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郝阑的霸总宣言,白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踉跄了一下,单薄的身子险些站不稳,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郝总,我只是个十八线小明星,恐怕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这又是何必呢?
他原以为自己廉价的卖身契只能够还父母欠下的巨债罢了。
没想到郝阑并不像传闻中那样锱铢必较且暴戾,反而对他挺大方的。
该不会是打算狠狠折磨他吧,这只是一点施舍而已。
郝阑一点儿也不在意白涟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完成任务,保住岌岌可危的饭碗,于是直接开口问:“你等下去哪?”
白涟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回道:“回,回家。”
谁知郝阑听了白涟的话后,却一直盯着他,一言不发。
白涟坐立难安,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内心非常煎熬。
但其实郝阑只是在发呆而已。
他在脑海中翻剧本。
主角受的坑爹父母早就没了,啥也没留下,就给他留了笔巨额债务,所以……哪来的家?
他稍微检索了一下,仔细一看。
【白涟身心俱疲地回到了他那狭小阴暗的出租屋里,破旧不堪的木门已经合不上了,但他没管,倒头就睡了。隔壁有一个老头叫老张,是个跑龙套的,在这里混了几十年了,老光棍一个。白涟来的第一天便起了色心,但有色心没色胆。直到今天目睹了这一切,他望着没关上的门,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卧槽!卧槽!卧槽!实在是太危险了!!
郝阑被这种不要脸的剧情雷得外焦里嫩,他心有余悸地想,“幸好我多长了个心眼看了看剧本,不然主角受的贞操可就有危险了。”
随即他还颇为同情地看了白涟一眼。
这主角受跟作者有仇吧,啧啧啧。
白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心里一颤,他小声询问:“郝总,我可以走了吗?”
他还有一份短工要打,贴补家用。
“你还能去哪里?”郝阑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心里不由吐槽,就那破破烂烂的出租屋,还有个馋他身子的老色鬼,还回去干嘛啊!
白涟被郝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面色泛白,他有些拘谨地攥紧了指尖,下意识咬住了嘴唇,有些茫然无措地看向郝阑。
“你。”郝阑微扬起下巴,平静道,“跟我走。”
那一刻,白涟看到这个男人高高在上地睥睨着自己,表情淡漠,却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轻而易举地决定了自己那犹如蝼蚁般卑微的命运。
他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暗光,乖巧地低头应道:“是……”
白涟不知道未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顺从,不光是顺从这个让他难以看透的男人,也是顺从自己的命运。
*
白涟坐在郝阑的豪车上,转头在车窗边安静地看着他们的车渐渐驶入了一幢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豪华别墅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他的右肩忽然一沉,转头一看,一颗黑里泛紫的脑袋正窝在他的肩窝里,沉重的呼吸气息喷在了他的脖颈里,白涟身体一僵。
“郝总……”
白涟期期艾艾地小声叫唤,他小心谨慎地看着郝阑的睡颜,发现原本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触的他,睡着后竟然有些可爱……
白涟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肩膀流了下来。
他心头一紧,发现他的白衬衫被不明液体给浸湿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肩头上睡得正香的男人流口水了,还吧唧嘴。
白涟:“……”
郝总的睡眠质量真好。
“BOSS,已经到了!”郝阑的专用司机把车停在豪宅门口,转头对睡得天昏地暗的郝阑中气十足的喊道。
“啊?”
郝阑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惊醒,他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刚刚做梦梦见自己失业了,被快穿局扫地出门,流浪街头。
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而已。
就在这时一双白净的手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手上还拿着一块散发着清香的素净手帕。
郝阑一脸迷惑地看向这双手的主人,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干嘛。
白涟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实在无法忽视郝阑嘴边的口水,于是鼓起勇气提醒他,“郝总,擦擦吧。”
郝阑:“?”
他一脸懵逼,擦什么?
白涟见他无动于衷,便主动伸手贴心地亲自给他擦干净嘴角残留的口水。
郝阑:“……”
卧槽,他竟然流口水了?
后来他又看到了白涟衬衫上那难以忽视的水渍,甚至透出了白涟的皮肤。
郝阑:“……”
算了,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
郝阑脸皮很厚地继续维持霸总人设,他和白涟心照不宣地下了车,走进了他的大豪宅。
司机下车贴心地为他们打开了金灿灿的豪华大门,屋里面立马出来一群人一字排开,齐刷刷地向他们深深鞠躬,高声大喊:“欢迎郝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