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满眼惊悚,张了张嘴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皇后站稳之后更是满脸惊愕,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溪,连捂脸都忘记了。
林溪上前一步,学着皇后刚才指着她的样子,把手指头伸出去,快戳到了皇后的眉心,语气里满满都是警告:“下次再嘴贱,当心以后都说不了话。”再有一次,她就一包毒药毒哑这个歹毒的女人。
大殿内一片寂静,林溪转身,撑着桌子又是潇洒一跳,轻轻松松回到原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林老爹看着林溪,对着她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林溪点头,转身对着苏钰渊,从怀里掏出个帕子,抓着他那只流血的手轻轻把他的手指掰开。看那一手的血,林溪心疼得一抽一抽。
林溪一边小心翼翼把上面的碎瓷片拿下来,一边红着眼睛暴躁骂人:“你是个大傻子嘛,疯狗乱咬你,你要么当没听见,要么打死她,为什么要弄伤自己!你个大傻子,你就算不怕疼,可我心疼啊……”
在林溪毫不留情地责骂声中,苏钰渊身上的戾气渐渐散去,凤眸星光闪烁看着林溪,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林溪一系列的动作太快,又太让人始料不及,整个大殿的人一个个跟傻了似的,寂静良久,直到林溪一边帮苏钰渊清理手,一边不停骂他,众人才回过神来。
大殿内的皇亲国戚,后宫嫔妃们开始交头接耳,寂静的殿内响起窃窃私语。
“天哪,逍遥王妃这也太嚣张了吧,连皇后娘娘都敢打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这下逍遥王妃怕是要被拉出去砍头了吧!”
“说不定,逍遥王在呢。”
“逍遥王不也一向目中无人嘛,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
……
皇后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看了看林溪身旁的苏钰渊,咬着牙快步走到兴炎帝面前,扑通往地上一跪,磕头告状:“陛下,逍遥王妃折辱臣妾,您都看到了,请陛下给臣妾做主!”
太子紧随其后也跪在了皇后身旁磕头:“请父皇为母后做主!”
兴炎帝靠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看了看皇后和太子一会儿,又看向一边给苏钰渊包手一边骂个不停地林溪,依然沉默。
“你个大傻子,以后不要这么傻了!”林溪把苏钰渊的手清理干净包好,又骂了一句,“记住没!”
苏钰渊淡淡嗯了一声。
林溪借着桌子的遮挡,伸手在苏钰渊大腿上拧了一把,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快办吧,这破地方我一点儿都不想待了。”吃什么年夜饭,都是各怀鬼胎,谁又吃得下去。
苏钰渊点头,抬头看向门口,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吕迁点点头。
吕迁拱手,转身出去,片刻之后,带着逍遥王府的护卫压着一队宫女和太监走了进来。进来的宫女和太监手里都捧着东西,看着像是要上的菜。
护卫们把宫女和太监压到殿内,让他们把手里捧着的东西,按照原先安排好的放到大殿内众人的桌子上。
跪在地上的皇后和太子听到动静忍不住回头,一看这架势,二人齐齐变脸对视一眼,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苏钰渊打断了。
“启禀陛下,臣已查明,太子苏仲璟大逆不道,意图弑君篡位。”苏钰渊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中间,朗声说道。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皇后和太子厉声喝道。
兴炎帝淡淡扫了二人一眼,看着苏钰渊点头说道:“说来听听。”
“今日的菜品皆是皇后负责,皇上面前的,我面前的,逍遥王妃面前的,全都下了一味无色无味的毒药,验不出来,吃了也要不了命,但会让人晕死过去任人宰割。下药之人已经找到,就是皇后身旁的亲信宫女为首,带进来。”苏钰渊说道。
吕迁一招手,一名护卫压着一名宫女走了进来,那名宫女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太子扫了一眼,忙低下头,拳头紧握。皇后看清那名宫女,身子一软险些跪不住。
可下一刻,皇后就跪直了,大声争辩:“陛下,这是栽赃陷害!既然逍遥王这么厉害,焉知这药不是他下的?”
苏钰渊冷笑:“好,这药就算是我下的。”苏钰渊对着身后招招手。
吕迁上前,从怀着掏出一张纸,举起来大声念道:“启禀陛下,新进宫的丽嫔,也就是皇后娘家的远房表妹,每次皇上留宿丽嫔处,丽嫔给皇上喝的茶是都皇后差人提起送过去的,那茶里有□□。”
大殿内响起震惊不已的抽气声。
皇后竭斯里底:“你胡说!”
吕迁没理,接着念:“太子在东宫私制龙袍,暗地里结党营私,已经做好了弑君篡位的打算,人证物证都在。”
吕迁回头看向门口,就见沙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八名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衣人,前面那位黑衣人手里捧着一摞明黄色的衣裳,走上前把衣服一抖,是件龙袍。
大殿内再次响起抽气声。
太子嗙嗙磕头:“父皇,儿臣冤枉,逍遥王想凭一件龙袍就给儿臣定罪,儿臣不服。儿臣身为储君,万万不会做此等愚蠢之事,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苏钰渊语气淡淡:“你是不蠢,你就是太聪明,生怕陛下起了废储之心,所以你等不及了,就想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