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泽未动半分,由着季向蕊把林钦吟挤到自己身上。
“说你胖了还不信?”他难得一本正经,“我刚刚是不是问过你,你自己说不要喝牛奶的。”
“过时不候不懂?”
“……”
季向蕊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弥漫在胸前的盛然焰气瞬间消了大半。
但隐隐约约,空气里的对峙硝。烟犹存。
下一秒,就在这对兄妹的下轮交锋前,快成肉饼的林钦吟哗的一下主动站起来,大步跨出长椅,利索坐到他们对面。
坐姿摆好,她准备看戏,“你们继续。”
“……”
半小时内,林钦吟早饭吃完,楼下果然就传来嘻嘻哈哈的逗闹声,谢斯衍和周思睿先后走进餐厅。
林钦吟只要一见谢斯衍那张脸,就想起昨晚被正面撞破的尴尬事,满心纠结着在酝酿第一句交流。
谢斯衍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板旺仔,除季淮泽这个不喜欢吃甜食的人,其他四盒正好平分。
他递了盒到林钦吟面前,怪不好意思地笑说:“昨晚你好惨啊。”
摸不着头脑的林钦吟:“?”
这人是疯了吗。
秉承着不好的梦要吃完早饭才能说,谢斯衍等林钦吟把牛奶全喝完,才给出解释。
“我昨晚梦到我把你揍了一顿,所以今天为了赎罪,给你买了旺仔牛奶。”
“……”
林钦吟脑子一转就知道他在提什么事,顿时心惊肉跳起来。她试探着低声问:“然后呢。”
“然后季淮泽就把我揍了一顿。”谢斯衍叹了口气,表示很不满,“你是不知道,他在梦里真的好凶残。”
“……”
林钦吟咽了下口水,跟着他话走:“这关他什么事?”
谢斯衍回忆后,尽全力把残缺的梦还原,“因为他包庇你要害我的事吧。”
“上次我俩不是打赌吗,我梦到你和季淮泽串通一气,故意坑我的画面,后来我气不过,就把你揍了,然后我就以欺负女生的名义,被季淮泽揍了。”
说完,他幽怨地看向季淮泽,“你说你要是脱单,我就赢了啊。”
季淮泽觉得好笑,“这怪我?”
一旁听着他们这通对话的林钦吟突然觉得有哪不对劲。她拱了拱谢斯衍,压声问:“他知道赌约?”
“知道啊。”谢斯衍语调轻松,“那天回来我就和他说了,他说你会赢来着。”
“……”
林钦吟皮笑肉不笑,莫名有种自己被人耍的感觉。但下一秒,想到昨晚的画面,她就觉得谢斯衍这人是真被洗脑成功了。
啊,这走向也太狗血了。
林钦吟满肚子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没顾得上谢斯衍当下的真诚对话,下意识看向桌对面又变一言不发的季淮泽,只见他眼角微垂,面色寡淡,捕捉不到明显的情绪。
他毫不在意地在指尖划着手机,线条利落的手臂,青筋似有若无地显露着。
除了刚才那吝啬的三个字,他好像是没在听他们的对话。
林钦吟虽然摆态说没关系,但心中的愧疚值还是不受控地在升高。
就在谢斯衍吐槽完季淮泽在梦里的凶残时,季淮泽才把手机揣进兜里,懒洋洋地抬头,瞥过谢斯衍,轻飘飘说:“原谅你了。”
谢斯衍拍了下脑子,对他这骤转的正经稀里糊涂,“你他妈还真当真啊,又不是现实。”
季淮泽挑眉看他,不置一词。
随后,他偏过头,和林钦吟徘徊未荡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意味十足的试探,他唇边弧度微起,毫不遮掩地传递着深意。
几秒后,她听他含笑的话:“下次引以为戒。”
第5章
虽然林钦吟对父亲林柏安的记忆不如当年那般清晰,但她记得,林柏安曾任军A师参谋长,从小的言传身教,让她对部队一直抱以期待。
只可惜的是,林钦吟未能圆梦,高考的直线滑档和重压学习期身体素质跟不上,都让她最终和军校失之交臂。
其实她原先并不在意和谢斯衍的那个赌约,毕竟以谢斯衍这人的金鱼记忆,她自知指望不上他。
但没想季淮泽正好要回校递交过往奖状参赛。一天的时间,他申请到了回校的机会。
当谢斯衍看到那张回校条时,他整个人都是抗拒的。
因为巧的是,他也要回校整理奖状,更巧的是,季淮泽替他一道申请了。
谢斯衍闷闷不乐地坐在房间的老年摇椅上,蹬腿抱怨:“季淮泽,你这次过分了啊,你回去就算了,怎么还带上我?”
季淮泽习惯性地把衣服叠成一个个小豆腐块,分神转身看他,“迟早都要回,还分什么时间?”
“当然了,”谢斯衍猛地起身,板直身体,双脚吸石般定在地上,“我刚从训练营回来,还没休息几天,又要回去,我的心理说他承受不了。”
“嗯。”季淮泽嗤了声,淡声告诉他,“那我帮你去退赛。”
“……”
一听退赛,谢斯衍急得站起来,几步走到他身边,靠在竖杆前,“我说你这人,怎么还上纲上线了呢?”
季淮泽松了点表情,笑他:“那你回还是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