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过道旁边的助理听到了,忙说:“郑哥你乱说什么呢!你哪里是个这样的人啊,万一又被有心人传出去了怎么办。”
助理说到有心人这三个字的时候,看了高子羊一眼。高子羊难堪,想从飞机上凿个洞,然后溜出去算了。显然不能,他挽尊:“我不会再那样做的。”他拿出手机,“你看,是关机状态,没有录音什么的。”
“哦。”郑肆行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实则心里蠢蠢欲动想和高子羊说话,但又不想,纠纠结结乱七八糟。
气氛安静了会儿,高子羊斜身,声音极小道:“那我不是你的粉丝,我是你的前情人,你可以和我聊聊天吗?”
郑肆行顿时心潮起伏,前情人,高子羊居然会就这样张口说出来。放高子羊走的后悔情绪又冒了出来,是以郑肆行嘴里冒出的话又不平和了:“怎么,你来找我,是后悔离开我了?想回来了?”
高子羊红了脸:“…不不是。”
郑肆行知道答案是这样,也难免失望:“那你还来说个什么。”
高子羊被说得面皮火烧,是这样子的。算了,现在是有点操之过急了QAQ,不然等过几天再说,郑肆行跟葛怜的感情应该也不会在这几天里就培养得很快的。
“对不起,打扰你了。”高子羊低了低头,起身,离开了这个位置,回到了邹近真旁边的位置。
郑肆行愣了会儿,一股郁气飞速窜了上来,差点将天灵盖掀飞。后悔,就很后悔。然后,郑肆行总是装作有意无意回头看一眼,看一次脸绿一次。不是看到高子羊在跟邹近真聊天,就是看到高子羊在对邹近真笑。好不容易没聊天了,高子羊睡觉了,他又看到邹近真在给高子羊盖被子。
这种行为在朋友之间其实再正常不过,但在柠檬精郑肆行眼里,就是你侬我侬。郑肆行屡次告诉自己放下放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但就是情难自控。他甚至邪恶地想,那份包养合约他还没有撕,这么舍不得,要不然,再把高子羊抓回来算了?
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目的地。高子羊在剧组里被安排的职位是打杂,打杂的,说轻松也不轻松,谁都能支使。
“你如果对这个工作不满意,现在可以说出来,”剧务主任淡淡道,“我可以再给你安排别的,不过别的你应该不会吧?”
“没有没有,我对这个很满意。”高子羊说。别的他确实不会,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
“满意啊,那到时累着了可别说我虐待你哟。”剧务主任翻着手上的资料。
“主任您放心,我不会那样的。”高子羊保证道。他看出来这个剧务主任不怎么喜欢他。或者不是不喜欢,是那种看曾经地位很高的人掉了下来,去做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就会说风凉话你会不会啊,你能不能行啊,这种类型的人。
“那开始干活吧,”剧务主任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去帮忙搬搭场景的东西吧。”
戏是明天早上开拍,导演、制片人与主要演员都去聚餐了。但虽然是明天早上才拍,场景要提前搭好。高子羊跟着搭场景的剧务去搬东西。他原先的身份或许没多人认识他,但这次经过好几天的热搜后,绝大部分的人都对他‘非常熟悉’。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少爷变成了个在剧组打杂的小剧务,有看戏的人,有感叹世事无常的人,更有想捉弄曾经那么一个高不可攀的人。
留着平头的男人笑嘻嘻地指着装了好几个箱子的拖车:“穿着丝绸来干活的大少爷,你来把这个拖去场地。”
众人唏嘘,有人吹起了口哨。高子羊冲他笑了笑:“好的。”
他去拖,上面的东西很重,这又是在平地,第一下甚至没拖动。平头男带头哄笑。高子羊咬牙,车拖动了,但是很费劲,箱子加起来起码有两百多斤重,里面都是重型仪器。
高子羊拖着才走了几步,额头就冒出了细汗,有东西重的原因,也有这具身体没锻炼过的原因,换作他以前经常跳舞的身体,不会这么虚弱。高子羊又艰难地走了几步,干脆停下,将上面的东西搬到地上。
“诶,你干嘛?”平头男喊。
“太重了,”高子羊呼吸粗|重,继续搬,“我一趟趟运。”
“你这是在耽误大家时间啊。”平头男说。
高子羊笑笑:“抱歉,一趟趟运总比我用蜗牛的速度运效率高。”
高子羊态度这么好,平头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揶揄了句“娘们兮兮的”便去搬别的东西了,大家伙儿散开,各自工作。
高子羊将推车上搬的只留下两个箱子,然后拖着往场地走,来回好几趟,全搬完之后又帮着搭建场地。之前嘲讽他的平头他们见他这么勤奋,纷纷友好起来,还邀请他晚上一起去吃烧烤。高子羊汗如雨下,笑着答应。
事情全部做完后,高子羊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平头喊他去吃烧烤了。高子羊摇头,不好意思地说忽然想起来有事。其实他没事,但是身体太不舒服了,手上起了好几个水泡,左手食指和中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夹出了两个血泡。手疼,胳膊疼,腿疼,全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