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修齐作为宁广市分局的代表,已经提前与山上的人取得了联系,所以顺着山路往上走了不到五分钟,就有人来接他们上去了。
和度平山一样,明泾山山上也是类似度假村一样的地方,只不过这个度假村不对外开放,住在里面的所有人都不是普通人,包括照顾那些老人的服务人员,也是傀儡师,只不过是天赋不高,无法在特调局工作的那些人。
李老先生年纪不算太大,所以他的住所不在最里面,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一处小楼前。
这里的房子十分稀疏,两栋房子之间的距离,走路也要十几分钟,所以站在小楼前,便只能看到四面八方全都是各种山石树木,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小楼里,李老先生已经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几人进屋后,老先生便乐呵呵的起身,看着向修齐道:“你就是小向吧?一看就是年轻有为,不愧是咱们宁广市分局的人。”
向修齐笑着谦虚了几句,便跟着走到了内堂。
此时一个穿着深蓝色短袄的年轻人拖着茶盘走进来,给众人上了茶。
李老先生问道:“小殊呢?家里来了客人,快让他出来见见,他不是总想下山去分局工作吗,正好先和小向聊聊啊。”
年轻人微微低头道:“李老师,小殊去后面山上散步还没回来,我这就去叫他。”
李老先生哎呀了一声道:“这小子,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快去快去。”
青年走出去,李老先生才和蔼的看向几人:“分局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不然怎么会想起来见我这个老头子呢?”
“老先生,我们可天天都惦记着您呢,现在局长每次开会,都会给我们讲您当年的丰功伟绩。”向修齐拍马屁道。
老先生笑着摆摆手:“行啦,那小子就是会贫,别听他胡吹!说吧,这次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向修齐笑道:“怎么是胡吹呢,您做出的贡献可是有目共睹的。至于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一是来探望一下您,最近局长忙的脚不沾地儿,派我来看看您的情况。二就是为了您的孙子,赵殊。”
“赵殊?你认识他?”李老先生有些奇怪道。
向修齐微微摇头,看向了坐在一边的顾砚和沈书。
李老先生的视线也随着移过去,微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恍然指着顾砚道:“你,你是老顾家那个孙子!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小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他也来了!”
他看起来有些生气,面色阴沉下来。
“特调局不是和顾砚势不两立吗,你怎么能把他带上山来?”他虽然在山上,对山下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顾砚的事情几乎涉及到了整个傀儡师界,此人行事之歹毒,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顾砚微微挑眉:“我来自有我来的理由,老先生,我这里有寿照要交给你的东西,你可以看过之后再讨论我的事情。”
李老先生听到此话,倒是硬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接过顾砚手中的信,打开后眯眼看了起来。
沈书悄声问道:“哥,这信是真的吗?”
顾砚点头:“自然是真的,丁晋涯拿回来的。”
看完信后,李老先生脸色变得很难看,看向顾砚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不用这么看着我,事实如此,与我无关,若不是你孙子想对我身边之人不利,他就算是把天捅塌了,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李老先生冷笑,然后对向修齐道:“你们现在的意思,是确定小殊有嫌疑了?”
向修齐视线压低,错开了他的目光,沉默着。
“好,好啊!你们怕是忘了小殊的一家是怎么死的了!我那老朋友为了特调局满门尽灭,只剩下这一点血脉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们这些家伙对他下手!”
“我看寿照是坐在那个位置太长时间,脑子糊涂了,彻底糊涂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竟然敢如此对待功臣之后!”
顾砚靠在沙发背上,冷笑道:“李老先生,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你的老友赵宏石,真的是为了特调局满门尽灭的吗?”
李老先生的怒气在脸上僵了一瞬,随即有些愤怒道:“你什么意思?现在开始往已逝之人身上泼脏水了吗?”
顾砚看着他,唇边的笑意不减:“老先生,各种缘由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想当年的事情全盘推翻,调查清楚,那就继续袒护那个姓赵的,你清白一世,也不想晚节不保吧?”
“你要想清楚,赵宏石死了,但是如今提起他是一片赞誉,但是今天你若是不让步,恐怕他的坟都要被扒出来。”
李老先生跌坐回沙发上,看着顾砚,表情傲慢,但是手却在微微颤抖,他冷哼道:“赵宏石为了做任务得罪了别人,才会全家遇害,这件事毋庸置疑,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过去这么多年,我倒想知道你还能查出什么来?”
“为什么总是抱着侥幸心理呢,李老先生应该稍微了解过我这个人,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顾砚道,“而且老先生和赵宏石关系这么好,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吧?按照你的性格,查到了仇家,怎么可能不去给他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