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既能弄清邢川的真实身份,又能给飞鹤山庄重重一击,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想罢,左玄裳当即便决定就这样做。于是唤来了左杜,让他暗地里给各大派传去消息,且不能告知修罗城内任何人,包括其他影卫和池墨。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南初小心翼翼地提着茶壶回来了。
“快闻闻。”她斟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递给左玄裳,期待的等着评语。
那小小杯子里散发的清香,确实比她一贯采购的茶叶要上乘一些。也难怪,昆明的地理位置本来就适合种植,况且无天居因制蛊制毒,常年与植物打交道,南初能种出这等好茶也不奇怪。
左玄裳吹了吹,稍稍饮下一点儿,“嗯,的确是好茶。”
“那当然了,我种的能不好吗?”南初笑眯眯地夸奖着自己,随即又道:“我特地给你带过来的,你让池墨跟你一起尝尝,我就先回厢房补觉了,赶了这么大老远的路可累死我了。”
“嗯。”她点点头,并未发现,南初泡来的茶,她自己却一口也没喝。
待南初走后,左玄裳当真唤来了池墨。本意也是想让他尝尝南初带来的龙井,却不想池墨方一看见,便夺过她手中的茶杯,顺便还将桌子上的茶壶砸碎了一地。
“你发什么疯啊?!”她当即便火了,看来最近还是对他太好了,让他如此蹬鼻子上脸。
“玄裳!”他握住她的肩,“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救走邢川的就是无天居的人吗?你为何对南初说的话如此深信不疑呢?”
“那不然呢?她有什么理由害我吗?我同她无仇无怨又相识多年,她为何要撒谎?还有,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闻言,池墨的气势立刻弱了下去,放开她的双肩,侧过头去小声回了一句“没有”。
“既然没有,那又为何不能信?”
“玄裳,我知道你一直查不出线索所以有些着急,可是如此情况下,你更加不能轻易相信别人,也许……”
“也许她就是抓住这一点,故意编造一条线索引我上钩是吗?”
“是。”
“好。”她径直走到门口,打开大门冲着外面大喊一声:“伤——”
“诶诶诶,来了来了!”不远处左伤一路疾跑过来,看了一眼明显正在吵架的两人,心里顿时有些发怵,“这…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嘛。”
左玄裳挽起袖子,将手腕伸到她面前,“给我把把脉,看看我体内有无中毒。”
“啊?中毒?!”她连忙按上她的脉搏,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啧,嘶——这挺健康的呀,哪有中毒?城主你又在吓唬我了。”
“你听见了?没有中毒。”左玄裳冷冷地望向池墨,朝门口一指,“滚出去!”
池墨在原地紧握着拳头,犹豫了片刻,徐徐走到她面前,软声道:“玄裳,我……”
“我让你滚。”她低声说着,却比情绪激动时还要冷淡。
二人之间的气氛看得一旁的左伤很是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于是灵机一动,顺手将池墨一把拉了过来,讪讪笑道:“这就滚这就滚。”说罢,赶紧推着不情愿的池墨离开了此地。
左玄裳望了一眼屋内满地的碎片和热茶,深感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其实她也不是完全相信南初的话,只是她实在想不到南初撒谎的理由。
她们相识五年,她深知南初是个如白纸一般的女孩子,既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江湖上那些恩恩怨怨,她有什么理由撒谎来骗自己呢?
更何况,此事既然已经牵扯到了驭世门,就算是假,她也得去闯一闯。
传去五派的消息很快有了反应,听闻他们已经集结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昌都,来找飞鹤山庄讨个说法。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池墨的耳朵里,他仍然不放弃说服左玄裳勿信南初,说的她烦得不行,二人又吵了几次,最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寻个清净。
这期间左杜仍在查赫连铁骑出现在秦淮一事,前两日左玄裳收到消息,说是事情有些眉目了,不日便会有结果。
两件原本头疼的事情都得到了进展,这让她不免生出些欣喜来,刚好今日五派也到达了昌都,她便回了修罗城让左惊召集城中弟子。
不想,她前脚刚回来,池墨后脚便找了过来。
“玄裳,你今日不能同南初去飞鹤山庄!”
她很无语,非常无语,超级无语,“原因呢?我每次让你说原因你又说不出来,又非不让我去,我是真的搞不懂你。”
“我若是告知你原因,你便不会去吗?”他的神情异常严肃,好似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一般。
左玄裳抱着双臂,面露不耐,“你先说,我再考虑考虑。”
闻言,他垂头默了片刻,而后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正欲张嘴说什么,却被突然过来的左惊所打断。
“城主,弟子已经全部召集完毕。”
“嗯,去通知南初,我们该出发了。”
说罢,抬脚便准备离开。池墨猝然握住她的手肘,坚持道:“玄裳!你听我一次!你不能去!”
“够了!”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有完没完?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