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出息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儿,我跟你师兄差点饿死在家里。”
老头一边往嘴里塞牛肉一边嘟嘟囔囔道。
沈书赶紧把他喝完的水杯满上,无奈道:“我倒是想联系,可是你又不让我寄信,村里连一部电话都没有,我本来说事儿办完了就回去呢,您这不就找过来了。话说回来,老师您这次出来有事儿?”
姜老师把最后一口牛肉塞嘴里,才拍拍手道:“倒也是没什么大事,我出来时不是交代你找一具灵傀嘛,我现在手里有了些线索,你把它交给我,我带你师兄去走一趟。”
沈书啊了一声,小声道:“师父,你不会是怕我把这句傀儡给独吞,才着急忙慌跑出来要回去吧?”
“你这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老头像以前一样,一巴掌就要拍到沈书的后脑勺,结果半路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你想干什么!”顾砚冷眼看着他。
姜老师收回手,瞪了顾砚一眼,轻哼一声道:“得了,你小子现在有人护着了,老师我打不得喽。”
沈书嗤笑:“说得像是你打得过我一样。”
“你小子,几天不见这么嚣张啊,要不是有人撑腰,我今天非得门规伺候你!”
沈书摆摆手:“咱俩的事儿先放一放,我这里有件事必须得跟您说一声,我又给自己找了一个老师,我觉得您有必要和他见一面。”
姜老师斜了他一眼,摆手:“别,我这糟老头子可不敢见人,你小子是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沈书抬下巴示意他往后看,悄声道:“老师,实在是对不住啊,这件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宋老师想见你那是我能拦得住的吗?”
姜老师回头一看,顿时僵在了原地,然后一口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杯子往桌上一扔就想跑。
宋老师淡定的将院子门关上,皮笑肉不笑道:“师弟,虽然这么多年不见了,但是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咳,我是有点激动、激动,师兄你莫怪啊。”姜老师回过头,狠狠朝沈书呲了呲牙,然后迅速转过身去,抱拳道:“师兄,我这里还有事要忙,实在是没时间叙旧了,要不,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宋老师走近了道:“师弟啊,你这一走,怕不是又得二十多年不见了吧?你看看你师兄我这样子,二十年后正好可以赶上去给我扫扫坟,顺便给师父也扫扫,话说,他老人家可是二十多年都没等来你给他上柱香啊。”
这话一出,姜老师气势瞬间颓了下来,任由宋老师提溜着他的领子往外走。
等两人走后,一个大个子端着盆从厨房出来,无视了了被提溜出去的姜老师,而是盯着桌子上剩下的两个鸡翅,问沈书:“鸡翅我能吃吗?”
沈书看着自己这个可怜的师兄,端起盘子把鸡翅和剩下的肉一股脑倒进他的盆里:“师兄,都是你的!”
“你们两个不孝徒!”
姜老师的惨嚎在院墙外响起,然而两个徒弟连头都没扭一下,一个专注往嘴里扒饭,另一个则微笑的看着扒饭的师兄。
顾砚变得有些沉默,沈书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走到自己房间里,然后一声不吭的把房门关上,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师兄抬起头来,冷眼看着关上的房门,紧抱着饭盆,冷声道:“是不是我抢了他的饭,他生气了?”
沈书道:“不是,你吃你的,我去看看。”
走到房门前,他道:“哥,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顾砚有些发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书书,你一直和他说话,为什么不理我。”
沈书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顾砚竟然学会吃醋了!
“我的错我的错,哥你快出来,我最喜欢你了,一点都不喜欢别人,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面对小孩子心性的顾砚,沈书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哄人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说,直哄的顾砚有些晕乎乎的打开了房门。
顾砚脸上仍然带着些委屈,眼巴巴的看着沈书,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然后不说话了。
沈书瞬间明了他的意思,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但是看着他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的眼神,十分无奈的凑上前去,快速亲了一口。
反正就当亲哥小孩了。
顾砚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颇有些得意的看向他的身后,沈书回头一看,他师兄正蹲在墙角,端着饭盆边吃饭便看着他们。
“师兄,师父都走了,你就不能坐饭桌上吗!”沈书把人拉起来,推到饭桌前,慈爱的看着他。
这可怜的娃,从小被姜老头气压,看看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沈书一直都觉得,老师和师兄八成是上辈子的仇家,还是双双同归于尽那种,所以这辈子两人相互看不顺眼。
据姜老头所说,师兄也是被人追杀一路逃到了村子里,村子里的人有点排外,房屋土地都拒绝外人使用,为了留在村子里,师兄就盯上了村子里的老弱病残,他以为占了人家的土地就能留下来,沈书一度为他这强盗一样的脑回路感到十分惊奇。
被师兄盯上的,自然就是姜老师,毕竟他胡子拉擦,瘦不拉几,一看就很弱,从那以后,两人的孽缘就开始了。
师兄从没放弃过对老师下杀手,十几年来没有一次成功的,而在老师的“培养”下,师兄如今成了居家小能手,洗衣做饭样样精通,砍柴挑水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