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忙得过来就让俞舟回去休息 * , 顾矜整晚都没来,他右手打着蒲扇,左手翻着烤串。
幸而这车动静实在太大,还在西街街尾就能听到发动机轰鸣声,席朗手里翻串的动作更快了,又在旁边放着辣椒香料的大锅里捞了两勺煮花生和毛豆。
黑色的巴博斯在洋楼门口停下,幸而下了车,席朗也过来了,他把打包好的花生毛豆还有一盒烤串给她——
“辛苦你了,幸小姐,小茹没给你添麻烦吧?”
幸而没客气,她也确实饿了,不过她没把席茹被周沉堵在小巷的事说出来:“没有,”她停顿了一下,“挺乖的。”
席朗这才放心下来,席茹不待见幸而,他也知道,至于是为什么不待见,他也不清楚,小女孩的心思他实在整不明白。
“那行,你早点休息,”席朗指了指烧烤摊:“我还得去看摊。”其实他也挺累的,心里叹了口气,天天这么熬夜,年纪大了,有些遭不住啊。
幸而点了点头:“好,你去忙吧。”
车窗没关,周沉听到说话声也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而姐,到了?”
“到了。”寄风听到动静出来迎接她,她弯腰摸了摸寄风的头,“真乖。”
席朗听到周沉的声音,脚步一顿,车里还有人?
他眼带探究循声看去,周沉正好从车里出来,黑衣黑裤大长腿,长相俊美,四目相对,席朗心里“啧”了声。
幸小姐竟然带了个男人回来,还是个小奶狗,眼睛跟林句有点像,大大的眼睛清澈见底,不过没有林句那狗东西看起来纯。
顾哥要是知道了多半得抓狂。
周沉的眼神带了点未脱的稚气,而林句的眼睛就是毫无欲望的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周沉不怎么摆豪门少爷的架子,他弯了弯唇角,打招呼:“你好,我是周沉。”说完,他还伸出手。
席朗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油,才回握:“你好,我叫席朗,斜对面烧烤店老板,你要是饿了随时过来吃。”
周沉笑着点头。
烧烤摊有食客扯着嗓子喊席朗加点烤串,隔着街道,席朗“哎”了声,一路小跑过去:“来了来了。”
幸而手里提着打包盒,不好再拿东西,她把钥匙交给周沉:“车上东西拿下来,记得锁车门。”
说完她就进去了。
寄风没跟进去,仰头看着周沉,用爪子扒拉他一下。
周沉蹲下来,捏了捏它肉乎乎的爪子:“寄风,好久没见,你又胖了。”
寄风听了这话不是很开心,用前腿轻轻踢了他一下,扭过屁股,往屋内跑去。
周沉把东西都提进来,放在沙发上,幸而在看电视,综艺节目,他看了两眼,都是不认识的明星。
茶几上有一盒混搭的花生毛豆,还有一把烤串。
周沉拿了颗花生,剥开扔嘴里嚼了两下,“而姐,有啤酒吗?”
“厨房。”幸而给他指了个方向。
打开冰箱门,周沉“嚯”了声,上面都是各种矿泉水饮 * 料,下面是各种图案的速冻食品包装袋。
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速冻食品,他几乎能预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
还不如在朋友家住呢,起码一日三餐都是热乎的,有保障。
现在后悔也晚了,好在他会下厨,周漾是在周父周母跟前长大的,他不是,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所以和父母不怎么亲近,跟周漾这个亲哥更是没什么感情。
不过他倒是跟周老夫人学了手好厨艺。
心里寻思明天去外面逛一圈,看看菜市场在哪,天天让他吃速冻食品或者斜对面的烤串,胃受不了。
“周沉?”见他半天没出来,幸而以为他没找到:“冰箱在流理台和门框夹角,啤酒在上层。”
“看到了姐。”周沉回了声,关上冰箱,拿着两罐啤酒走了出去。
在幸而旁边坐下,他开了罐啤酒,先给幸而。
两人碰杯,幸而喝了两口就没继续喝,她不是很喜欢喝啤酒,手里动作没停在剥毛豆。
“而姐,”啤酒冰凉,沁入心脾,周沉十分满足,“我每天应该做些什么?走街串巷收保护费还是跟人抢地盘占场子?”他已经开始筹划明天的工作。
不能在而姐这白吃白喝吧。
幸而眼神从电视挪到他脸上,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她有些咬牙切齿,从纸袋子拿了捆钱砸他身上:“我用得着去收保护费?你乱七八糟的电视看多了吧。”
“你看看,”她瞥了眼纸袋,一字一顿:“我,缺钱?”
周沉一愣,“我总不能在这白吃白喝吧。”不做点什么总有些不好意思。
幸而翘着二郎腿,收回目光,懒懒道:“你会做什么?”
周沉捧着那捆钱,数了数,估摸着是十万。
想起钱包里仅剩的五十,他有些心酸:“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幸而嗤了声,“做饭会不会?”
周沉眼睛亮了起来,对啊,刚才还说要做饭呢,怎么忘了这茬。
“会!”他斩钉截铁。
主要是这洋楼条件比他哥们那儿好太多,他实在不想睡沙发了,肩膀脖子到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