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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之滨遍布渔村,这里的人靠天靠海,多以打渔为生,鲛人湾处于海湾半岛,名为鲛人可以追溯到古人留下的一个凄美传说。
    仙山瀚海引人向往,不少游子漂泊到此流连忘返,落脚扎根。
    此处远在燕京千里之外,无论燕庭皇室立后添子的喜讯或是庄国公亲自挂帅征西凯旋,都与这里恬淡生活的乡民无关。
    昔日的西夏长公主化名庄初,披布衣挑背篓做起了当地本本分分的渔户。
    五更天,天色转淡,她早起收拾铺盖,准备迎接一日的忙碌营生。
    堂屋有响动,庄静娴摸起来,舍不得引一盏灯,摸黑更衣。她迎着墨蓝天色小心出门,被厨房中隐约的星点火光吸引过去。推开半掩的竹门,正对起完颜姝回眸蓦然的笑容。
    “睡的如何?”完颜姝坐在灶台前矮凳上,回头瞧过她继续埋头鼓吹灶火。
    “很好。你呢?”缸里还有些水,庄静娴挽起衣袖舀出一瓢倒入大锅。
    引燃了火,完颜姝出门采桑叶,庄静娴在灶前坐下看火煮稀饭。
    而今她们舍下尊贵隐居来此,过起寻常百姓的生活,完颜姝跟随渔民出海捕鱼,而庄静娴学着养蚕纺织。世家小姐出身的她本就有女红的基底,针织刺绣难不倒她,另外,庄静娴悄悄在院后开辟了一块地,求教乡邻农妇,种植些蔬米,初春播种,期盼金秋有收获。
    庄静娴口味淡,完颜姝却不是,庄静娴留意到她颇爱咸辣,为她在小园里种下辣椒籽和几位香料籽,期待来日硕果长成时那人的欢喜。
    完颜姝回来,向窗下小竹篮里翘首以待的蚕宝宝们投放几片叶子,另外晾晒些在院里。月明星稀,可见段时间内头顶的好天气。
    完颜姝回来饭菜上桌——这是完颜姝一日中唯二的踏入正房的时候。
    白灼油菜,鱼子酱炒鸡蛋就稀饭,这顿早饭对于普通渔家是极丰盛的,也牵动起完颜姝知足的笑容。她上桌,二人动筷。
    完颜姝喜欢这道鱼子酱,裹起蛋液炸至金黄酥脆的鱼子在黄豆酱/油泼辣子及诸多香料混合作用下散发无穷魅力勾人馋虫。若非鱼子难得,她真想每餐都捧一罐来吃。事实上,她两个,节衣缩食一个更胜一个。
    庄静娴吝啬于每一口粮食,完颜姝看透这一点,每每在餐桌上先发制人,为她布菜。
    “够多了,你趁热吃,不必理会我,”完颜姝一筷子炒鸡蛋铺平了饭碗,庄静娴将碗端起后挪些身子避开她。
    “多吃些,这般消瘦下去,我须得送你回去向小皇帝请罪了。”完颜姝半认真半置气,冷不丁提到这事,将掩盖好的旧创伤撕裂开,心钝痛沉闷跳着。
    一室静默。完颜姝自知失言,低头懊恼地窜起眉峰,想了想自嘲笑笑,“顾你不周全,且不说燕京那些皇亲国戚,来日九泉之下,我如何有脸面见老国公……”
    庄静娴心乱,被她无端提及先父老国公,甚至于胡乱说起什么百年之后,腹腔内一团闷气积聚,食欲全无,庄静娴撂下碗筷起身,靠坐窗边看顾幼蚕。
    食不知味,完颜姝扒几口饭收拾残局。
    “我带班布出海了,今日天气好,晚些回来。”那人在窗下轻声细语,庄静娴心情郁郁,拿着桑叶逗蚕,头也没抬。
    完颜姝肩头系上铜质肩带,在院外吹口哨召回她的黑鹰,领它出门。
    远远听到猎鹰长哮,估摸着那人走出很远,庄静娴不耽误,转去后园,提桶浇水收拾菜园。
    大半日光景过去,家里家外的农活做好,庄静娴得闲,搬藤椅到檐下坐着绣花样,身下的藤椅是完颜姝向邻舍大嫂学来的手艺,椅子做工精细,结扣结实,特别是椅背上的细密藤条编出夸张可爱的鲤鱼跃空的图案,早间的事心里还没释怀,只是庄静娴又不得不感叹那人着实手巧心细。
    被无声夸赞的人此刻随船在深海中飘荡……
    此行收获颇丰,木船满载。饱餐一顿的黑鹰停栖在船头,懒洋洋地发出声声腹鸣,完颜姝捞起一网欢跳的大鱼收归木桶,准备返航。
    完颜姝摸出指南针确认方位,驾船转向。
    狂风大作,冷冽的水花涌来船上,黑鹰腾空,乘风拍打翅膀焦急嘶鸣,完颜姝顺着它指引望见蜂拥而来的大片乌云。
    天色有变,看来一场海上风暴为期不远。仲夏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海上尤其如此,完颜姝挥浆赶快返回。
    狂风鼓吹船儿前行,减轻许多劳力负担,完颜姝本要松一口气,只是沉重木船灵敏不及海浪,背后呼啸声逼近,汹涌浪潮袭来……
    乌云蔽空,狂风乍起,庄静娴撇下绣绷子将藤椅挪回正房,惦念着大雨将至而那人并未带雨具,她提着斗笠顶着灰暗天色出门,一道白光迎头劈落,瞬息间消失在眼前。心惊不已,她慌忙出门。
    迎头撞见零零散散的赶忙归家的渔民,有男有女,庄静娴栏住一位,问对方可曾见庄初。对方摇头,庄静娴心急独身往海边赶,
    庄静娴临海而望,海面上乌云之下的黑风暴不断壮大,气吞山河,呼啸盘旋,掀翻一潮又一潮的巨浪,肆虐海面,
    海滩空无一人,海面浪潮汹涌的海面亦然,不见孤舟踪影……
    庄静娴跑向海滩最高处——一座小山坡上,矗立在传说中的望夫石边,一遍遍呼喊那人的名字。
    小初……小初……
    木船被巨浪掀翻,完颜姝不得已跳船逃生,她心生不舍,赚紧船头绳结,本想回去收敛些鱼虾海物,而她的鹰,凄厉长鸣,俯冲下来,利爪抠挠在她肩头的钢板上。
    爱宠并未伤她分毫,反倒教她警醒,层叠的滔天的浪澎湃来袭,完颜姝驱赶了猎鹰,一头扎进水面。
    这一方昏天黑地圄于烈烈风声,其他响动尽数被搅散了。
    完颜姝在海里迷了路,筋疲力尽想要放弃,又一朵浪涌来,席卷她在白沫之中,完颜姝呛了水,即将力竭。班布围绕在她身边,揪住她肩膀的布料拼命将她往起拎。
    鹰啸尖锐又绝望,追随风浪传递出很远。
    澎湃之下,隐隐有几分清浅响动,似是飞鸟的嘶鸣……海天交界处隐隐有黑点悦动,庄静娴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眼花耳鸣,她将斗笠竖立在巨石背后,迎风冲向海面。
    完颜姝真的要放弃了,四肢酸痛再无挣扎的力气,求生欲与淡薄呼吸相伴相消,被海水淹没之后她舒展了身体渐渐沉落。任凭风号浪笑,也顾不得爱宠委屈的呜咽与不甘诀别的挣扎。
    庄姐姐……身体沉落入海,鼻息吐露一串串细小的气泡,意识抽离之前,完颜姝最后心生愧悔,她不该盲目自信到带庄静娴离京,如果不是她搅扰,庄静娴还好端端的在燕京高枕无忧。
    她荆钗布裙的样子在眼前一闪而过,完颜姝心闷闷的,压抑,窒息……脑子转不动了,思虑停下来,闷闷的,胸腔里的心姑且活泛着。庄静娴日后何去何从?她会为了自己陨身大海而难过么?还有班布,那小家伙为何还不肯离去,它羽毛沾湿了,再不走也走不掉了……
    黑鹰努力将人自水中捞起,凭它的气力只是勉强减缓了主人下沉速度,班布凄厉而绝望嘶叫着,徘徊来去,胡乱拍打着被沾湿的羽翼。
    终于确定那盘桓海面的黑影是班布,它守护之处必定是那人所在。庄静娴加快摆臂游过去,扎入水下寻找完颜姝。
    班布辨认出来人,欢快地“嗬嗬”腹鸣着,不住扑腾翅膀。
    麻衣白裳的人儿在无垠水下沉睡,庄静娴靠过去,探了她脉搏,眉心舒展,捧起她脸颊,闭目,顾不得多想,为她度气……
    “娴儿……”久违的空气充盈肺片,昏迷的人呢喃着醒来。完颜姝睁眼时,被人缠腰伏在海面上。
    “别说话,攒精神,我们回去。”庄静娴回头看她,碎发帖在脸颊上,脸色苍白得厉害。
    完颜姝点了头,召回班布,与她一并返回。
    ·
    两大一小三只落汤鸡靠岸。归家首要事,庄静娴扶人群床上歇着,在正房染了火盆,烧炭取暖。炭块是廉价的黑炭,燃烧冒烟,为通风庄静娴推开了距榻最远的窗。主人家默许之下,班布跟进正房,蹦蹦哒哒在火盆边取暖烘羽毛。
    “脱衣服。”庄静娴扶完颜姝在床边坐下,去衣柜里翻找,抱干爽衣服提小药箱回来。
    “啊?”庄静娴拉她来正房歇息还当即要她褪衣,信息量太大,完颜姝懵怔一时。
    “惊讶什么,你看看你自己,肩头刮伤又游水那么久,不脱湿衣服如何换药如何能好?”
    完颜姝垂眸瞧,自己左肩处被利爪割破,衣碎如丝,皮肉不免被牵连了几道。
    此事的罪魁祸首听懂人话似的,张开翅膀埋头成团蜷在火盆边不远处,委屈腹鸣着。
    完颜姝失笑,解带宽衣。庄静娴贴近坐下,帮她上伤药绑细纱换新衣。
    完颜姝接过崭新的蚕丝衣裤,惊喜过望,“这是……做给我的?”
    庄静娴避重就轻道:“家里还有点余钱,我向邻舍换了些蚕丝。”
    哪里还有余钱?离京时她卖家具换的银票、庄静娴的首饰换作盘缠,一路消耗殆尽……对方低头看也不看她,分明有隐情,完颜姝埋下心事,明日问问邻舍阿嫂,她摩挲着丝织衣物,心头交织酸与甜,央庄静娴将她离京那套衣服取出来暂且穿上,“将湿衣换了吧,好生沐浴休息,我去烧水热饭。”
    完颜姝换起干爽布衣,终究没舍得穿那丝衣,她撑伞去厨房,小黑鹰粘乎乎跟去。
    烧两锅热水,一只小木桶提四番来回,倒进木盆混合凉水,完颜姝怕庄静娴不舍得用热水,热水全倒进盆里,嘱咐她水凉之前出来。不待庄静娴有异议,她溜回厨房烧菜煮饭。
    君子远庖厨,她却不是。生活面前什么身段放不下的?况且,她也舍不得要庄静娴常日劳心这些柴米油盐吃穿用度。完颜姝每日傍晚前后出海回来,晚饭都由她承包。
    ……
    庄静娴出浴,饭已备好。她仍是荆钗布裙农妇装扮献身,完颜姝将饭盛给她,捧着碗狼吞虎咽。
    庄静娴动筷后知后觉,她眼前的炒鸡蛋粳米饭是新做的!她午时并没吃饭,早饭后剩饭剩菜摆在灶台上,那人去厨房来来回回没可能看漏掉,那就只能是……抬眼看对坐的大快朵颐的人,庄静娴脸颊飞霞。”我能否借你的木盆洗个澡?“家里只有一个澡盆,给庄静娴用。完颜姝仗着君子体质好,平日都去溪边冲凉水……此事雨水不休,又淋过雨,完颜姝不敢胡来了。
    “你就在这里盥洗吧。我去换水。”庄静娴起身,被完颜姝拉手腕拦住,“水够用的。你趁热吃饭吧。”
    庄静娴被按着肩膀坐回饭桌前,羞色一路蔓延到耳尖。那人话里意思是,用她用过的水?
    续
    完颜姝磨蹭好半晌几经催促才从沐浴间出来。庄静娴不放心她伤势,拽她坐到梳妆桌前查看。
    果然,她肩头浸了水。庄静娴蹙眉为她换药换纱布。
    “可惜了木船和一船的海货。”
    庄静娴被气到,手故意下重些。那人蹙眉隐忍不发,她又心怜,想来想去,含怒与她直抒胸臆:“收获当知足,出海须看天,你险些送命想的仍是那一船的货?!”
    “不是。”完颜姝抬眼对她,“我沉水之后,想的是班布、与你。”
    班布是她爱宠,与她几经出生入死过,完颜姝戏称那是她幼子。
    班布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飞上半开的窗口,磨磨爪子,遥遥向主人致意。
    “班布沾湿了羽翼又不肯舍弃你,迟早被海浪淹没。”庄静娴收敛药箱,仍气不顺,“至于我,尚可自给自足,不需你劳心。”
    她提药箱收回立柜,关起柜门,转身之前,被火热的躯体缠上。
    “我对外说,我是你家的护院,你我相互钟情,老爷不肯答应你我婚事,我斗胆带你私奔来此……”完颜姝贴耳对他说,热息铺在侧颜上,甚至有些钻入耳道。勾得心痒。
    完颜姝压低声音,低沉叙述这故事,经历几分类似,心境几分类似,庄静娴透过亦真亦假的故事,仿佛带入自己。倘若父亲留小初在庄府,倘若她们一并长大,以她的才智天赋必定出类拔萃,自己与他朝夕相处,动心也在情理中。若是这般情形下,自己作为世家女选秀入宫,她要带自己走,该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若真如你所说,便好了。”庄静娴沉吟时落泪不知。完颜姝捧她双颊,以拇指轻轻蹭掉几许泪渍。
    “我若只是个小小的护院,哪有胆量带你走?若教我眼见你嫁为人妇,莫不如痛快一死!”
    庄静娴慌乱掩她的口,泣泪摇头不教她再说。
    “这是我们的命。娴儿,我们注定经历苦尽甘来,注定分久必合、相守相伴。”完颜姝勾唇,大有几分少年人的恣意桀骜,“敢问小姐,如今的庄初向你示爱,你可愿下嫁与我?”
    庄静娴轻笑,双手捏她衣襟,垫脚凑近她耳畔,“我若不应会如何?”
    “那就将你当场正法。”完颜姝拦腰托臀将其抱起往床边去。庄静娴惊呼声起,瞬息间倒在床里。
    那人覆身上来,以面贴面,神情回归郑重道:“娴儿,我可以吗?”
    庄静娴默许闭起眼睛。
    一阵悉悉簌簌的响,美眸睁开再见的是女君子原本的高挑之姿,完颜姝轻轻揽她入怀,为她宽衣,庄静娴窥见她背后一块铜币大小的醒目疤痕,手拂上去,顾不得羞赧,柳眉倒竖,“这箭伤如何弄得?”
    “怪我背后不长眼。”完颜姝低头吮美人雪颈,笑言搪塞过去。她显然不愿多说,庄静娴惦念这事,猜度与她西夏遭遇有关。
    “苦了你了。”纤手揉颜姝颈后半干的发,庄静娴眼角湿润。完颜姝俯身贴靠,贴面蹭去她的泪痕,“苦尽甘来,终有回报。”
    她落下轻轻的一枚吻,沾湿布衣美人的唇角。轻柔更甚于新春的清风细雨。从未被枕边人如是珍爱过,庄静娴心尖处墓地有初雪化开,迸发缕缕甜意。
    “小初,”衣裙被煺尽赤诚相对之前,完颜姝扣住绦带上那只手,“我早不是……”
    完颜姝收手闪电般来掩她的口,几分疲态撑起唇角,“我通晓的。是我不好,当初、”她本想说该带她回西夏,当即否定自己连连摇头,她独身回去尚且九死一生艰难过活,若一同回去,如何保全心上人?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事到如今,也只能恨命,完颜姝心笑。
    “往事散尽,无可憾恨。承君盛情,报之余生。”
    娴儿这是答应她了!完颜姝绽开笑容,眸光一亮,大喜道:“娴儿,言出不悔。”
    庄静娴环她精细的肩背,小心避开肩头包裹的刮伤,藏身在她胸怀里。她心跳欢快极了,闻之乐之。
    褪下阻挠的薄衫,完颜姝环抱着她,享受爱侣之间肌肤相贴的亲热。
    多年别离,一朝重逢,余生作伴,得偿所愿,得偿所愿……她心头雀跃难耐,以火热胸怀揽紧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沁凉的玉体在怀里些微瑟缩,完颜姝大梦初醒,雨后湿寒,她们又入过水淋过雨,庄静娴身娇体贵恐怕承受不住,她慌忙拉过被子来包裹彼此,之后,双肘撑在体侧,两手攀上挺拔的玉峰。
    肌肤嫩滑,乳果是少女般的肉粉色,头一遭云雨的完颜姝初初见到如斯胜景,她惊喜不已,两手堪堪抓握着浑圆的酥乳,五指并拢又张开,捏玩着两方乳团。
    这种轻重有度的揉捏感受,庄静娴未曾经历过,心里头异样感攀升而起,羞恼慌张又无措。她木然搂着对方的颈背,承受对方炽热掌心的给予。
    怀中的花仙子含羞带怯。完颜姝轻手下移,抚了把丛林下的花苞,那一处娇柔干涩,显然还未准备好承接雨露。
    怀抱里的娇花青涩卷曲着,赏花人有耐心等待她盛放一时。
    长手摩挲在玉体上下,玉骨冰肌的入手感赛过锦缎的顺滑,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极。她肤质细美,彰显世家贵族生来的矜贵,她的背脊纤细笔直,撑起家族的尊严荣耀,她高昂的雪颈、微抬的下颔、白乳上瑰丽的胸果,紧致的腰腹或纤瘦的腿,乃至有别于仙子通身雪肌的她私密处乌黑卷曲的毛发,完颜姝这个朝圣者,伏低在仙子面前,以温柔的手法交织轻浅的吻,虔诚朝拜她玉体每一处。
    疾风寒露强盛钻入春帐,冲散炙热的爱意,花仙在身下战栗,朝圣者俯低身子深深拥抱了她,视若珍宝的珍重对待。
    粉面含春,娇花初绽,紧绷的双腿打颤着让出一道缝隙来,容许虔诚之徒深入。完颜姝再度探手,如愿得到馈赠——花缝溢出蜜液来,是话本里所谓的妃子情动。完颜姝惊喜于心上人对情事的稚嫩以及她这一副敏感身子。
    怀中这副娇躯成熟与轻稚兼而有之,实在教人心动。完颜姝早就如此,半大时候情窦初开是为她,长成大人朝思暮想是为她,身心悸动从来都是为她庄静娴。
    从此之后,她说自己的了,念于此,完颜姝蓬勃的爱欲盛放,更何况,心上人玉体横陈期许与她更进一层。
    想与她亲密、结合乃至结契。完颜姝压下腰臀将蓬发的欲根送到桃源洞外。溪谷流水潺潺,追本溯源,朝圣者深入。
    守候桃源的嫣红娇花悄然绽放,闭合的两片花瓣徐徐展开,花苞中豆丁大的小花蒂若隐若现,完颜姝心驰神往,躬下身擒获羞涩的肉芽。纵使身子不再轻稚,私密处被如是对待还是第一次,庄静娴惊呼一声,扭身意欲逃离。花仙纯又魅地起舞于身下,成年君子更忍不得,完颜姝双手缠绕在她腿根,托起一对桃瓣,固定她下身,甚至将花丛往自己口边送,低头吮抿……
    较弱的肉芽膨大,涨成樱桃般大小,完颜姝探出灵舌围绕充血的肉蒂打圈,甜食落花流水的潺潺缕缕。内里急切渴望,庄静娴匆忙拉起对方,扣她颈项,转移她注意力,悄然之间小泄一回。
    再度拨开她扭捏蜷曲的玉腿,跻身其中,手扶着热胀龙首寻觅到湿热诱人的花径口,顺着玉溪来处徐徐前行,朝向玉门关内进发……
    “嗯……”龙首挺入玉门之时,完颜姝昂首发出满足的低吟,而她身下的玉人虽是紧抿娇唇隐忍不发的,见亲密的君子动情如此,绯红遍及两侧颊腮。
    龙枪缓缓前移,直至龙身多半沉入花溪,一路受鲜花簇拥蜜肉追捧,君子意志力耗尽,完颜姝浅浅动身,小幅度抽动起来。
    庄静娴羞得闭目,只是关闭眼帘,身体触感更为敏锐,身下缠绵之处,在外与炙热的躯体若有若无肌肤相亲,花径之中,自己的身子是怎般的渴望留恋外来者,回馈真真切切。
    完颜姝垂下眸子,虔诚迷恋的俯低身子,一手揉捏爱人细软腰肢,一手攀登玉女峰上亵玩丰满的玉球樱果。腰腹带动身下在幽径之中轻抽浅送,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玉人溪谷,那处静谧的美景被打破,一杆银枪长驱直入,两瓣贝肉贴附其上,被出入不断的枪身带动着舒展又卷曲……周而复始,瑟缩或全然绽开。
    完颜姝心念一动,猛地退身,带动龙枪自花溪抽离而出。
    花谷中津液汩汩而出,完颜姝欣赏呆了,垂眸,潺潺流水无声浸润了自己硬涨的分身,顶端晶莹一片,掺和着本身动情吐露的清液。
    “难怪听人道,女儿家是水做的。”听她调侃,羞意更甚,庄静娴撇开了脸面向床帐,期待折磨人的云雨快些散去。
    完颜姝调笑一句又不动,喉咙滚动啜茶的细微响动扣在耳畔,庄静娴睁开美眸,见那人床前盘膝抿茶漱口,而她光裸的躯体与紫砂茶具、她胸背上的茭白肌肤与她身下热血充盈的欲红那处明暗深浅对比鲜明,竟然不经意窥见了君子私密处,庄静娴撇开了眼脸颊滚烫。
    接下来完颜姝却似故意,含一口凉茶在口腔咕噜几下,浑不在意吞咽下肚,紧接着又抿一口,之后贴附来玉体之上,挑她的下颔,蜻蜓点水吻了吻。
    娇嫩的触感极好,完颜姝一只手环过玉颈揉她散发扣她后脑,张大口包裹住两朵桃花瓣,恶作剧般吮吸,将一双水唇蹂躏得红艳艳水涟涟适才放过,探一截小舌进去勾弄同伴。
    庄静娴懵懂无措,青涩的反应教完颜姝愈发欣喜,后者完全主导,派出灵舌深入齿关勾缠羞涩的丁香缠绵共舞。
    唇齿间华池之水啧啧有声,身上的人缠上来,与她胸乳相贴私密相对,庄静娴羞窘地无以复加,俏脸娇艳胜过牡丹晚霞,她被身强体键的君子揽在怀里,无可退避地承接雨露。
    被那人深入吻过,间接上吞咽自己的体液,美人由羞恼到羞赧很快转变为较软无力、任人施为的境地。
    只因那人一只长手下移抚弄娇花,揉弄花瓣暂且罢了,被搓摩敏感至极的花蒂,教美如何忍得?庄静娴登时被送达极乐之颠,泄出大量花液。
    娇躯打颤,花穴深处痉挛着尚在回味潮汐余味,那巨物就在此时倏然闯入,顶开紧闭的花瓣深入穴口,一改之前的温柔小意肆意顶撞,怒涨的巨龙破开紧张闭塞的花径,势如破竹。
    完颜姝自挺身一刹那,紧盯着她们身下亲密相连的交合处,交错的丛林之下,两瓣嫣红的贝肉被顶开小口,与花径一道被迫容纳外来的巨物,贝肉隐秘的嫣红色肉瓣外翻,依附着深入快出的巨硕不住打颤。更深处,完颜姝真切感受到玉门关内的销魂蚀骨——鲜嫩的花肉吸吮痴缠在自己下身之物上,直逼内关的龙头在进退之间与热情小巧的宫口眷恋接吻。
    人生第一场真正的云雨,三十而立的沉稳君子一如初偿欢爱的少年人冒失冲撞,察觉到斑驳之所在,挥动龙枪反复碾弄那一处,而花径深处的宫门,架不住她任意深浅的顶撞,渐渐失守,终于,一记猛送,龙首冲开宫门跻身其中,开拓了女子极致隐秘的胞宫。完颜姝摩挲在宫口内外,最后深深冲刺了十余记,在娇嫩的胞宫中喷洒属于自己的炙热情潮。
    灭顶般的快感,是此前从未得到过的,娇嫩如处子的玉体承受不住,庄静娴涌出泪液,身下被炙热浇灌的胞宫蓦然瑟缩,痉挛着涌泄出丰沛的潮水,混合二人体液的潮汐弥漫过体肤相接的交合处,浸润毛发,搁浅在素色床单上。
    登顶的前一瞬,庄静娴主动献身,攀附身上人的颈子,偎依在她怀里。完颜姝无上满足揽紧了怀中的宝贝,与她相伴共上云霄。
    潮汐退却,春情且浓,一对爱侣喘息着交颈而卧,“原来这便是孕育孩儿的胞宫。唔……当真美极了。”完颜姝压在她身上、巨物抵在她花芯儿处神似正经说这话,庄静娴敛拳给她一下。
    完颜姝不以为意,俯身与她里里外外亲密无间,点吻她眉骨,满含宠溺的目光黏在佳人身上,但笑不语。
    这一场情事,你侬我侬,心内无限充盈,全身毛孔都舒张夔叹。完颜姝拉过被子将他们两个裹紧又仔细为爱人掖好被角抵御寒凉。
    窗外风雨散去,春室云雨初歇。完颜姝有心再来,体谅爱人身娇体弱且今日游水救她劳心劳力,吻了吻对方鬓角,一手绕过她颈子一手环雪白的削肩作势要睡。
    享受爱人体贴照料,庄静娴唇角噙笑,当那人贴上来吻她耳廓,笑言:“夫人,我们歇了吧。”,庄静娴推了推她,提醒她忘记的一事,“你、退出去。”
    完颜姝不回话,孩子气哼唧两声。庄静娴通晓她意思,在她后腰捏了一记,又心疼不已揉了好半晌。
    完颜姝先睡了,呼吸绵长。庄静娴转眸瞥着咫尺之间的约定余生的人,点吻她颈侧。
    今日她受惊又受累,庄静娴心疼不已,闭目暗道:明日做她喜欢的鱼子酱捞饭给她。
    思及有她朝暮的往后,闭目佳人毫不吝啬绽放唇角。
    她们错过了二十年,所幸,还有大半生之久。
    んαΙταǹɡsんцωц.VΙ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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