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之前跟同学大闹过一次,这些本地的大夫知道之后都排挤他。倒也没做一些过分的,就是不跟他说话。他本来就是外地的人,上班没人跟说话下班也没人说话,心里别提多苦闷了,现在粘上了曲斌,曲斌是个老好人性格,可以跟他说说话。
不过他心里还是最想跟白秋他们走在一起。
白秋道:“我们不习惯。你要是实在是受不了的话,我可以给你配一副泡脚的药粉,专门治疗脚臭的。”
周虎道:“我真的想跟你们住在一块。要是能住进去,以后我买菜也行。”
大师兄道:“抱歉。”
周虎对他们的拒绝也不意外,此刻道:“真难熬啊。我现在恨不得赶紧过完这一年。”他不能被退档,只能数着日子过了。本来还觉得自己是京城来的很有优越感呢,现在发现对方根本不吃那套。不但如此,生杀大权还掌握在他的身上,真的有点烦躁,像蹲监狱似得。他要是早知道下乡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才不肯下来呢。
周虎道:“咱们好歹是一块从京城来的,我顺便告诉你个消息吧,刘主任最近心情不太好。我觉得那个老瘪犊子没憋好屁。你们小心一点吧。”虽然白秋他们没让他住进去,但是周虎烦死刘主任了,之前他们打架虽然不对,但他直接就把同学的前程给毁了。
未免太绝了,他现在是在刘主任手下干事情,没办法跟人顶着来,可是看见白秋他们把人每天气成那个样子,心里就暗爽。
说完他就走了。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胖子刷完饭盒回来,看着他有些纳闷,等人走了,才道:“他来干什么?”
白秋把他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胖子道:“管他呢,要是他敢整事儿,我第一个举报他。”什么人啊。这么点个地方每天上班下班就够累了,谁有功夫陪他耍心机。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白秋把诊室的大门打开了。
老远就听到一个小伙子哭着来的:“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妈。”他母亲趴在他的背上,呼吸微弱,陪看起来非常的不好。
白秋道:“怎么了?”
小伙子把他妈放在病床上,哭的鼻涕眼泪都糊在脸上。白秋给他找了一张纸擦了擦。才说:“我妈头晕,她以前一直说头晕,之前休息一阵就好了,但现在越来越严重了,耳鸣,恶心,呕吐,还心慌没有力气。”
小伙子道:“我妈之前也去过西医看,说什么脑供血不足,治疗了一段时间,一点也没有好转。这又发病了。”刚才他妈都交代后事了。给他吓的当场就哭了。
这小伙子还挺孝顺,把他妈放在病床上,一边哭一边扑通一声给他们仨人跪下了。求他们救救他母亲。
学医的人大多心肠都软,哪儿受得住他这一跪,连忙把人给扶起来,道:“你先平复一下情绪,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病,怎么治。”
“嗯。”
房间里还能听到这小伙子压抑的哭声,怪叫人难受的。
大师兄诊了一下,道:“气血不足,痰迷心窍,虚实夹杂。”
随后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个方子。像这样的病人不能一方到底了,先喝上这一副药,略等个三天左右立刻换方子。
小伙子不懂这些中医上的理论,只是道:“那我妈还有救么?”他刚刚真的以为他妈要不行了。
大师兄道:“有救,但是病人身体虚弱,不要经常搬动她,办个住院吧。这样也更能方便观察她的病情。”
小伙子一听他母亲的病有的救治,心里一松,道“那就好。”
……
卫生所的条件简陋,除了院长跟刘主任有单独的办公室之外,就只有中医有独立的门诊了。
此刻黄院长对刘主任道:“刘主任,你平常的工作认真负责,以前在医院把这一滩事儿交给你,是最放心的,但是你咋总跟那几个中医的小大夫过不去。”黄院长这些日子虽然不管临床了,她还有一些眼线。
听说现在工作的氛围很压抑,听说上次有个同事说笑话,就被刘主任抓住狠狠的批评了一次。弄的现在办公室里连说句话都不敢,以前刘主任虽然也严厉但没有这么变态。
这些都是在白秋他们来了之后,自从中医门诊又红火了起来,刘主任连点笑模样都没有。
刘主任道:“我跟他们计较啥?人家毕竟是京城来的。有本事,就是比我们这些常年在一线的医务工作者强。”这话让他说的阴阳怪气的。
黄院长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最多实习一年,也不影响你什么。再说他们医术高明的话受益的是咱们卫生所。”以前看着刘主任还挺好的,该不是他这人岁数大了,性格也跟着古怪了吧。黄院长早就退休了是返聘回来的。寻思等刘主任能扛事儿之后彻底把这一摊子交在他的手里,现在还不敢这么干呢。
就怕前脚把院长这个位置让给他,扭脸他就把这几个小中医给撵走了。气量这么小,她是要重新考虑培养一个接班人了,只可惜曲斌不是学医的。不然可以重点培养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