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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的男生也不甘示弱,气势汹汹地一拍桌子:“嗝,也不知道哪个孙子那么阴险,居然敢偷着告老师,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弄死他。”
    两人跟唱双簧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江景头更疼了。
    他酒量不行,喝多了就头疼胃疼浑身难受,偏偏又管不住自己。江景掐了掐眉心,抬手止住两人:“行了行了,别吵吵了,明天我去教训他。”
    “真的吗江哥?”李帆瞬间两眼放光。
    江景还没张口,赵瑜把一个酒瓶塞进他手里:“江哥!我敬你一杯!”
    这哪是敬一杯,这是一瓶啊。
    江景好面子,不想说自己不行,硬着头皮喝了半瓶,脑子已经木了。
    赵瑜这二百五还嫌不够:“哎哎哎,接着喝,这哪行。”
    江景别开脸,把酒瓶用力掼在桌子上,沉声道:“我不喝了,别烦我。”
    他转到附中不到一个月,硬是凭借武力混成了食物链顶端。顶撞老师,打架斗殴,无恶不作。跟他称兄道弟的有很多,可真正算是朋友的却没几个。
    赵瑜摸不准他的脾气,不敢再造次,打了个哈哈继续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边安静了不少,吧台的杨潇收回视线,继续忙手头的事。
    不怪他放不下心,江景这小子就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一个不注意就能给他惹出一通乱子。
    上次是吐了一个陌生人一身。
    上上次是跟人打架打得头破血流。
    上上上次是喝醉了死活不走,折腾到凌晨才滚蛋。
    酒吧门外比里面安静不少,闪烁的灯光映的地面红一块蓝一块,一只野猫蹑手蹑脚地路过,刚想凑近门边,就被逐渐逼近的车灯吓得猫躯一震,翘着尾巴溜了。
    “砰。”车门被甩上,一只黑色皮鞋稳稳地踩在地面。
    “嗯,挂了吧,我到了。”
    话音未落,酒吧的门瞬间被拉开。陆宴含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经过精心的测量调整,俊美迷人到无懈可击。
    “哈喽,好久不见。”陆宴说。
    季殊容瞥了他一眼:“果然是你。”
    季殊容黑沉的眼珠一转,目光移向路边极度招摇惹眼的黑色迈凯伦。这车虽然只占了一个车位,可旁边两个车位愣是空着没人敢用,无声地彰显了资本的力量。
    陆宴跟着他看过去,挑眉笑道:“喜欢吗?喜欢的话我送你啊。”
    季殊容整了整衣袖,抬腿迈上台阶,抿成线的嘴唇微微一勾,露出个真切的笑容:“这招留着撩别人吧,对我没用。”
    倚着门框的杨潇忍不出笑出声,一手揽过一个,开玩笑道:“老季你这一趟去的可真够久,姓陆的眼巴巴等了一个月,今晚可别被他灌醉,不然生米煮成熟饭可就麻烦了。”
    一进门就是闹哄哄的音乐跟人群,季殊容下意识地看向吧台,临时替班的调酒师正忙得不可开交,无意中跟他一对视,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
    “容哥回来了!”
    季殊容笑着点点头:“辛苦你了。”
    今晚酒吧生意格外好,没有空座,三人靠着吧台边聊边喝。季殊容尝着鸡尾酒不对味,亲手调了几杯。
    有不少常客认识季殊容,见他突然出现,纷纷过来打招呼,又点了不少酒。杨潇本想让季殊容歇歇,见他乐意,笑眯眯道:“老季不愧是招牌,人往这一站,光都没他亮。”
    陆宴终于喝上了季殊容调的曼哈顿,惬意地舒展眉头,一反常态地没从杨潇话里挑刺。
    好不容易忙活完这一阵,季殊容放下掀到臂弯的袖口,忽然听到一处喧嚣,视线偏了偏。
    杨潇看了一眼,见怪不怪:“几个高中生,喝多了就闹,没事。”
    季殊容一愣:“高中生?”
    杨潇知道他在想什么,摆摆手道:“成年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经常来。”
    季殊容淡淡收回视线,没再说什么。
    夜色越来越深,有人醉醺醺地起身离开,也有人推门进来。
    眼前灯光朦胧,人影重叠,江景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他撑开快要合上的眼皮,拍了拍抱头痛骂老师的两人:“骂够了没,骂够了就走吧。”
    那两人醉得够呛,逼得江景耐心耗尽吼了一通才回过神来。
    说是走,奈何两条腿不听使唤,朝左踉跄两步,朝右晃悠一下,磕磕绊绊十分钟才走出去。
    深夜空气沁凉,江景深呼吸一口,清醒了片刻。
    “那……那我们就先走了啊。”赵瑜趴在窗口摇头晃脑,半睁着眼跟江景挥手,“江哥早点回家,明天见。”
    “嗯。”江景目送出租车驶离,忍不住低头干呕。
    他胃里真的快炸了,得赶紧回去。江景摸出手机,无视那十几个未接电话,打了个网约车。
    身旁人来人往,江景垂眼站在阴影里一言不发,直到眼前乍现一抹亮光,他才恍惚地抬起头。
    紧接着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来人显然也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他,愣了一秒。
    江景暗骂一句,转脸避开刺眼的手电筒,手臂还没提起来,下一秒领子被人攥紧,一记拳头带着冷风袭向他的侧脸。
    江景牙根咬紧,知道自己躲不过去,闭上眼,正想蓄力踹上去,怎料拳头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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