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灯退后一步,躬身作揖,“公主与下官绝无可能。”
符箐瑶第一次觉得对面的男子不可理喻,她又难过又生气,“李予灯,我真的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你其实,就是实在不喜欢我,对吗。”
李予灯叹了口气,合上书,“对。”
符箐瑶用最后所剩无几的勇气,不肯放弃,“知道我身份前呢,也不喜欢麽?”
李予灯别开脸,语气平淡,“是啊,公主难道看不出来,我本一介清贫,怎敢耽误佳人。”
或许,他确实曾有那么一点点心悦符箐瑶,应当不多,不过识她一年有七个月,怎么会来不及停止。
只是奇怪,为何说完这句话,他的心口会疼,比他年少时背不出书,腊月寒冬里,继母让他罚站还疼。
符箐瑶闻言,双手捂上双眼,慢慢将不断涌出的眼泪抹干净,抹不干净就继续抹。
“李予灯,你既然这样说,本公主再纠缠你,反而是我不识时务。”
符箐瑶从怀里拿出了封信,“这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如今我当着你的面撕了,以后便不会再扰你。”
“我们再没有任何纠葛。”
“是,下官遵命。”
...
御花园里,东夷国的王子正和太子殿下树下对酒畅谈。
东夷和犬戎差不多,同样有不同部落组成,经过十多年各方拉锯战下,老百姓暂时认了个公认的最大的王,便是这位王子的父亲。
东夷王年过古稀,这位王子是唯一的小儿子,自然过了而立之年,长相勉强周正还不错,就是比起二十多的符璟桓老成的多。
东夷很有诚心,王子为了和大宁朝和亲,刚把妻子休掉,空出了嫡妻之位。
符璟桓拿起酒杯,客气地夸赞,“王子,没想到您的中原话如此流利。”
东夷王子千松嘉实笑着轻轻碰杯,“太子殿下谬赞。”
“和殿下聊得十分畅快,我不见外地恳请殿下,可否解解我的心事。”
符璟桓闷尽酒杯里的酒,“哦?王子有什么心事?”
“实不相瞒,相比之下,我对贵国的南康公主更为属意,毕竟是太子殿下您的妹妹,有更高贵的风采,比起三公主似乎...”
千松嘉实想娶的是前皇后所生的所谓嫡女,身份比三公主尊贵的多,回东夷后自是更能服众。奈何庆安帝那个老狐狸怎么样都不松口把这个女儿嫁出来,想压压他们东夷的势头。
符淮安对东夷不屑,是为了讨伐符栾做出的让步,就算是平民婚嫁也讲究门当户对,送出三公主已是低嫁,更不要说把皇后所出的嫡女送出去了。
符璟桓不看重女子,压根没留意这层。
“瑶瑶她任性妄为,哪有三公主的淑女温柔,不过她的确未有婚约,不若孤替你问问父皇。”
“我问过,皇上不肯呐。”
“王子不了解,孤的父皇颇宠爱南康公主,哈哈,我们兄弟几个望尘莫及啊。”
千松嘉实凑上前低声,“太子殿下,我对公主有意,若是太子能促成此事,以后咱们的情谊更进一步。”
“这...”
符璟桓考虑完的确,父皇收拾符栾,他以为全然不在话下。和亲完,东边会调出十万大军,接道南边与西南军的十五万汇合,年尾启程,赶在明年年初凉州的天灾,将北边直接收编。
符璟桓觉得胜券在握,想起当初禁足他的事,看的出父皇对他生有嫌隙,此时若由自己的亲妹妹嫁到东夷,以后或许真的有用呢。
难道父皇是想到这个,故意不让瑶瑶去和亲?
符箐瑶和苏明妩关系一向很好,虽是他妹妹,但是留在京华,对他好像也没多大作用。
“王子放心,孤有个办法。”
“是么,殿下请说。”
符璟桓俯身耳语了几句,千松嘉实笑道:“这样似乎不和礼数,对公主清誉有损。”
“就看你想不想娶孤的妹妹了。”
千松嘉实表面半推,实则半就,“想,想,那就劳烦太子殿下多费心。”
...
武威府外,符栾策马扬鞭,霍刀跟在他身边艰难赶上。
“王爷,往东路上布置完杀手,皇上同样派出禁卫军,属下说实话,没有万全把握。”
东夷国这次愿意为了和亲关掉航海港口,闭关自守,合约定下十年不出海。
符淮安借这个机会铁了心要将凉州雍凉王的封地削藩收回。
“让霍锋亲自动手,千松嘉实绝不能活着带和书回去。”
“是!”
幸好符栾骑的马脚程普通,霍刀勉强落下一人的位置,“王爷,属下听暗卫来报,东夷王子想娶南康公主,太子殿下在设计帮他。”
符栾侧眸挑眉,嗤笑:“符璟桓帮外族扬威?”
弹丸之地的部族小国,凭何资格娶大宁朝最尊贵的公主。
“是啊,公主才十七,去了东夷可能再也回不到我们中原...”霍刀莫名不忍,他个粗莽汉子以往断然不会有如此细腻感受,转念想到是和绿萤一般大的年纪,他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了。
符栾虽然觉得符璟桓蠢,却并不多在乎符箐瑶,无所谓道:“不管是谁,同样不留活口。”
“可是,王妃那里...”