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念·是徒劳﹐却无法压抑﹐再怎么想念也于事无补·心中永远会有个填满不了的缺口﹐连呼吸也会觉得疼。
单就外表来看﹐是无法感知到一个人的灵魂已然伤痕累累的。
当然﹐我也无从得知她在遇见我之后﹐是否纯粹只是耽溺于失而复得的假象之中﹐强颜欢笑罢了·毕竟这世上﹐每个曾经的存在都是无法被取代的。
就个性上来说﹐我欣赏她不矫作的个性﹐讨厌什么就直接了当地明讲﹐不会刻意隐瞒喜好﹐也不会故意为了得到什么而去
讨好
别人﹐但她这种不懂修饰的哈辣性格﹐也总是常常得罪人﹐有时候甚或被形容成骄纵。
说真的﹐她直言不讳的脾气﹐也未必真正称得上是优点﹐有些时候﹐实话往往能够比谎言把人伤得更重·在感情方面﹐她草率的处理方式很不成熟﹐足以让人诟病﹐连身为她好友的我﹐都看不下去。
也许是天生缺爱﹐又太儒执于想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对的人﹐现实与理想两相矛盾之下﹐她换男友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这点
几乎
全校皆知﹐但不知何故﹐总有一堆不死心的人慕名而来﹐抢着追求她·而她也从来不考虑太多﹐只要当下认为对方条件不
错﹐
就会同意交往﹐并开始钻牛角尖研究这人是否符合她幻想中的理想型。
好几次﹐那些可怜的男孩被甩后﹐私下跑来问我﹐周映沁何以停止爱他们的真正理由。
我很同情他们。
出于同情﹐我坦白地告诉他们实话﹐我说﹐总有一天她会定下来的﹐只要找到对的人。
她到底觉得谁才是对的人?他们自言自语般的低喃﹐甚而有些人眼眶禁不住红了﹐还泛出了心有不甘的男儿泪。
无论是在学校多么威风耍狠的风云人物﹐只要爱上她﹐都不得不拜倒在她的制服裙底下·每一名被甩的男孩﹐在一夕之间竟变得如此狼狈﹐如此不堪﹐叫人不敢直视﹐露出的绝望表情宛若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就是爱情的代价·对爱情的渴望﹐同时摧毁了双方一—
「好了,妳考虑如何了? 」
见我陷入无止尽的恍神﹐她拉扯我的衣袖﹐将我唤回现实。
「妳先说对方是谁﹐要帮什么忙﹐我再考虑·」我难得坚持自己的立场。
很久以前就听过﹐大部分上当的人﹐都是被熟人骗的﹐我真的认为很有道理。
俗话说得好﹐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多农受骗后﹐人总会学乖﹐这回我不打算像往常那样二话不说地接下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了。
「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她嗳起嘴埋怨。
「周映沁﹐妳可别以为我忘记两星期前的事了﹐妳叫我转交一封信给霍琛琨﹐结果他当着我的面拆开﹐发现是封分手信后气得差点原地爆炸。」
她那封信里只潦草写了五个斗大的字:滚远吧渣男。
当时﹐对方气到整张脸快冒烟﹐觉得澈底被羞辱了﹐一怒之下把信揉成一团扔还在我脸上。
周映沁皱起眉头﹐说得一脸委屈﹐「给他分手信算很客气了﹐谁叫他竟敢背着我偷吃﹐害我沦为学校群组的笑柄°J
这倒是﹐在她陆续征服好几位校园男神后﹐校内外的黑粉数量便呈直线攀升﹐只要一逮到机会﹐黑粉就会大作文章﹐拼命狂酸她。
站在不偏颇的立场﹐男友一个一个换不停的她是该收敛﹐但另一方面﹐霍琛琨的行为也不可取﹐是该教训·只不过﹐教训的重责大任﹐不该是当事人亲自出马吗?怎会是我?
「妳干麻不直接跟他当面讲清楚﹐顺便教训一下他也好?」
「那怎么行?万一我气到打死他怎么办?」
这也不无可能。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反正妳以后别再轻易同意交往了﹐要先打听清楚。J
「打听清楚?哼﹐我才不要·不亲自认识﹐光听别人评论有什么用?别人讲的话又不一定是对的﹐之前大家也谣传霍琛琨很纯情啊。」停顿一下﹐她嘀咕几句,「讨厌﹐又把话题扯远了·」从裙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滑没几下﹐在我眼前秀出一张照片:「我就直接开门见山说了﹐这人啊﹐想请妳让他拍张照﹐妳对他有印象吧?J
定睛—看﹐我认出对方是和我同为摄影社的南栩陌。
我们连续一超上过好多堂社课。
即使如此﹐我和他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
我对他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外在形象﹐纯粹只是觉得这男生长得真不错﹐五官深邃﹐轮廓分明﹐连皮肤都比其他人还要白净﹐纤长睫毛下有一双流转着澄激光亮的褐色眼眸﹐煞是好看。
一—如此而已。
因为编在不同班﹐所以除了社课外﹐我和他平日几乎毫无交集可言。
况且﹐我也不想自讨没趣去接近他﹐曾听闻这人连在班上都非常不好亲近﹐待人处事方面总是冷冷淡淡的﹐对恋爱似乎不感兴趣﹐谁也没见过他交女朋友。
他在学校还有个人尽皆知的封号﹐叫做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顾名思义﹐是位云上之人﹐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万万没想过﹐这名明明只可远远欣赏﹑保养眼球用的禁欲系男神﹐会想请我让他拍照﹖这是在整人吗?
「我和他根本不熟·映沁﹐妳该不会又想把自己的问题扔到我身上吧?他是不是想追求妳?J
她眼神飘忽﹐「才不是呢﹐我跟他更不熟﹐好吗﹖国中只同班过一年而已·他主动来问我妳的事时﹐我也很惊讶啊﹐想着他怎不自己去问妳比较快﹐非得透过第三方﹐真是闷骚。」
闷骚?
总不会是故意假装接近我﹐实则是为了接近周映沁吧?
说起来﹐学校有许多男生会玩这种把戏﹐借故装熟过来攀谈﹐而后又拐弯抹角向我探询周映沁的事﹐真是不堪其扰·
一想到此﹐我狠下心来一口回绝:「不要。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