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借你吉言。”
顾矜脸上笑容更真切了。
一轮敬酒下来,气氛达到了高潮,餐食用完立马有人把碗碟撤了下去,然后是饭后饮品和甜点。
年轻人有他们的玩法,见舞池有人跳舞,宋老爷子擦了擦嘴角,起身道:“我们这些老古董就把地盘留给年轻人尽情玩吧,我们去茶室喝喝茶。”
“好,都听你的。”赵老爷子相貌富态,为人也很随和,别人说什么他都可以。
周老爷子也慢吞吞起身,刚站稳,他突然笑呵呵回头问幸洐:“幸总不跟着一起来?”
宋老爷子知道这两家不对付,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就当没听到他们的话。
赵老爷子也是如此,有时候能装聋作哑就不要多嘴,他活了七八十年,对这种事情最了解不过。
不该听的充耳不闻双眼望天就好。
幸洐理了理袖口,他眼睛笑弯成月牙儿:“好啊。”
周老爷子:“……”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一个年轻人跟过来凑什么热闹,想和宋老爷子他们通通气都不好开口了。
幸洐还真跟着他们去茶厅了,秦淮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听到耳里,伸手摸了摸鼻子。
虽然你们都是千年的狐狸,但真不见得有幸洐狡诈。
不是贬义词,他真心实意夸幸洐。
年纪不大,城府不浅。
他当年也是被幸洐坑了一把,果断入伙。
有这种敌人真是天天都要提心吊胆,还不如把两人绑在同一条战船。
再说他们也是世交,也是一起长大的。
幸洐这人还算有底线,不至于对兄弟下手。
“秦老大。”秦缙这人闲不住,也 * 是到处跑。
前厅放了热烈的音乐,今天他们都放开了玩,也没人管他们。
“嗯,怎么了?”看到这糟心玩意秦淮就觉得头疼,好不容易有个女孩子不嫌弃他,他还惹人家生气。
“我还有事,能先走吗?”他过来完全是给他家老大当司机,顺便和秦老三打个招呼,本来想找她支支招哄哄华欢,没想到他兄弟眼里就明晃晃的两个字——
活该!
秦缙只觉得眼前一黑,连泡妞跳舞的心思都没有了。
“去哪儿?”厅内人多很热,秦淮脱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警告道:“你别去外面沾花惹草,你那些花边新闻我给你压了多少?你看看现在几个女明星的名字没和你挂钩过。”
“我怎么不知道?”秦缙傻眼,他挠了挠后脖子:“哥,我真没有。”
秦淮被他这傻样儿气笑了:“有没有我不知道,但肯定有些浑水摸鱼的,秦缙,我警告你,华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你也知道,你要是想娶华欢,这段时间给我洁身自好,再让我知道你两天爬了十个女人的床,腿给你打断。”
“哥?你这哪听来的谣言?”两天十个女人,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见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秦淮只觉得糟心:“滚,赶紧滚,别来问我,别在我面前晃悠,头疼。”
秦缙见他要发火了,不敢再招惹他:“那我滚了,明天我有事先和你请个假,公司我就不去了。”
说完不等秦淮反应,他一溜烟就没影了。
秦淮右手手臂挂着黑色西装外套,左手扶着椅背,只觉得心口气不顺,怎么摊上这么个糟心玩意,要是性别换换多好。
秦淮克制住自己想把糟心玩意儿送去泰国的想法,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和过来打招呼的人聊天说笑。
顾矜不太喜欢热闹,他坐在角落看周沉和幸而跳舞,幸九爷对这种东西也没兴趣,他坐在顾矜旁边,问:“有烟吗?”
刚想说没有,手碰到外套,想起宋澜偷偷往他衣服兜里塞的东西,他掏出来扔桌上。
幸九爷拆开外包装,打开烟盒,抽出根烟衔在嘴边,“你不抽?”他从兜里摸火机。
“戒了。”顾矜笑笑,他目光都在舞池里的女人身上,看美人儿果然会让人赏心悦目。
幸九爷轻声“啧”道:“爱情这玩意真是,会让人中邪。”
过了半天,他又问:“而而知道盛世集团是你的吗?”
“不知道吧。”大小姐基本上不关心这些事,你问她新出的珠宝有哪些她能两眼放光跟你说半天,你问她本市有没有什么新的企业,她只会说:关我屁事。
幸洐可能知道。
幸九爷是因为公司莫名其妙多了几桩大订单才才猜出来的,幸洐这人比他敏锐多了,稍微有点蛛丝马迹就能联想到是怎么回事。
他的线索就是现在往这边走来的徐年。
都知道他和顾矜是好友,也没打算避讳:“阿矜。”
顾矜懒 * 洋洋招手:“这儿呢。”
徐年已经是徐家的掌权人了,幸九爷他见过,不陌生,“九爷。”他打了声招呼。
“徐家主。”幸九爷含着烟,点头示意。
徐年在顾矜斜对面坐下,见桌上有包烟,他拿着烟盒在桌面磕了一下,烟头出来一截,他夹住叼在嘴边:“阿矜,借个火。”
“没有,戒了。”
“不是吧?”徐年不可思议地看他:“上次你不是还抽呢么?”
“现在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