回来了。
况且自己还是金老太太的课代表这一年多没少她的照顾,光是月饼粽子的就没少过他的。
算了,期末再说吧。
周六,许淮阳掐着点儿准时到了方绵家的小区,找了个没太阳的地儿把自行车放下。
一抬头,他看见方绵穿着件大红色带中国结的短袖跑过来。
太慢了!我妈提前半小时就让我下楼候着你了。方绵看着许淮阳锁车,一脸埋怨道。
你妈是怕你起不来被我堵被窝里吧,许淮阳抬头扫了眼他,把钥匙收起来,新媳妇特好看吧。
啊?方绵懵了一下。
没,夸你穿得喜庆呢。许淮阳笑了笑,由衷地赞美你。
你以后混不下去了可以去德云社说相声去。方绵瞪着眼看他,在前面走着。
方绵一家和他本人一样,都是热情得快过分的那种。许淮阳妈妈出国后,方绵经常叫他去家里吃饭。等升上高中,由于学业太忙,就没以前去的勤了。
方绵家里是最典型的普通家庭,父母普通职员,经济生活小康。方绵爸爸有时候会出个差加个班,方绵妈妈工作较轻松,一人操持家务,厨艺也特别棒。
到现在,只要是去方绵家,他家人一定会留下许淮阳吃顿饭再走。
两人上了楼,方绵拿了双一次性的拖鞋给蔡湛,自己跟野狗撒欢儿似的跑进厨房里。
哎哟方绵你干嘛呢!许淮阳听见方绵妈在厨房喊了一声,小兔崽子吓我一跳!
许淮阳探头往屋里看了看,和每次来看到的都差不多。茶几上到处扔着零食。电视旁边的游戏机还没有收好,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一地。
屋里飘散着饭菜香,许淮阳走进餐厅,看见碗筷已经摆了一半。
阿姨我帮你端菜吧!许淮阳边喊着边往厨房走。
你看看人家淮阳,方绵妈瞪了一眼正用筷子偷偷捞红烧肉吃的方绵,都是儿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许淮阳端着盘菜,微微走了神。
都是家,差距怎么也这么大呢。
吃完饭,方绵和许淮阳瘫在沙发上,给电视挨个换台。
方绵妈收拾好餐桌,忙了一会儿后端了两碗切成小块的西瓜给两人。
谢谢阿姨。许淮阳直起身接过,笑笑。
淮阳越长大越懂事了,方绵妈妈笑着坐在一旁,不像方绵,到现在连端个碗都端不利索。
方绵郁闷地坐起来:别夸他了,你那是没看见许淮阳犯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