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大营,弥漫着浓浓的阴云,主力惨败的阴影沉沉的压在每个人心头,无数流言风传开来。
“你们听说了吗?大当家的主力大军被彻底打垮了!”
“是啊!连大当家都被烧光了头发眉毛胡须。越王杨侗杀了三当家和很多首领,单四当家都被他打成重伤,连金顶枣阳槊都丢了。”
“不会吧!越王这么厉害,那谁是他对手啊?”
营内,士兵们三五成群,惊惧不安的低声议论着。
“又有消息了,荥阳城失守!隋军要打荥泽,我们陷入四面埋伏。”这时,又一位士兵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顿时掀起了更大的风浪。
跟杨侗所料的完全一样,随着荥阳城的失守,虎牢关外的瓦岗大营被困在一个酷似“<”的尖角中间,北方是涛涛东流黄河,南方是重新占领了荥阳城的杨侗军,有士气如虹、锐不可当的四万雄兵;角尖是攻不破的虎牢关,如果东边的荥泽县再失守,瓦岗军将前进无路、后退无门。
更重要是瓦岗数年来一直缺粮,盲目扩军,令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如果只有李密本部的七万‘蒲山公营’,大营的粮食倒是可以坚持两个月,可翟让带着五万多名士兵清洁溜溜的来,使粮食顶多只能维持一个月。
致命的则是败军的到来,令组建不到半个月的‘蒲山公营’集体恐慌。
这么多败军涌入,神仙也也瞒不了主力惨败、荥阳失守的事实。根本不用隋军散布,各种流言就自己蔓延开来。
仅只半天,瓦岗军的士气萎了。
攻守、优劣逆转。
李密十分恼火!
本来!
张须陀是一头猛虎,更是河南道隋军的顶梁柱。顶梁柱折了,河南道的隋军也就废了。
兵锋直指,所向披靡,只要夺了洛口仓这个囤积三千多万担粮食的大隋第一仓,则可以召天下英雄就仓用粮,然后与各路反王会盟,一起攻克洛阳,到时候天下英雄皆听命瓦岗。
但李密万万想不到,翟让这么不争气,十八万大军居然被杨侗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了十一万。
这破玩意果然不是成就大事的主,好好的局面就这么被他葬送了。
现在能不能平安回到瓦岗都是两说,更不要说打洛阳了!
这气得李密浑身颤抖,就想对着翟让一通痛骂,然后把他给掐死。
但事已至此,李密也无奈。
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说出了撤回东郡的决定!
一脸尴尬的翟让二话不说,撤就撤吧!无所谓!
大不了蹲在瓦岗,像以前那样抢劫过往行人便是了。
他很豁达、很容易满足,一点不贪心!
……
荥阳城!
杨侗第一时间收到瓦岗撤军的消息。
“溃军一到,瓦岗反贼果然乱了!正在准备撤军。”杨侗激动的说道,瓦岗军这一撤,代表瓦岗军的命运发生了转变,也改写了‘杨侗’的命运,这真是让他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如死去的张须陀一般,扬威天下,成为河南道的一面旗帜。
张须陀带出的秦琼、罗士信、裴行俨、牛进达这几个猛人,以及两万多名百战雄师,必将成为自己的得力臂助。
罗士信、裴行俨、牛进达听到这话,都露出了兴奋之色,如此一来,荥阳之危烟消云散了。
“殿下,末将觉得不能放任瓦岗反贼离开。”雄姿英发的裴行俨抱拳道。
“对,对,对!要走可以,但一定要把他们尸体留下。”罗士信杀气腾腾的接着说。
“殿下,好消息啊!”这时,一名侍卫突然冲了进来,高声道:“刚刚收到消息,虎牢关守军兵出嵩山小道,于凌晨火烧瓦岗大营,裴仁基老将军一路追杀,斩首一万,俘虏无数,截获兵器粮草无数,瓦岗军往东退却!”
“老将军呢?”
“押解俘虏,退守虎牢。”
“稳中求胜,非常漂亮!老将出马,果真是一个顶两!”杨侗哈哈大笑。
裴仁基兵力不足,更无骑兵,一击得手后,没有盲目扩大战果,而是果断的退守虎牢,这一举动非常明智,有效的防止了瓦岗军的反扑,他这一击的用意其实是为拥有两万骑兵的自己创造击溃瓦岗军的战机!
有勇有谋、不贪功、甘当绿叶,真是难得。
“牛进达!”杨侗高声道。
“末将在!”
“你武艺高强,统领五千骁果军,闪电拿下金堤关,断瓦岗后路!最好是兵不血刃逼降守将!”
“多谢殿下!”牛进达那粗狂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恩,牛将军建议不错。小心一些。”
杨侗会心一笑,这牛进达粗中有细,历史上大唐与吐蕃的第一战就是因为他的一次夜袭斩首千余级,而让吐蕃见识到大唐的兵威,吓得不敢再战。
裴行俨道:“殿下,如今瓦岗溃败,那荥阳也不必留下大军了,末将建议立刻出击。”
一连串的胜利,又加上杨侗的表现,让大家充满战意。
“我赞同,如今兵贵神速,不可多做停留!你我二人和士信各率五千骁果军,直扑瓦岗溃军,三千步卒镇守荥阳,七千收拢溃败的瓦岗逃兵!”
“喏!”众将轰然应是。
“虽然我们胜券在握,但不代表我们就胜利了,没有彻底击溃瓦岗大军,就还有变数。诸将当更加谨慎”杨侗交待道。
“是!”
“各就各位,出兵!”杨侗意气风发的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