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说,就这种姿势,好像在享受某种变态扭曲的快感。
栖画看他的脸,有些出神。
那种丧失记忆,没有自保能力的感觉很无助,人见阴刀,在那种情况下出现。
不论发生什么,都无条件信任她,支持她,保护她。
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栖画心想,果然,这种童话般的爱情,都是假的。
奈落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情绪,笑了,收回了触手,让她坐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药膏,捧着栖画的手给她上药。
“画画,疼吗?”
栖画:“你去试试。”
奈落给她上完药,走到窗边,伸手放了上去,那种灼热感腐蚀着他。
良久,他回到栖画身边:“很疼。”
他说:“没有感同身受这种说法,我只有把画画经历过的都经历了,才能理解。”
奈落心疼又珍重的看她。
——用人见阴刀的脸,拨动她熟悉的情感,无异于朝她心口插刀。
奈落最擅长玩弄这些。
可惜栖画已经套上了面具,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但他刚刚捕捉到情绪,奈落笑了笑,他可以猜想出,栖画内心的痛苦。
他抚摸着栖画的脑袋,柔软的发丝顺滑无比,这样才对嘛。
高高在上的女王跌落神坛,也要在泥潭中苦苦挣扎。
栖画被奈落搂进怀里,耳边依旧是他的心跳。
咚咚咚。
仍然很剧烈。
是在兴奋?
过了会儿,栖画说:“你心跳的好快。”
奈落的情话顺手拈来:“因为有画画在身边啊。”
“哦。”栖画蹙眉,“有点吵。”
她见奈落禁锢她禁锢的厉害,索性顺势躺在了他腿上,没有那股声音了。
奈落垂眸,看她的睡颜。
恬静又漂亮。
在阴森可怖地狱一般的人见城,如同光辉。
一如当时在冥界,无数亡灵叫嚣中,她依旧美丽圣洁,动人心魄。
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天栖画给他的吻,奈落指尖摩擦着她脖子上的掐痕,慢慢垂下头,不自觉屏住呼吸。
栖画睁开眼,平静地看他,眼中是讥讽。
——不是没兴趣吗?
奈落:“啊,画画这么动人,我忍不住的。”
故意戳刀子这种事,奈落做起来得心应手。
栖画主动凑过去,很青涩,试探性的慢慢舔舐,像是在漫不经心的挑逗,那种慢条斯理顿时逼退了奈落的理智,反客为主,霸道又粗鲁。
寂静的房间只留下交缠的声音,栖画被松开的时候,嘴巴有点麻,还有些呼吸不畅。
在奈落开口之前,她问:“这样够了吗?”
栖画:“你还想要吗?”
没有任何情欲,只是单纯的询问。
但奈落就是读出了另一层意思。
——你想要我就给你,然后请你他妈的别再来打扰我。
奈落看她,在她的眼中看到的是人见阴刀的模样,但更是他被扒下皮囊,只是一堆丑拒肮脏的腐肉的卑贱模样。
他突然想起了坏心思:“这幅皮囊,是人见阴刀的。”
栖画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他们都知道的事。
奈落笑地恶劣:“我以前是一堆腐肉,勉强能化成人形。”
“主动和一个杂碎接吻,是什么感觉呢,画画?”
栖画没心情理会他这些,至于答案,她已经说过了。
很恶心。
“你要做吗?不做的话,可以安静会儿吗?”
栖画原本就虚弱,如今被折腾了这么久,早就疲惫,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如果你做的话,别像刚刚那样残暴,不然我会死在你床上。”
“……算了,随便你。”
奈落可能巴不得把她折磨死。
虽然不知道是用哪种折磨方式。
栖画闭上了眼,疲惫与病容在眉梢眼角透露出,她不知道是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过来的时候,奈落已经离开了。
身上没有任何不适,没有做。
栖画倒了杯水,凉的,她喝了口,润润嗓子。
被掐的后遗症出来,很疼。
屋子里没点蜡烛,很黑,外面应该是黑夜。
栖画重新躺回床上,舌尖抵着牙齿,好像还能感受到奈落残留下的味道。
她重新起床,漱了漱口,等口腔都是苦涩的茶水味后,才再次躺下。
房梁上好像飞着几只黄色的虫,又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藏匿起来,距离她太远,栖画看的不是很清。
她闭上眼睛想。
她应该是个孤儿或者和家人关系不好,因为没有妖找过她,她试图想起家人,就会涌起些酸涩。
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想接受的事,就和现在一样。
栖画得出了个猜测,没有妖会来救她。
她不喜欢依赖谁,但现在,她没有妖力,虚弱的快要死了,想要自救也很难。
栖画甚至在想,如果哪天真的和奈落做了,能不能趁那个时候杀死奈落。
想法一出,就甩了出去,何必恶心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